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的軟墊跪過很多人,看起來中間一個軟軟的窩,雲舒和林輕輕走進去的時候,一旁的和尚上前詢問:“施主可是求腹中孩兒健康?”
林輕輕點頭,她輕輕柔柔的語氣說到:“這是其次,我想求一支平安,保佑我的丈夫。”
一邊的和尚禮貌的伸手示意,“施主可以跪在這裏,心中默唸你的願望。”
林輕輕道謝,她的肚子很大,行動有不方便的地方,雲舒幫襯着她。
完畢,雲舒扶起林輕輕,她讓小姐妹坐在一邊的凳子上歇着,她也要拜佛。
佛像面前有三個墊子,雲舒跪下。
小傢伙看着媽媽跪下,他本來就在地上站着,小手本是拉着爸爸的手,突然,他也鬆手,踉踉蹌蹌的走過去,小手扶着媽媽的後背,學着媽媽的姿勢,跪在地上,小屁股直接坐在腳後跟,看着媽媽笑,求表揚。
雲舒目光露出暖色,她抱着兒子跪在墊子上。
小傢伙大聲的笑。
旁邊還有一個,謝閔行走過去,一向不信鬼神之說的他,跪在那裏,一家三口,路過的人紛紛駐足觀看。
一旁的和尚大師對這一家人產生了強烈的喜歡之情,特別是小萌娃,小小的,卻鬼靈精,什麼都學。
他問:“施主你求什麼?”
雲舒:“我求健康。
我的丈夫身體健康,我的兒子健康成長,我的父母長輩健康長壽。”
“施主,和剛纔一樣,磕頭的時候,心中要默唸。”
“好的,謝謝。”
雲舒和謝閔行同時磕頭,小傢伙左看看右看看,他不會像父母一樣磕頭,但是會點頭。
小傢伙,模仿者父母的動作,“點頭”。
林輕輕在身後看着這一幕,心都軟化了。
走出去後,林輕輕買了一條祈福帶,她綁在樹上,打了一個死結,誰都不能取下來。
謝閔行在雲舒的身旁問:“剛纔你爲什麼不說你?”
雲舒笑笑:“因爲我百分百的確信,我老公會說的。”
她的自信,都是謝閔行給予的。
剛纔,謝閔行的心中,確實是雲舒。
不管在哪裏,他們夫妻倆心有靈犀。
小傢伙站了一會兒,腿受不了了,而且到了他每天鬧人的時間,小傢伙鼻子放在爸爸的褲腿上蹭。
“老公,抱着他睡一會兒吧,昨晚上我們出去喫過飯回酒店的很晚,沒想到他竟然認牀,睡覺都到後半夜了,這會該睡了。”
小傢伙粉紅的嘴角往下撇,雲舒就預感不超過三秒準哭。
果然……寺廟哪怕來來往往這麼多的人,林輕輕卻感覺到了心神的寧靜。
她想一個人再去其他的地方看看。
“小舒,你不用跟我,真的,我不會走很遠,就在這附近,等我逛累了,直接在山門口等你們。
你們一家三口,這屬於第一次出來,可以去四處轉轉。”
雲舒:“以後再轉也不遲,我說什麼也得陪着你。”
“小舒,我都是個大人了。”
“這不是年齡的問題,是你懷着孕。”
謝閔行贊同老婆的話,他說:“你們兩個一起四處走走,這裏人來人往的很多,我帶着長溯去後邊一個清靜的地方,讓他睡覺。”
雲舒把書包中的一個小毛毯抽出來,包着兒子,一邊蓋一邊說:“畢竟這兒也是山,孩子睡着冷,讓他蓋着。”
一處安靜的走廊,旁邊是樹林,還有一點沒有化開的雪塊兒。
雲舒和林輕輕坐下,她問:“現在心裏好多了麼?”
