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厭一行人隱沒在人羣后面。
酒樓的掌櫃跟夥計一見到莊燕晴,全部像是奴僕一樣站在旁邊等候吩咐。
圍觀的百姓裏也有人同情詹成霜的,但誰都不敢站出來說話。
因爲誰都不敢得罪莊燕晴,做自不量力的事情,給身邊的人帶來麻煩。
畢竟,這位莊姑娘的心狠手辣在譽城是出了名的。
於絡在一旁幫莊燕晴倒酒,伺候着她:“表妹,這酒是新出的果酒,你嚐嚐味道。”
莊燕晴沒搭理,而是把玩着手裏的一把短刀。
秀娘跪在地上。
砰——
短刀被丟在秀娘面前。
秀娘:“?”
莊燕晴這些日子最大的樂趣就是折磨詹成霜,在她弄死的那麼多人裏面,也就只有詹成霜在她手裏熬了這麼久沒有死。
就如她身邊那兩個高手莊霑與莊勤所言,詹成霜不愧是天資絕佳的女修,就連被折磨都熬得比常人較久。
以前那些,要麼就是被莊燕晴給活活整瘋了,要麼就是在嘗過生不如死的滋味後自殺了。
還是詹成霜命夠硬。
也夠能忍。
那麼多刑罰用下去,到現在還殘存着一口氣。
“秀娘,你不是想要護住你爹孃的性命嗎?”
莊燕晴指了指地上的短刀,又看了一眼詹成霜:“只要你在她的身上刺一刀,我就放過你,也放過你的爹孃。”
看。
她還是很善良的。
沒有把人的路徹底堵死。
秀娘望着地面上泛着寒光的短刀,眼中含淚地望向被綁住的詹成霜,搖了搖頭,開口求饒:“莊姑娘,求求你放了我的爹孃,哪怕你讓我把這條命給你都可以!”
莊燕晴神色一狠,耐性消失:“你不按照我說的做,我就殺了你的爹孃!”
秀娘:“……”
再三猶豫過後,秀娘還是做了決斷,她撿起地上的短刀,雙手發抖,站在詹成霜的面前:“詹姑娘……”
這一幕,讓莊燕晴暢快地笑出了聲,看着秀娘舉起短刀,正在思考把這一刀紮在詹成霜身上的哪個部位時,她道:“詹成霜,你看看你半個月前救下來的人,她現在不但不感激你,反而還要傷你。”
詹成霜眼含譏諷。
秀娘不斷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她爹孃還在莊燕晴的手裏。
她別無選擇……
而詹成霜的態度再次激怒了莊燕晴,她眼神陰狠:“我真不知道你爲何要多管閒事,只要你現在殺了秀娘,我就留你一條命在!”
詹成霜不想搭理。
人羣后方,元斐眼中充血撥開面前的百姓走出來,衣袖下握拳的手背青筋暴起:“我來告訴你爲什麼。”
莊燕晴覺得他眼熟:“你是誰?”
還是於絡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再加上小時候被元斐捉弄過,在元斐一現身的時候就將其認了出來:“表妹,你忘了嗎?
我們小時候在元家求學,就被這位元公子整過。”
他一說,莊燕晴便有了一點忌憚:“是你!”
詹成霜眼眸擡了擡,她的臉上都是血,身上傳來的疼意令她冷汗直冒,幾滴汗珠凝在纖長的睫羽之上,模糊了視線。
等她認出來者是元斐以後,有些驚訝。
他怎麼來了……
元斐迎上她的目光,說出詹成霜救人時的所思所想:“因爲,今日你若漠視他人的生死,那麼來日,也不要怨恨他人漠視你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