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魚畫扇沒管產婆的求饒,只面無表情地抱着懷裏沒了氣息的嬰孩。
感受着嬰孩身上冷冰冰的氣息,注意到死嬰是剛出生沒多久就嚥了氣,身上還有殘留的血跡沒有被清理乾淨時,她紅潤的脣角一勾。
看來,長魚家族的情況還不算太慘。
至少,還能在這一場絕境裏面活兩個人。
叢源走到她身邊,低聲稟報:“姑娘,事情發生得太急,我沒辦法找到家族的死士護送小家主出恆域,只找了一個才被競選爲家族修士的人。
另外,我還聯繫了一隊人馬,只需你命令一下,我便能讓他們攻進來。”
長魚畫扇:“沒用的。”
常戚帶來的人不計其數,實力不容小覷,不是多出一隊人馬就能拯救家族剩下人的命的。
叢源:“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長魚畫扇:“這時候,多一個人,就會多添一縷冤魂。”
很快,院子被常家的人包圍。
常戚知道孩子降生後,將剩下長魚家族的人都控制了起來,然後帶人趕到院落。
看到長魚畫扇抱着的死嬰時,他望向跪在地上的產婆,問:“剛剛所生的,便是這個孩子?”
產婆害怕極了,她想說實話,可一想到長魚畫扇擡手就能殺人的架勢,只能扯謊:“是……”
常戚打量着年僅十三的長魚畫扇,這時的他,壓根不會想到她小小年紀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把一切安排好,也沒有把眼前的少女放在眼裏。
下一刻,常戚搶過她抱着的死嬰,眼神劃過狠辣之色,在產婆和其他人的驚呼聲中,將死嬰往地上重重一扔!
死嬰本就沒了氣息,這一摔下去,便是血肉模糊。
產婆一晚上連連受到驚嚇,心情大起大落,此時親眼看到這一幕時,嚇得心臟一停,雙眼一番,暈了過去!
這位產婆的命,即便她不殺,常戚也會將其殺了。
院落一事結束後,長魚畫扇被帶到了一處寬敞的廳堂裏。
這裏面待着的人,都是長魚家族的幾百名子弟。
他們面露惶恐,個個渾身是血,年輕的女眷們害怕得互相抱在一起,壓抑着哭聲,身子一抽一抽的。
有的子弟則跪在地上不斷地求饒。
而在這些人裏,長魚恆冷靜異常,就那樣鐵骨錚錚地站在前面一排,他身受重傷,衣袍上全是刺鼻的鮮血。
在剛纔的廝殺中,長魚恆的一隻手被廢了,他忍着痛,垂在身側擡都擡不起來。
鮮血,滴落在地。
長魚畫扇一見到他,便快步過去,與起站在一處:“兄長……”
長魚恆:“你嫂嫂……”
長魚畫扇:“……”
長魚恆:“那孩子……”
四周全是常戚安排的人,哪怕是面對她最敬重的兄長長魚恆,她也沒有吐露實情:“……死了。”
長魚恆大受打擊,身形踉蹌,還是長魚畫扇將他攙扶住。
長魚渥跪在常戚面前,他便是代家主,也是他將常戚變成了廢人。
看到一地死人,長魚渥跪着爬行過去:“常戚,你放了我吧,當年的事是我錯了,我求你放我一馬!”
常戚坐在椅子上,正喝着茶。
聽到耳邊的求饒聲時,他望了一眼被控制起來的長魚家族子弟,一腳將跪在面前的長魚渥踢開,將滾燙的茶水全潑到了長魚渥身上。
長魚渥被燙得驚叫:“啊……”
常戚丟遠給他一把劍,欣賞着長魚渥的狼狽。
他的笑容在黑夜裏添了幾分詭異,說出的話,陰森森的,讓人升起一股股寒意:“今晚,這裏的人只能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