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步兵被輝騎殺的一盤散沙。
兩側輝軍也被衝下來的義軍打得節節敗退。
他身後只有這五百騎兵,往哪兒支援都是添油。
再戰下去只有全軍覆沒。
逃吧!
粟鍾紅扔下正在戰鬥的將士,率着五百騎快速逃跑。
主將逃命,輝兵誰願賣命,轉身就跑。
揮刀就砍阻礙自己退路的人。
這時候誰管是不是戰友,擋我路者皆敵人。
義軍趁勢掩殺。
追殺一陣子,義軍便退回來打掃戰場。
他們的目的是斷輝軍的奶,搶糧草物資纔是重點。
“你看你這點出息,就知道扒衣服,把弩矢拔上,收拾收拾還可以用!”
“你說得好聽,你都扒了兩套盔甲了!”
“小心,這廝還活着!”
“噗!”
一刀補過去,還有一口氣的輝兵瞬間斷氣。
義軍在快樂的氣氛中爭爭吵吵,打打殺殺。
他們對待敵人向來是一個活口也不留。
用他們的話來說,留着這些畜生是浪費糧食,殺了正好給枉死的百姓報仇。
粟鍾紅如喪家之犬,跑了半晌,見無追兵,便停下來休息,準備收攏敗兵再回去。
這時斜刺裏殺出一隊大宇騎兵。
還有埋伏?
粟鍾紅嚇得拍馬就跑,那些來不及跑的輝兵成了刀下之鬼。
這次扈雷出動了所有力量,只留下幾百弱兵看寨。
騎兵一分爲二。
這波騎兵是準備從後面襲擊的,怕敵人發覺,迂迴的有點遠了,敵人又敗的太快,所以敗兵在半道上遇到他們。
敵人應該慶幸自己敗的太快,若是慢一點,他們也跑不出來。
四面受敵,除了往溝裏跳,再沒有出路。
騎兵追殺了一陣子,然後打掃戰場,收隊回寨。
大獲全勝後,扈雷派出大量斥候,並嚴令各部睜大眼睛睡覺。
佔了敵人這麼大便宜,胡啓凡豈能善罷甘休。
粟鍾紅率領殘兵不敢回去,去就是羊入虎口,但不回去又不行,所以他必須想辦法自救。
思忖良久,他決定去見胡啓凡。
“拖出去砍了!”
胡啓凡大怒。
重兵保護,還讓一羣蟊賊把物資搶了,你還有臉回來。
“慢着!”
粟鍾紅急忙喊道,“大帥,末將有重要軍情稟報!”
胡啓凡沉臉道:“說!”
“大帥,今日伏擊我軍的不是匪徒,他們是大宇正規軍??????”
“放屁!我軍腹地哪來的大宇正規軍?”
胡啓凡還道是粟鍾紅爲了活命在編謊,立刻打斷喝斥。
“大帥,千真萬確!他們就是上次燒燬清風寨糧草,然後莫名消失的大宇軍!”
“是他們?”
胡啓凡驚訝道,“你確定?”
“是他們無疑!我就說他們去哪裏了,原來繞進迷濛山??????哎呀,不好,他們現在至少有一萬人!”
粟鍾紅爲了活命,只能將事實誇大。
“黑石溝伏擊我軍的宇軍,兩側各有兩千多,前後夾擊的騎兵各有一千多,這就有七八千人,加上留守人員,一萬人只少不多啊??????”
不對啊!
哪來的這麼多人?
胡啓凡狐疑道:“這麼多人全是正規軍?”
“嘶??????”
胡啓凡蹙眉長嘆,自言自語道,“這麼多大宇軍是怎麼滲透到我軍腹地的?我們的斥候爲何沒有發現?嗯??????”
粟鍾紅這才發覺自己誇的太大了有點假,靈機一動道:“大帥,大宇軍熟悉地形,很有可能是來尋找消失的宇騎??????”
他不敢往下再說了。
如果胡啓凡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就得用一個謊言去掩飾另一個謊言,稍有不慎,萬事皆休。
好在胡啓凡沒有再問,只是靜靜思考。
良久,他命令手下將粟鍾紅押下去。
如果真有這麼多人,粟鍾紅帶的這點兵真有點少。
粟鍾紅保住了性命,胡啓凡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這麼多宇軍,不論是不是正規軍,都是懸在他心口的一把鋼刀。
扎你一下,疼的你直跺腳。
恐怖就恐怖在你永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扎。
養虎爲患。
趁他們還沒有壯大,集中力量,剿滅這股宇軍。
誰都沒有想到,圍剿迷濛山義軍竟爲胡啓凡埋下了殺身之禍,他間接領取了死亡通行證。
??????
總有人揪住孟青雲的小辮子不放。
這些日子言官又在彈劾孟青雲,罪名自然是逼迫荒吉洛喫屎。
這個賭約早傳到京城,聽到者都當作笑談看。
明顯就是荒吉洛噁心孟青雲的。
不論誰輸都不可能喫屎,最多成爲不講信譽的代表。
然而孟青雲輸了,就會成爲更大的笑話。
而且孟青雲輸的可能性特別大,好多人都不相信畝產五千斤的糧食。
誰知畝產卻是七千多斤。
荒吉洛輸了。
還在百姓圍觀之下,被喂着喫屎。
“陛下,荒鈐轄是文官,是讀書人,孟翰林惡意侮辱鈐轄,就是在侮辱天下讀書人??????”
電掣上來就扣大帽子,魯子騫忍不住了,直接打斷他的話道:“我也是讀書人,我怎麼沒有一點被侮辱的感覺?再說了,荒鈐轄一個人能代表所有讀書人?你這話說得未免有點太武斷了!”
孟青雲大敗輝軍,樞密院臉上有光,作爲樞密院老大自然會出來辯解。
“魯大人,你這是私心,就因爲孟翰林是樞密院的官!”
言官總是站在制高點上,他彈劾官員就是爲國爲民,別人辯解就是自私自利,電掣自然敢懟魯子騫。
“你纔是私心!孟翰林曾在大殿問候過你母親,所以你懷恨在心!”
魯子騫一句話就把電掣噎住。
隨後大家不自覺想起那天孟青雲以電掣娘舉例子的事,由不得哈哈大笑。
孔德也笑了起來。
“孔大人爲何發笑?”
電掣對準孔德開炮。
孔德是孟青雲丈人,對着他開炮準有話題。
“你這人太是奇怪,一會兒管人喫屎,一會兒管人發笑,天下就沒有你不管的事,你怎麼不管住你的嘴呢?”
孔德沉臉道,“你問啥我就得給你說啥啊?憑啥?金鑾殿裏你是老大?”
當官的哪有省油的燈。
孔德這一句話噎得電掣半死。
他若再說就會進入孔德的套。
每次言官彈劾孟青雲的時候,孔德都默不作聲。
今天老人家發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