林輕輕嘆氣,“只有見到閔慎的人我內心纔會好,小舒,閔慎已經去了幾個月了,時間過的真快。”
謝閔行明日一早還有會議要開,他們下山的時候,已經下午了。
一起去餐廳喫過飯,謝閔行就說要回家的事情。
雲舒反正是聽老公的。
但是,謝夫人有些想去路上查到的那個溫泉轉轉,謝閔西也聽說這裏有一條小喫街,很有名氣,兩人都不想走。
奈何,這裏只有這一對夫妻倆的車技讓人放心。
謝閔行把孩子給雲舒,“喫過飯,我將你們送到酒店,我回公司。”
雲舒不捨得老公離開,你說你不來吧,我們還沒有分別,你來了不到一天,又走,小妮子撅着嘴巴不樂意。
謝閔行好笑,他揉揉老婆軟絨的頭髮,“好,我今晚不走。”
大不了明天早上他早一點開車回去,可以趕上會議。
次日有會議,謝閔行不說,省的小妮子糾結。
雲舒的臉,又變成了陽光。
回到酒店,夫妻倆單獨開了一個房間。
“老公,我們睡一會兒,你昨晚上肯定沒有休息好。”
她晚上亦是,平時也沒發現小傢伙認牀,和林輕輕睡了幾天,他對周圍的一切很熟悉,於是,也沒露出不舒服的地方,只有晚睡這一點異樣。
昨天,剛一到酒店,小傢伙就嘰嘰歪歪的哭。
謝閔西看過鬼片的小姑娘,立刻跪在地上,看牀底下,還推開牀墊,看牀板。
浴室也轉了一圈。
林輕輕問:“西子,你找什麼呢?”
謝閔西說:“小孩子哭,證明酒店這個臥室不乾淨,我看看哪裏有沒有屍體什麼的,指不定還能破獲一場大案。”
謝夫人出現在女兒身後,用力的拍打女兒的後背,“嚇人不嚇人,都從哪兒聽來的,小財神這是認牀,你沒看到你大嫂抱着他就不哭,一沾牀就叫?
還屍體不屍體的。”
雲舒半夜抱着小傢伙在客廳的沙發上,一直哄他入睡,她纔去牀上。
今天也困得不輕。
懷中的小傢伙慢悠悠的醒來,打了個哈欠,一看周圍,又不熟悉,哭着要爸爸,要媽媽。
謝閔行長臂一伸,抱着兒子,“起來看看媽媽在洗臉。”
雲舒在浴室對外邊的人說:“老公,把他的衣服給脫了吧。”
小傢伙聽到聲音才停止哭泣。
牀上,謝閔行撲了一個褥子,然後靠在牀頭,讓兒子站起來自己玩兒。
小萌娃,年紀小小手機癮特別重,爸爸和媽媽困得睡着了,他們的身子給小傢伙圈成一個安全的小窩,然後兩人的手機都讓小傢伙玩兒。
頂層的套房,林輕輕再次被夢魘嚇到。
這次不是謝閔慎是兩個孩子。
她肚子平平,孩子卻沒有了蹤跡。
她發了瘋的尋找孩子,結果到最後,只有嬰兒的慘笑聲。
聽起來毛骨悚然。
她是被嚇醒的。
謝夫人陪着她,“輕輕,你怎麼了?”
“媽,我肚子。”
她低頭趕緊看。
太好了,沒事。
近日,她總是被噩夢纏身。
謝夫人接了一杯水遞到林輕輕的嘴邊,“喝一點。”
林輕輕的情緒很異樣。
謝夫人同她本是一路的人,軟綿的背後是細心,於是,她柔聲的詢問兒媳,“輕輕,你做了什麼夢?
和媽媽說說。”
“我夢到孩子找不到了,而且,還是那個悽慘的笑聲。”
謝夫人揉揉她的肩膀,“別害怕,孩子也沒事。”
她意識到老二兒媳的異樣,再聯想到這次的事情,心中已然有了大概。
她以爲是林輕輕在家憋得太狠的緣故。
於是決定,沒事要多帶着孩子出去走走。
次日清晨五點鐘的時候,謝閔行吻醒熟睡的老婆,“小舒,我先回家,你們玩兒的差不多也趕緊回去,別讓我擔心,注意安全。”
雲舒一聽老公要走,她睡意全無,拿着手機一看時間,這麼早。
謝閔行隔着老婆親吻鬧騰人的兒子額頭,“爸爸走了。”
雲舒下牀,手環着謝閔行的腰身,“老公,你爲什麼這麼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