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煙火 >一千一十一章 兄弟就是拿來賣的
    韓度目瞪口呆的看着湯鼎兩人,沒有想到自己和他們在戰場上生死之交的情誼,根本比不過美色當前。香雪這丫頭一個媚眼,就讓兩人繳械投降了。

    果然,女人是猛虎,但使英雄競折腰。

    咳咳,不過該說不說,瑤月這丫頭幾年沒見,倒是出落的亭亭玉立,光是站在那裏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而這丫頭的跳動起來,舞姿更是如同婆娑起舞一般。

    “珠纓旋轉星宿搖,花蔓振作鳳飛動。舞低楊柳捧心月,歌盡桃花散作風。蘭香依隨生蓮步,長袖騰空凌波去。只見舞迴風,卻無行處蹤。偷穿宮樣穩,並立雙趺困。纖妙說應難,須從掌上看。”

    就連見識過魔音摧殘的韓度,都看的目瞪口呆,心神搖弋,就更加別說是湯鼎和徐成斐兩人了。兩人一副沒有見過女人的豬哥樣子,這個時候眼裏哪裏還有韓度?早就已經被瑤月靈動的身姿給填滿。

    韓度看着兩人丟人現眼的樣子,低頭自顧自的捂着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而湯鼎和徐成斐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餘力去關注韓度的神色了,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歌舞,只感覺目不暇接。此時此刻,他們才感覺到教坊司爲什麼能夠憑一己之力碾壓京城四大名樓,成爲首屈一指的存在。

    接連數日,韓度的日子過的逍遙無比,原本韓度是準備好好在京城遊覽一番風景名勝之地的,可是湯鼎和徐成斐兩人就好似食髓知味一般,整日拉着韓度留戀在教坊司不肯離去。

    這一日,韓度又是被湯鼎拉去教坊司,傍晚纔回來。

    可是一腳踏進院子,韓度卻感覺到有哪裏不對勁。

    爲什麼這些侍女看到自己也不問候,並且看向自己的眼神裏面充滿了怪異的神色呢?

    難道自己臉上有胭脂?應該不可能啊,不管是瑤月,還是香雪煙雪,自己都沒有和她們太過親近呢,怎麼可能有胭脂?

    心裏雖然想着不可能,但是韓度還是在有些不確定的找到院子裏防火用的水缸,往裏瞧了一眼。

    “果然是什麼都沒有。”

    韓度大鬆一口氣,臉色恢復正常,擡起頭來,昂首朝着院內走去。

    剛一進門,就看到安慶抱着兒子坐在椅子上。

    察覺到韓度進來,安慶頓時悲傷的低聲哭泣起來。懷裏的兒子粉嫩的小臉上還帶着笑容,這是前一刻和孃親逗樂留下的,還沒有來得及褪去。

    小孩子心思單純,不知道明明剛纔都還是一副喜笑顏開逗着自己笑的孃親,怎麼突然之間哭了起來。小胖手笨拙的揮動,好似想要去撫摸孃親的臉龐,讓她不要哭泣。

    “你真是怎麼了?”韓度看到安慶哭了起來,大爲驚訝。這個府裏,難道還有誰敢讓她受委屈不成?

    安慶可是公主,真正的金枝玉葉,是君。就算是家裏的老爹老孃對安慶都是客客氣氣的,只是安慶平日裏甘願自降身份,對二老頗爲恭敬罷了。自從安慶下嫁給韓度,她就從來沒有受過委屈,更加不可能哭泣。

    “難道是兒子遭什麼難了?”韓度臉色猛然一變,這是他唯一能夠想到的理由。

    “快把兒子給我看看,兒子怎麼了?”韓度說着,作勢就要上前去抱兒子。

    安慶卻臉色一冷,將兒子往相反方向抱開。“忠兒好的很,什麼事都沒有。”

    “兒子沒事,那你哭什麼?”只要兒子沒事就好,韓度提起的心慢慢放下。這年月小孩子因爲身體孱弱,抵抗力底下。因此,別說是尋常百姓之家了,就算是皇宮裏,在那樣全方位的細心照料下,少年夭折的孩子也是有的。

    小孩子最怕生病,說不定一個簡簡單單的風寒,就能夠讓他挺不過來。

    韓度精神放鬆之後,忽然察覺到安慶的對兒子的稱呼,奇怪的問道:“忠兒?這是誰取的名字,這麼難聽?再說了,兒子的名字應該由我這個當爹的來取吧,誰這麼大膽,竟然越俎代庖?”

    “父皇取的,怎麼你有意見?”安慶抱着兒子,一副冷冰冰排斥韓度的樣子,目不轉睛的看着韓度。

    “老......”韓度差點把私下裏對老朱的稱呼給喊了出來,還好反應及時,頓時收住嘴巴。

    諂諂的笑了兩聲,說道:“父皇取的名字?真是好名字,取的好。”

    看到韓度前倨後恭的樣子,安慶都忍不住被韓度給逗的心裏一笑,可是爲了她的計劃又強行忍着沒有笑出來。

    繼續朝韓度冷嘲熱諷,“你連兒子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就知道是好名字?”

