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南嫣坐在臺階之上,一手撐着面龐,凝視着夜空之上的彎月,可能是死過一回,她的眼睛裏添了些四年前沒有的沉靜:“我父母啊,就我說的那樣,爲了讓我活命,盜取長明,被家族所追殺。”
辛從囿:“總有一個具體的對象吧。”
木南嫣:“都死了。”
辛從囿:“?”
木南嫣一笑:“我回到家族後,老祖宗把當年的事情查了一遍,發現其中不對,以及殺害我父母的人究竟是誰之後,直接當着我的面將一干人等全殺了。”
所以她連報仇都省了。
辛從囿:“……”
聞着空氣散發裏的甜香味,原本不餓的木南嫣忽然也有點想喫。
她從剩下的烤紅薯裏拿了一個,剝了皮,小口小口地喫着,這才說起挑選夫君一事:“師兄,你有沒有怪我?”
她當時找不到其他人了。
天元宗的人出現在九皋,應當是爲了別的事。
她知道他們不願意留下來,所以就沒有勉強。
而剩下的那幾名男修雖然皮相不錯,個個都想做她的夫君,可是木南嫣沒瞎,她看得出來,那些人圖的是什麼。
而且要論心性,辛從囿絕對是首選。
辛從囿答道:“沒有生氣。”
木南嫣鬆了口氣:“那就好,等過幾日,我再給老祖宗做些她喜歡喫的,把她逗開心了,看能不能找個機會把你跟我的事情說清楚,讓她放你離開。”
她相信元斐他們所言。
辛從囿是爲了她而來。
所以木南嫣猜測,他特地前來,應該是擔心自己的生死,如今他看到自己在木家好好的,應該就會走了吧。
辛從囿沒說其他,只問:“你怎知我不願?”
木南嫣目光一閃。
好像沒那麼冷漠不好接近了,眼神透着暖意,而且,在她伸手指向他的那一刻,她還感受到了他的高興。
高興?
木南嫣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而辛從囿接下來的話,則把她猜測的可能性坐實:“我是願意的。”
願意成爲她的夫君。
他既然來了木家,沒有反抗的接受安排,就表明了他的心思。
只是他表達的含蓄,不知道她能不能察覺到。
木南嫣當然察覺到了。
她的反應可能偶爾會遲鈍,但心裏卻是明白的。
沒有誰能勉強辛從囿做不想做的事情。
若他一開始就不願意,就不可能甘願被抓到木家。
想當初,天玄宗掌門給辛從囿安排的那位寧姑娘,他都是對人家不搭理的。
如此一對比,木南嫣頓時發現了他對自己跟對寧姑娘的區別。
其實當時,她看着辛從囿丟下寧姑娘只顧自己時,是產生過懷疑的,也生出過一點旁的心思。
然而天玄宗被圍攻的那次,發生的變故太多,到後來,她也就沒時間再多想。
此時,聽着辛從囿說他是願意的,木南嫣心情變得微妙了。
她垂眸,咬了口熱乎乎的烤紅薯。
甜絲絲,軟綿綿的。
與此同時,她的心裏也泛起一絲雀躍的甜意。
辛從囿能確定自己的心意,卻不知道她的心思,他也沒有逼迫她的意思,只問:“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子?”
木南嫣想了一會兒,忽而擡眸,對上他的目光,美目流盼:“我喜歡師兄這樣的。”
辛從囿先是呆了一下,見她笑靨如花,大膽直接,也跟着勾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