不得不說,令狐豫這句話分外扎心。
三位先生愣住了。
元斐笑了。
他就喜歡跟有趣的人相處。
別看三位先生年紀大,都能當他爹爹了,但是性子樂啊,說起話來沒有半點年齡差所帶來的差異。
當下,元斐一想他們一行人裏面遲遲沒有心上人的葉長歌跟展月鳴,再一想自己好歹也是有意中人的,立即生出一股自豪感來,照着展月鳴肩膀拍了拍:“展月鳴,你也該找個道侶了,不然,三位先生的現在,就是你未來的寫照。”
展月鳴沒好氣道:“滾!”
元斐還不忘補充:“當然啦,掌門跟幾位長老也是你的寫照。”
展月鳴:“……”
三位先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意識到元斐這句話極具侮辱性以後,紛紛瞪了過去!
元斐:“……”
糟糕……
得罪人了。
不過三位先生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很快就將注意力重新落回在令狐豫身上。
餘先生甚至還開始主動介紹:“說起來,我手底下有一羣漂亮年輕的小姑娘,令狐豫,你要不要見見?”
黎先生不甘示弱:“說得我手底下好像沒有小姑娘似的。”
霍先生起了好勝心:“我手底下也有。”
令狐豫頭疼,見三位先生喝了這麼多酒下肚還能囉嗦不停時,他走到屋外,吩咐小二搬了一罈又一罈酒上來,擺得一地都是:“廢話那麼多幹嘛,喝酒!”
三位先生:“喝!”
展月鳴抱着罈子喝。
說了要大醉三天三夜,可不是作假的。
屋子裏,瀰漫着一股濃郁的酒香。
空了的酒罈滾落在地,發出咕嚕嚕的聲響。
阿厭與聞清辭靠着睡在一起。
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日夜晚。
正是扶風熱鬧的時候。
練家在經歷變故之後,城中百姓也從最初的心驚膽戰適應了,甚至不過一日時間,各處客棧的說書先生,亦或是平頭百姓都在議論。
於百姓而言,不管扶風這地界誰做主,不管練家的家主是誰,只要是有能力的,能夠辦事事兒的,對他們而言就是好家主。
阿厭頭有些疼,還未睜眼,就感覺到額頭處傳來了令人舒適的冰冷觸感。
鼻尖,除了酒香,還有聞清辭身上令她喜歡的味道。
感受到沉重的腦袋在對方的按壓下逐漸舒服,阿厭在對方懷裏蹭了蹭,待蹭夠了,她才睜眼。
入眼,是他被她蹭得微亂的衣襟。
她擡手幫他撫平衣襟周圍的褶皺。
聞清辭替她按壓了一會兒,見她皺起的眉峯舒展,方纔收回手。
他們兩人在喝醉後靠在屋內的柱子旁睡着。
其他人睡了一地。
寧玉書攥着葉長歌的一片衣角。
而一貫最鬧騰的元斐睡姿卻是最規矩的,他的雙手交疊平放在腹部,長腿併攏。
展月鳴靠在一邊。
三位先生跟令狐豫睡相亂七八糟。
剩下的,也就辛從囿的睡姿最是規矩。
聞清辭吞嚥了下,他的嗓音帶着醉酒過後的沙啞,磁性低沉,在阿厭的頭頂響起:“頭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