    “不是叫韓忠麼,的確是好名字,這名字真好聽。”對於安慶的嘲諷,韓度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都老夫老妻了,有什麼好計較的?再說了,被老婆嘲諷一番又能怎麼了?反正又不會掉塊肉。

    “父皇給兒子取的名字,叫韓克忠,不是韓忠。”安慶雖然對韓度心有抱怨,但是還是將兒子的全名告訴了他。韓度這個當爹的都沒有機會給自己兒子起名字,要是再讓他連自己兒子的全面是什麼都不知道,那對韓度來說也太過殘忍。

    “韓克忠?”原本笑意盈盈,根本沒有在乎被老朱搶走了兒子冠名權的韓度,卻頓時臉色沉了下來。

    “怎麼?你認爲這個名字不好聽嗎?”安慶見韓度變了神色,不免有些擔心的問道。

    韓度扯了扯嘴角,強笑一下,轉頭看向安慶聲音低沉的說道:“父皇這哪裏是在給兒子起名字?”

    面對安慶疑惑不解的眼神,韓度強笑着點頭,“這是在敲打我呢。”

    “韓克忠,克己盡忠......”韓度微微嘆息一聲,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算是知道爲什麼父皇要將水師兵權給收回去了,這是在警告我呢。”

    “你......是不是想多了?不管怎麼說,你也是父皇的女婿啊。父皇不相信別人,但是應該不會懷疑你纔對。”安慶見韓度臉色沉凝,剛纔耍小性子裝出來的哭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忙站在韓度這邊,爲他考慮分析。

    “但願吧。”韓度笑了笑,敷衍了安慶一句,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安慶雖然是老朱的親生女兒,但是她對自己這個父皇還是不夠了解啊。自己只是老朱的女婿而已,又不是親兒子,若有必要,韓度相信老朱動起刀來不會手軟。

    老朱給兒子起名韓克忠,又將水師兵權收回,這一系列的動作,都是在明裏暗裏的敲打自己。甚至韓度已經有些猜到老朱爲了什麼敲打自己。

    “多半是和藍玉有關!”

    藍玉究竟還做了什麼事情,讓老朱如此耿耿於懷,連自己都要敲打?原本韓度以爲,老朱將梁國公封號給了藍玉,就意味着這件事情過去。現在看來,此事還有隱患,若是處置不好,將來爆發出來說不定就是要命的勾當。

    自己應該找個時間,和藍玉好好聊一下才是。

    和藍玉聊天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韓度更加好奇剛纔安慶是怎麼了?

    被韓度提起話題,安慶明明還在爲韓度考慮的神色頓時一沉,變得冷臉相對,“你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麼?”韓度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要是知道的話,還會問嗎?豈不是多此一舉?

    “也是,侯爺這幾日在教坊司逍遙快活,整日美人相伴在側,哪裏還記得我這舊人呢?”安慶語氣的酸味,都足以拿去做糖醋魚。

    韓度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聽不出來安慶意指的是什麼?

    苦笑一聲,連忙解釋道:“原來你是在因爲我去教坊司生氣,我想保證在教坊司,我什麼都沒做過。而且我也是被湯鼎給拉着去的呀,不信的話咱們可以現在就去信國公府找湯鼎對質。”

    “不用了。”韓度不如此說還好,一聽到韓度這樣說,安慶更是氣惱的瞪大眼睛,滿臉憤怒的看着韓度。

    “昨日我已經去過信國公府找湯鼎了,他說都是因爲你是教坊司主事,才帶着他們去教坊司的。並且,湯鼎還說,我要是問你此事,你一定會將事情推到他頭上。現在看來,果然是如此,哼~”

    我......

    連綿不絕的國罵,帶着無數的標點符號在韓度內心噴薄而出。什麼是人心難測,什麼是先下手爲強,什麼是倒打一耙?這湯鼎就是。

    明明是他和徐成斐兩人見識短淺,被教坊司的歌舞給迷住了,成天拉着自己去。現在竟然惡人先告狀,直接把鍋甩到自己頭上?

    好啊,本侯明日就叫李嬤嬤將這兩個王八蛋拒之門外。敢坑我,還想再進教坊司?想屁喫呢。

    “我說我是被冤枉的,湯鼎那混蛋坑我,你信是不信?”韓度神色認真的看着安慶,語氣當中充滿了無奈。

    聽到韓度這樣說,安慶神色也有些緩和下來,有些相信韓度的話。畢竟成親這麼多年,兒子都這麼大了,韓度是什麼人她心裏還是清楚的。只是因爲涉及到別的女人,讓安慶關心則亂的亂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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