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老夫人走的時候,還特地折返回令狐夫人身邊,擡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令狐夫人吶,老身還以爲你這麼些年成熟了不少,心智也該成長了,也有了幾分看人臉色的本事。
沒想到啊,竟是老身高看了你。”
令狐夫人盯着落在肩膀處的那隻手,恨不得將其掰斷,忍着怒意道:“顏老夫人,您別太得意,婚禮一日沒舉行,令狐家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哼~
一個顏四娘罷了。
想法子除掉便是!
顏老夫人笑而不語,她可不會不管‘顏四娘’的死活,且此人關係到顏家的榮耀,就更得重視了:“令狐夫人,做事需三思而後行,在你生出歹意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令狐夫人:“……”
好啊。
顏老夫人這是要跟她作對啊!
聞執只當沒聽到兩人間的談話,他萬分慶幸跑得夠快,纔沒有被聞清辭發出來的劍氣波及到,只慢悠悠地令狐夫人身旁走過:“看來,得選個黃道吉日,問問家主什麼時候舉行婚禮了。”
令狐夫人這回真被氣吐血了:“……!”
令狐裳見她面色不好,將人攙住:“母親,您別動氣,我先扶您回去,找個大夫看看您的身體情況。”
一行人很快離去。
臨嶼將殿門關上。
殿內。
聞清辭持劍而立,天恕周身散發着一層冷光,他清俊似仙的面龐覆上一層寒霜。
阿厭嘴角微揚,倒是一點也不在意令狐夫人貶低自己的說法。
反正,她是被罵慣了的。
熟悉的溫軟,讓聞清辭躁動的內心被安撫下來。
剛剛一瞬間,他是真的想要殺了令狐夫人。
阿厭將他手裏的劍拿開:“好啦,不氣。”
聞清辭:“她說你不好。”
他討厭貶低阿厭的人。
當這樣的人出現時,聞清辭會本能的感到不喜,也會下意識想要將阿厭護着,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爲何會這樣。
阿厭一笑:“別管她。”
聞清辭眼底的殺意減輕,固執道:“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說你!”
阿厭心裏漸暖,欣賞着他發怒的模樣。
以前的清辭,也總是站出來維護她。
可現在的清辭,做法顯然粗暴許多,竟然把人打了出去。
阿厭牽過他的手,拿起他抄寫好的文章,放在眼前瞧了瞧,而後又拉起他的手放在眼前打量,納悶道:“奇了怪了,爲何都是手,你寫出來的字就好看,我寫出來的卻形如雞爪,狀若狗爬?”
連她自己都覺得慚愧。
尤其跟他寫的字一對比……
阿厭只能說,對於臭字,細看是一種殘忍。
聞清辭忽然盯着書案之上擺放好的紙張發了一會兒呆,而後,他把抄寫好的文章都拿起來,捧好後,往她懷裏一推:“給你。”
阿厭一腦袋的問號:“?
?”
聞清辭卻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耳根微紅,錯開了她神采明亮的視線,道:“阿厭若喜歡,我全給你。
等明日,我再給你抄更多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