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榮的老人拄着柺杖樂飄飄的走了。
屋子裏的人歇了一口氣,雲舒手扇風,恢復她一貫的語氣,“現在哄爺爺怎麼這麼費勁兒呢。”
“別說了大嫂,萬一爺爺沒走遠聽到了。”
雲舒:“沒帶助聽器,爺爺耳背。”
南宮老夫人見此,她笑出了聲,“還是和以前一樣啊,一點都沒變。”
南墨還以爲謝爺爺真的這麼生氣呢,搞了半天是裝的。
他不禁也失笑。
回到屋子裏,雲舒被丈夫抵在門後,“還不交代麼?”
雲舒被靠着門,她努努小嘴,眼神閃躲,“老公,我不知道又要交代啥。”
他磁性沙沙的聲音在雲舒的頭頂盤繞,“零食在哪兒藏着?”
“我不是給你了麼。”
“恩?
就一包麼?”
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卡,用來威脅。
雲舒迅速的伸手去搶。
誒,撲了個空,結果撞到她老公懷中,“老公,那屬於我的財產,你霸佔屬於犯法。”
“乖,用東西換。”
她悶悶不樂,看着那張卡,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我不是不讓你喫,我是讓你少喫零食。
你倒好,和我犟起來,喫多了零食,你還不運動,你不是說體內的脂肪都夠你過冬了。”
“哼,你那是少喫麼?
只有你做錯事了,討好我的時候纔會給我買零食。
平時擱家,你都只讓我看那個緊鎖的門……”雲舒一直在抱怨,在吐槽。
謝閔行靜靜的聽她數落自己的不是。
這一條條的,他的都懷疑他的小嬌妻不愛自己了。
她終於說完了,拗脾氣的推開面前擋路的丈夫,“起開。”
她進入浴室,取出三四袋膨化食品,還有一包已經拆開吃了一半,零食口處,小妮子用皮筋兒扎着。
“防的還挺到位,怕潮。”
謝閔行整日無事就和妻子鬥智鬥勇了,一個藏零食,一個威逼利誘沒收。
他拿起看了看,“還有麼?”
“浴室燈架就那麼大的地方,你還想讓我藏幾包啊?”
謝閔行被他家妮子的腦子給笑到了,他說怎麼找不到零食,浴室犄角旮旯都找了,就是沒有找到,原來他只往中間和下邊看,沒有擡頭。
浴室的燈,是個很好的隱蔽處。
怪不得她妻子每次洗澡都要好久,還鎖着門。
謝閔行拿起一袋看看,他問:“每天都喫?”
雲舒不說話,買了自然是每天都喫。
謝閔行又問:“泡着澡喫?”
雲舒抿着嘴,不樂意的點頭。
往日,她每天最幸福的時候,就是浴室門一鎖,踩在凳子上拿着零食,泡着澡嘎嘣嘎嘣的偷喫。
在浴池中,水溫舒舒服服的,她自己拾掇出一個小桌子,上邊放着手機看電視,喫着零食,喝着果汁。
一般用時都在半個小時以上。
若是放在之前,謝閔行定然會起疑心。
最近是他對妻子的照顧下降了。
“吃了多久了?”
“卡給我。”
謝閔行遞過去,他越過妻子的身邊,進入浴室,擡頭看那個不大不小剛好可以爲妻子打掩護的地方。
他再次佩服妻子的機靈。
出去後,謝閔行抱着她,將她揉進懷中,“你啊,真是個小寶貝,有你生活永遠不會無聊。”
“哼,還不是你愛抓人家偷喫零食。”
“不抓你,難道看着你變成和兒子一樣的小肥仔。
別喫零食了,我去給你做飯?”
雲舒揚起精美的臉兒,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說:“這還差不多。”
也是年三十,電視上春晚已經開播。
屋子裏暖烘烘的,所有人聚滿在一個大屋子裏,關上後門的門窗,屋子裏一片祥和。
又是一年來臨,今年雲父雲母第一次來到這個大家庭,雲舒調戲母親,“怎麼今年想起有女兒了?
