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歌:“……”
寧玉書捧着碗坐在一旁,默默觀察着葉鶴之的神色。
他分明在對方的臉上捕捉到了笑意,不是戲弄了人得逞時的笑意,而是一種蔫壞兒蔫壞兒,還帶着點報復性的笑意。
掌門定然在算計着什麼。
院外,尹匩見吼完一嗓子後沒有迴應,直接闖了進去。
他見葉鶴之都喫完了,正在擦嘴,刻意在走動間製造出砰砰砰的聲響,並拉開一張椅子,在葉鶴之對面坐下。
葉長歌喫不下去了。
寧玉書放下筷子。
尹匩嗤笑一聲。
他也不蠢。
之前要說因爲兩位小輩這事兒他跟葉鶴之不對盤還算過得去,可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他也算姿態卑微了。
但葉鶴之在欣賞他吃了那麼多次的閉門羹後,依舊揪着不放,多半還有別的原因。
葉鶴之憋住笑:“我都說了,孩子們還年輕,成親的事不用操之過急。
況且,阿厭生得貌美,必然有一堆男修上門來提親,你啊,可以慢慢挑選適合的人給她。”
尹匩:“別裝了。”
葉鶴之:“那就不裝了。”
尹匩:“你直說吧,到底想怎樣?”
葉鶴之:“把你的大褲衩在天元宗山腳下掛一個月,並在上面標明是你的褲衩,上面還得寫,你不行,你無能。”
葉長歌:“……”
寧玉書:“……”
砰——
尹匩重重一拳砸在桌面,震得桌面上擺放着的盤子發出嗡嗡的聲響,還沒喝完的湯則在湯碗裏晃晃悠悠的。
他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果然,你在趁機報復我!”
尹匩:“……”
葉鶴之:“你要是按照我說的做了,過兩日我就籌備你徒弟跟我徒弟的婚事,但你要是不想做,我也不勉強你,反正我是不着急讓他們成親的。”
尹匩捏緊拳頭,忍了又忍:“……行!”
深夜時分。
一條褲衩掛在天元宗山腳下的枝椏上,上面還寫明是尹匩的褲衩,而葉鶴之要求的尹匩都一一給照辦了。
弟子們湊在一起圍觀。
這一幕,堪稱天元宗近百年來的奇景。
阿厭也拉着聞清辭去瞅了幾眼,她盯着那條掛在枝椏上被風吹得飄來飄去的褲衩,以及上面的字,嘴角一抽。
聞清辭勾脣。
天元宗這般熱鬧,自然少不了最喜歡看戲的元斐等人,他同一衆弟子站在一起,都在好奇尹匩到底是怎麼得罪了葉鶴之。
“這是積怨已久啊。”
“此話何解?”
“我有一回聽到三長老跟四長老談話,他們說啊,掌門年輕的時候有一位心儀的女修,兩人本來是有希望的。
結果,掌門因爲跟二長老打了一架,輸了,就被二長老要求把褲衩掛在天元宗的枝椏上,還寫下不行,無能等字眼。”
“……”
三長老跟四長老知曉此事後,捧腹大笑。
五長老:“這都什麼同門啊。”
大長老:“老二呢?”
作爲此次事件的主人公,尹匩打從那晚跟葉鶴之商量完過後就沒再露面,而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閉關。
阿厭與聞清辭趕到的時候,就見尹匩雙目無神,正一臉哀傷地靠在樹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