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煙火 >一千六百九十七章 朕要死了
    藍玉竟然把帖木兒給剛死了?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藍玉倒也算是死得其所。

    “你不會是誆我的吧?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韓度眼神裏露出狐疑之色。

    方孝孺盯着韓度的眼睛,肯定地點頭:“的確是真的。你也不想想帖木兒是什麼身份,他即便是死了也不會到處宣揚,甚至會千方百計地封鎖消息,咱們不能夠探知也是理所應當的。”

    “不過此事是千真萬確的,要不是帖木兒死了,當初大軍又爲何會在攻破嘉峪關之後,卻又就此退兵?”

    韓度沉吟片刻,不得不相信方孝孺的話。

    當初自己就覺得十分奇怪,帖木兒盡起幾十萬大軍攻明,明明都攻破嘉峪關了,卻反而退兵。現在聽到帖木兒死了的消息,總算是理解是怎麼回事了。

    方孝孺見韓度的臉色緩和,便乘機勸道:“我知道你對藍玉戰死嘉峪關耿耿於懷,但是帖木兒也死在嘉峪關了。你有再大的怨氣,也該消散了吧?”

    韓度瞥了方孝孺一眼,板着臉道:“怎麼?你贊同大明和帖木?兒帝國修好?”

    “這不是我贊同不贊同,而是大勢所趨。”方孝孺淡淡的笑道。

    “大勢所趨?呵呵,誰的大勢?誰有資格讓大明趨炎附勢?”韓度不屑一顧的道。

    方孝孺愣了一下,隨後搖搖頭:“我的確是這個想法,若是你有不同的想法也不用衝我生氣。兩國修好的事情可不是我提出來的,而是解縉。”

    “而且我看他對此很積極,現在內閣首輔位置空懸,看來他對此很有想法。”

    自從韓度因爲朱棣的事被罷免之後,朱標就沒有再設內閣首輔。

    沒有想得解縉一個剛剛入閣的人,竟然就對首輔之位有此野望。

    “皇上呢?”韓度抱着最後一絲希望。

    方孝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若是皇上無意如此,你覺得解縉會跳出來支持嗎?”

    韓度深以爲然地點頭,也是,解縉的目的是得到聖上寵愛,好爲他坐上首輔之位鋪好道路。

    對於他來說,是否和帖木兒重修於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稱皇上的心意。

    “我明白了。”韓度神色凝重地點頭,看來必須要說服朱標打消與帖木兒帝國修好的念頭纔行。

    方孝孺一臉擔心地看着他,勸道:“怎麼?你還放不下?”

    韓度回望一眼,鄭重地道:“我不管帖木兒是怎麼死的,但是藍玉不能白死。”

    帖木兒帶兵攻明,死了是他活該。但若是沒有他聰明,至少藍玉就不會死。因此,這筆賬還是要算到帖木兒頭上。

    方孝孺瞭解韓度,一見他的態度就知道再勸說也不會有用處。

    “你要知道,皇上畢竟是皇上,你......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我明白。”韓度敷衍地回了一句,告辭轉身離開。

    沒有承諾什麼,也沒有要求什麼,韓度就是不想將方孝孺給牽扯進來。

    方孝孺見了,只能夠爲此無聲嘆息。

    ......

    “皇上,鎮國公求見。”王鉞小聲提醒。

    過了幾息時間,朱標才擡起頭來,問道:“他來做什麼?”

    王鉞頓了頓,低聲說道:“梁國公今天早上去見了鎮國公。”

    朱標微微一愣,隨後笑着問道:“怎麼?你以爲韓度見我是爲了藍春的事?”

    “奴婢不知,奴婢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就稟報皇上。”

    朱標側頭看向王鉞,見他微笑着低頭,不由地問道:“韓度平常給你的好處也不少吧?爲何你......”

    “皇上,奴婢收鎮國公的寶鈔是爲利,爲皇上盡忠是爲義。”王鉞笑着低頭回應。

    朱標聽得連連頷首,哈哈大笑道:“那你就去告訴韓度,朕不見他。”

    “是。”

    ......

    “什麼?皇上不見我?”韓度心裏猛然一沉,感受到了朱標的決心。

    王鉞微微點頭,“鎮國公誤會了,皇上並不是不見,而是最近皇上政務繁忙,沒有時間召見公爺。”

    這特麼的還不是一個意思?什麼事務繁忙不過是藉口罷了。

    不過朱標不召見自己,韓度也沒有辦法衝進去。

    韓度深?深地看了眼乾清宮,重重點頭:“好,那我明日再來。”

    說完轉身便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王鉞看着韓度的背影,長長嘆了口氣,低頭回轉去向皇爺稟報。

    “韓度走了?”朱標看到王鉞進來,先開口問道。

    王鉞連忙快步上前,躬身拜道:“回皇爺,走了。”

    “他有沒有說些什麼?”朱標淡淡的問道。

    “他說明日再來。”

    朱標聽了絲毫沒有意外之色,但是也沒有任何表示。

    王鉞等了片刻,見皇爺沒有吩咐,只好嘗試着問道:“皇爺,要不要奴婢明日將鎮國公攔在宮外,也免得打擾到皇爺?”

    “不用。”朱標微微搖頭。

    王鉞露出驚訝之色,難道皇上明日就準備召見韓度了?

    “他明日若是來了,你再向朕稟報便是。”朱標說完,面無表情的擡頭看向王鉞。

    這是怎麼回事?王鉞想不明白皇爺此舉有何用意,忽然瞥見皇爺的目光看過來,連忙低頭回答:“奴婢遵旨。”

    朱標淡淡的收回目光,他之所以如此,那是因爲就連他都還沒有想好明日該怎麼面對韓度。是繼續不見,還是召見?

    韓度次日難得一大早就來得宮門口,可是卻仍然是被王鉞給攔住。

    韓度也沒有說些什麼,只留下一句“明日再來”之後便離開。

    接連數日都是如此,韓度也是孜孜不倦的每日求見。

    這一日,還沒有等到韓度起牀趕往宮門口,王鉞便面帶悲切的來到府裏。

    “公爺,皇爺病了。”

    韓度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等看到王鉞確定的點頭之後,連忙問道:“你說什麼?皇上病了,嚴重嗎?”

    這不是廢話嘛,若是不嚴重王鉞怎麼可能在天色未明的時候,就急匆匆的前來?

    “這是怎麼回事?皇兄好好的怎麼會病了?”安慶滿臉擔憂的問道。

    王鉞卻沒有回答,而是直直的看着韓度,道:“皇上有旨,召鎮國公即可入宮!”

    “走!”韓度匆匆的穿戴好蟒袍,坐上馬車朝着皇宮飛奔而去。乾清宮裏,韓景雲和朱橚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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