不和你老公出門環球旅遊?”
雲母揪着女兒的小辮子,“我和你爸的玩笑,你也敢開。”
“媽,一會兒要拍照,你別扯我頭髮,要不然還要重新梳。”
熟悉的動作和話語,只是換了一個地方說。
雲母撥拉了下她的碎髮,“亂一點好看。”
雲舒吐槽:“中老年人審美,啊!媽媽,媽,疼,別揪我,我不說了。”
謝夫人將茶水放下,她也說大兒媳,“你啊,也就怕你媽。”
人員都已經到齊,雲舒點數,“一,二,三……十七。
誒,少一個。”
雲舒衝謝爺爺叫喚,“爺爺,少一個人。”
她看了一圈,發現少南墨,“南墨不在。”
臥室,南墨掛上了門,猶豫的再次拿出手機。
突然聽到門外的敲門聲,“南墨,趕緊出來拍照,快點就等你了,拍了照就可以喫飯了。”
“我不去了,你們拍照吧。”
江季直接脫掉一隻拖鞋擡腳踢,一下子沒踹開,“門還挺結實,真不是豆腐渣。”
因爲他腳指頭踢得都疼了。
謝閔西在旁邊,嘲笑他,“不知道天高地厚,用你的腳去踢緊鎖的們,怎麼能踢開。”
江季:“你用鑰匙給他打開,我扛着他下去拍照。”
屋子裏,南墨些許客氣,謝家拍全家福,他一個外人在不適合。
江季又在外邊叫喚,“你快點出來,我擔心我們家西子餓肚子,快點。
別仗着你爸是國王,我們都得讓着你,我告訴你這是在北國,北國就是我的地盤,我說了算。”
據調查發現,江季是個不要臉的人。
如果放任他在門口就這麼叫囂下去,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那種局勢,南宮老夫人這一生,父王都對她尊敬有加,如今卻被一個外孫女婿給嗆,還不止一次。
南墨恐怕江季又做什麼事情,他打開門,說:“我可以爲你們拍照。”
“你就是臉皮子薄,我當初追西子的時候,他們家的一切活動,我都在,每一張全家聚會的照片上都有我,我那會兒名不正言不順,連西子的石榴裙都沒有抓到,我還就在了。
你好歹是個皇子,能不能有點闊氣,多學學我。”
謝閔西聽不下去了,她上手掐江季的腰,撓他癢,“我說呢,每次你都在。”
江季扭動他性感的腰肢,躲過了謝閔西的魔爪,他還教育南墨,“你就應該多學我,不收你學費都不錯了。”
南墨被不要臉的江季拽下樓,客廳中的攝像機已經擺好,謝爺爺坐在沙發的中間,他的懷中是精靈的小傢伙,手中還拿着他的金箍棒,雨滴兒和酒兒就趴在謝爺爺的身邊,誰抱都不行,她們抓着哥哥的金箍棒,一人一端。
位置都已經確定好,南墨站在了老夫人的側後方。
謝家每次過年都是喜慶畫面,謝爺爺最喜愛熱鬧。
一張照片後,南墨主動說:“我幫你們拍一張。”
謝家人幾乎都明白南墨的意思,他想爲謝家真正的拍攝一張全家福。
“小墨,爺爺問你,什麼是全家福?”
南墨說:“全家人在一起拍照。”
謝爺爺說:“我們拍過了,也沒有拍過。”
謝家的人不全,因此至今都未說真正的去攝影店裏拍照,都是家中閒暇之際擺弄。
這些年總是這個人來,那個人去,人湊不夠。
再說,西子和江季還未結婚,也不算,江家夫婦也被擱在異國,缺席也不算。
謝爺爺的話也是變相的告訴南墨,只要來了謝家老宅,住在了這裏,他就不需要見外,把老宅當自己家,衆所周知,謝爺爺喜歡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