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鐘,攤子上便堆了一小堆的銀錠。
寧玉書驚訝地張大嘴巴,看着碎銀越來越多時,再看了看抱着木架睡得正酣的阿厭。
沒了帷帽遮擋,阿厭這張美豔絕倫的臉頓時成爲了整條街最美的風景。
少女着一身清新淡雅的素色衣裙,她眉眼閉着的時候,添了一絲柔軟與嬌憨,眼角的淚痣嫣紅,又添了兩分嫵媚。
這般容色……足以轟動全城。
還是甭管男女,都會喜愛羨慕又嫉妒得牙癢癢的那種。
葉長歌同樣驚訝,她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看着擁擠的人羣吵着嚷着要買香囊時,嚥了咽口水,並擡手撩開帷帽一角,第一次用佩服的眼神望着這位一貫沒正經的師兄。
感受到她的注視,元斐挺挺胸膛:“長歌師妹,看到我的魅力了嗎?”
葉長歌眼角一抽:“……”
元斐哈哈笑了兩聲,一邊跟人賠笑臉接銀子,一邊讓他們看中什麼款式自己拿,順便還騷包地撥了撥垂落在額角的一縷發:“看!我無與倫比的魅力正在散發光芒!”
葉長歌衣袖下的拳頭緊了緊:“……”
……想打人!
展月鳴在一邊幫着收銀子。
沒一會兒,香囊都賣得差不多了。
周圍的人見還剩下最後一個淺紫色的杜鵑花香囊時,竟然爭搶起來,生生把原本不高的價格翻了幾倍。
展月鳴接銀子接到手軟。
元斐樂得在一旁看熱鬧,他絲毫沒有作爲商人的實誠品德,見這些男子爭先搶後地叫價,不但沒有阻止,反而添了一把火:“各位有眼光了,這香囊是我家小妹貼身佩戴過的,價高則得!”
寧玉書扯了扯他,覺得這樣扯謊不太好:“元斐哥哥,你這麼做,是不是太奸詐了?”
正所謂無奸不商嘛,還有,這些人都是貪圖你阿厭姐姐的美色,他們現在所買的,不是所謂的香囊,而是在爲他們的色心。”
寧玉書:“……”
元斐又道:“再者而言,他們即便好色,也會有個底線在心裏衡量,既然他們敢叫到這個價格,說明負擔得起。”
人羣中,一道洪亮有力的聲音響起:“二百兩!”
此言一出,誰都不再爭搶,並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望着對方。
這人定然瘋了。
二百兩買一個香囊?
神經病!
之後,幾個下人將擁擠的人羣推開,給這位有病人士騰出道來。
那男子年紀不大,一襲錦緞衣袍,看着就是個富貴窩裏出來的,他讓下人給了銀票,將香囊拿在手裏,癡漢一般地盯着阿厭。
葉長歌擔心惹麻煩,立即摘下帷帽,重新戴回阿厭頭上,隔絕掉一道道熾熱的視線。
耳邊的爭論聲不斷,阿厭睜開眼眸,看到香囊賣完時,驚訝地望了眼裝在盒子裏的銀兩,透過帷帽的薄紗望向這羣人。
哇!
扶風的百姓好有錢!
回到院落時,已是傍晚。
同時,他們鬧出來的動靜傳得街知巷聞,有一些膽大的男子尾隨其後,看到阿厭進了令狐豫的院子時,便一個個收拾妥當地守在外面。
作爲二長老,練家易主的事情令狐豫怎麼着都應該出面表態。
尤其,當日還是他第一個站出來把練惜玟推上去的。
然而,當他回到院落時,就見院外被圍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