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品寒門 > 第440章 釘進去疼,那就拔出來吧
    “大晚上的,孟大人急召我等幹啥?”

    “誰知道啊!看城內局勢,大概輝國人又要打過來了!”

    “不會吧?霖州城方圓的堡寨還在,輝國人怎麼會打到這兒來?”

    “進去就知道了!”

    ??????

    孟青雲發令,巳時,霖州城六品以上所有文武官員全部到府衙,任何人不得告假,不得遲到。

    官員在府衙外碰到,疑惑的議論幾句。

    當他們進了府衙大堂,就發現今夜不一樣。

    大堂內充滿了殺氣。

    監軍計文軒高坐堂上,冷冷看着官員們。

    大堂四周都是披甲帶刀的禁軍,他們手握刀柄,目不斜視,隨時準備拔刀出鞘。

    平日召集官員都會擺上椅子,今日堂上只有兩把椅子,一把椅子計文軒坐,另一把空着,明顯是孟青雲的座位。

    就連廖彥文也在前排站着,其他官員就別提了。

    這是什麼情況?

    官員們面面相覷,暗自納悶。

    一次緊急集將而已,搞得怎麼跟監斬一般。

    孟青雲呢,他怎麼還不來?

    巳時到。

    計文軒尖銳的嗓音響起:“書記官,點卯!”

    書記官挨個兒點名,來者均應卯,但今天缺卯的將官實在是多。

    計文軒拿過名單,仔細看完,喃喃道:“都到了!”

    咦?

    還有好多人沒有到啊!

    他怎麼說都到了?

    荒吉洛蹙眉思忖片刻,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沒有來的都是禁軍將官,到來的大多是原霖州官員。

    啥意思?

    孟青雲要清洗原霖州官員?

    不會吧!

    就在這時,計文軒揮揮手,他身後護衛出了大堂。

    “啪啪啪!”

    三聲掌響後,就聽到整齊的步伐走過來。

    透過門,衆官員看到數百禁軍在堂外靜靜站着??????今夜有大動靜。

    官員們不由吸了一口冷氣,心中開始盤點幹過的違法之事,似乎那點貪墨用不着這樣興師動衆。

    計文軒一言不發,獨自怒衝衝盯着這些官員,一個一個看,好多人都脊背發涼。

    老太監眼光陰鷙,有點駭人。

    “監軍,這是??????”

    “住口!”

    廖彥文剛剛開口,就被計文軒喝斥。

    這是孟青雲教他的招。

    不要說話,就這樣盯着,誰若問就喝斥。

    最大限度增加官員們的心理壓力。

    這是孟青雲第一次給他交代事,他必須辦好。

    霖州舊部倒賣武器,今日收網,孟青雲才把實情告訴他。

    現在擺在明面上的是索勇、常財、胡三通等人,但背後站得是誰,真不好說。

    誰都有嫌疑。

    計文軒沒有責怪孟青雲這麼大的事瞞他,反而更佩服孟青雲。

    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不容易傳出去。

    孟青雲能沉得住氣,說明他就是幹大事的人。

    自己和他相比,真算是小巫。

    ??????

    霖州城內有一家人很不起眼,卻很特別。

    兒子的名字帶着五行,於金鎖、於木頭、於水生、於火繩、於石頭。

    而且父子六人全是光棍。

    鰥夫於慶之看家,五個兒子在市井討生活,乾點小買賣維持生計。

    今夜,於慶之眼皮跳的厲害。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那雙眼都跳,是財是災?

    於慶之很恐慌,便把五個兒子都叫來詢問。

    “爲父眼皮跳的厲害,心裏莫名慌亂,莫不是有危險?”

    於石頭道:“爹這是急躁了,等那些人回城,眼皮就不跳了。”

    “你等不知道,這事做了好多次,爲父一點都不慌,唯獨這次是夜不能寐。”

    於慶之搖搖頭道,“爲父居然產生了逃離霖州城的念頭,這還是第一次。”

    於木頭道:“緊閉城門,四街巡邏,官兵說是捉拿輝國奸細,大概有輝人潛入霖州城,老爹少安毋躁,我等又不是奸細??????”

    “哐啷!”

    屋門突然被一腳踢開,隨即幾個手持連弩的官兵進來,瞄準他們道:“別動??????”

    站在窗戶旁邊的於石頭突然從窗戶躍出,側面的於木頭和於金鎖趁亂抽出兵刃往外衝。

    “啊??????”

    窗外一聲慘叫,於石頭已然身首異處。

    “嘭!嘭??????”

    弩聲連續響起,於木頭和於金鎖當場身死。

    劉波等人突然發難。

    只一個照面,劉波就奪下於慶之刀刃,將其制服。

    水生和火繩也被其他兵士緝拿。

    “套上頭套,押回去!”

    ??????

    霖州府刑室內。

    兩院押獄寒南花親自來審問於慶之等三人。

    他是個男人,名字中卻有個花。

    你若是認爲他性格柔弱就大錯特錯了,他的兇狠是出了名的。

    “老子做了十幾年押獄,讓犯人招供的刑法多如牛毛。如果你們想嘗一嘗,千萬要堅持到底,不要招供,不然老子會失望的!”

    刑室內昏黃的燭光照在那些金屬器具上,散發着幽幽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慄。

    而這寒光再次反射到寒南花臉上,顯得極爲猙獰,如惡魔般一般陰森。

    “噹噹噹??????”

    寒南花繞着於慶之等三人不斷轉動,晃得他們心臟時常段路。

    尤其是他兩手各拿一鐵錘,和拇指般粗細的長鐵定,邊走邊相互撞擊,清脆的金屬響聲,如同敲響喪鐘。

    寒南花走到於慶之跟前,突然將鐵釘狠狠插入他膝蓋。

    接着用鐵錘敲打釘帽,邊敲打邊問:“讓你不說!讓你不說??????”

    “啊??????”

    尖銳而淒厲的嚎叫聲響起,於慶之哀嚎道:“我說??????”

    寒南花沒有停下動作,而是邊敲打邊喊:“讓你才說??????”

    於慶之心裏直罵,你啥時候問了,我也沒有拒絕過啊!

    直到釘子全部沒入膝蓋,寒南花才停下。

    水生和火繩渾身顫抖,上下頜叮叮噹噹打架。

    於慶之額頭冷汗直流,喘着氣道:“大人,你讓小人說些啥?”

    “咚!”

    又一錘子砸在釘帽上,於慶之疼得再次尖叫。

    “說啥?從你娘生你那天說起,然後如何當上間諜,在霖州城和什麼人勾結,給輝國送過那些情報,在城內外和什麼人接頭??????所有都詳細說來。”

    “好的,大人!”

    於慶之剛要說,又是一聲長嚎。

    寒南花隨手把釘子拔出來拎在手裏。

    血淋淋的釘子和鐵錘撞擊,像極了十八層地獄。

    寒南花就是索命的閻羅。

    於慶之哆哆嗦嗦道:“小人出生在輝國興京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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