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鶴之被他們師徒倆有趣的相處畫面逗得笑了一聲。
隨後,在瞥見尹匩頻頻投來的目光,察覺到他在暗示自己主動說起婚事的心思時,葉鶴之在心裏呵呵兩聲。
接着,葉鶴之不但沒提起舉辦婚禮一事,反而對阿厭道:“你們剛回來定然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阿厭:“?”
若是她沒記錯,她跟清辭已經在信上說了成親的事。
掌門的態度……是不同意她跟清辭成親嗎?
聞清辭將葉鶴之跟尹匩的舉止盡收眼底。
比起阿厭,他顯然更瞭解葉鶴之的心性。
想到葉鶴之那點跟尹匩較勁的心思,聞清辭沒有出言點破,而是順從葉鶴之的話,牽着阿厭離開。
葉長歌也覺得哪裏怪怪的,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滿眼疑惑。
她不懂父親的心思。
明明父親是贊同阿厭跟聞師兄在一起的,卻爲何不提要舉辦婚禮的事?
寧玉書見她動作慢吞吞的,索性停下腳步,拉過葉長歌,把人給帶走了。
等一羣年輕人都走了,尹匩終於爆發:“葉鶴之,你什麼意思?”
三長老:“……”
四長老:“……”
大長老跟五長老則無比淡定。
這樣的場面經歷的多了,也就適應了。
葉鶴之無視尹匩的氣急敗壞,端過一盞茶,掀開茶蓋,吹了吹茶麪上的熱氣,裝傻充愣道:“什麼意思?
我當然是心疼阿厭他們一路疲累,所以體諒他們,讓他們先回院子梳洗一番,順便喫點東西墊墊肚子。”
尹匩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蹦出來的:“婚事!”
葉鶴之:“哦?”
尹匩咬牙:“我剛剛一個勁兒給你眼神,是讓你提我家豬跟你家白菜的婚事!”
葉鶴之喝了口熱茶,有意報復尹匩當年對他屢次提及聞清辭跟阿厭婚事的態度,準備先把成親的事放一放:“孩子們還年輕,不着急。”
三長老:“我去抓雞給孩子們燉湯,他們離開天元宗這麼久,一定分外想念我養的雞。”
四長老:“我到現在都還沒琢磨明白,詹成霜是怎麼瞧上元斐的?”
五長老:“人家兩情相悅不行嗎?”
……
回到熟悉的院落,阿厭親切頓生。
吱呀——
門被推開。
阿厭一進入屋裏,就發現裏面的一切都按照原來的樣子擺放,並且十分整潔,一看就是有人定期打理。
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想到葉鶴之不提成婚一事,她抓住聞清辭的手,睜着溼漉漉的眼睛望着他:“清辭,掌門是不是不同意我跟你的婚事啊?”
聞清辭搖頭:“阿厭別多想,師父沒有不同意我們的婚事,他是在跟二長老較勁。”
阿厭:“咦?”
聞清辭最是瞭解葉鶴之的性子,前幾年的時候,尹匩可沒少得罪葉鶴之,如今他跟阿厭要成親,恰好給了葉鶴之扳回一局的機會:“阿厭不瞭解我師父,他啊,小氣得很。”
阿厭:“我也小氣。”
同爲小氣的人,她倒是能夠理解葉鶴之的想法了。
但一想到就因爲兩位長輩鬥氣的緣故,她跟聞清辭成親的事情便要被耽擱,阿厭便蹙起秀眉:“要不我去把掌門吊起來打一頓,讓他求饒,同意我跟你成親?”
聞清辭被她的餿主意逗笑。
用武力值解決問題?
也是。
這的確是阿厭的行爲風格。
聞清辭止住笑意,他屈起食指,在她飽滿的額頭輕輕地彈了一下,話語聽着像是責備,實際卻寵溺到不行:“身爲天元宗的弟子,竟然妄圖把掌門吊起來打。
阿厭,你這樣是不尊師長,會被大長老抓去戒律堂跪三天三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