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甩着手,“君栝舅舅,我手被電到了。”

    程君栝抓着她的手看。

    幸好電壓不大,無礙。

    她的手,溼涼溼涼的。

    是剛纔去老式洗衣機中拽溼漉漉的衣服導致的。

    她的手沒有擦乾淨水分,就去烘乾衣服。

    漏電不打她纔怪。

    程君栝檢查了她的五指,一根根手指看的很仔細,還摁了摁她的指剁,“有感覺嗎?”

    “有,都有。”

    程君栝將電源插上,他打開吹風機,等熱風上來,他藉着個子優勢,直接上手對雨滴吹頭髮了。

    雨滴抿着嘴,覺得不好意思。“君栝舅舅,我想自己吹。”

    程君栝好像沒有聽到似的。

    雨滴都將程君栝的聽不到歸咎在吹風機聲音太大上邊。

    她就這樣站着被程君栝吹乾了頭髮。

    聲音關上那一刻,室內都安靜了。

    只有烘乾機在工作。

    “君栝舅舅,我……”

    “洗衣機停了。”

    雨滴扭頭,看到烘乾工作果真結束了。

    她小跑去洗衣機處,將衣服都拽出來。

    她要抱着衣服準備走。

    程君栝說:“掛在這裏吧,你的屋子裏沒有繩子。掛在室外,明天早上起來衣服都硬成冰餅了。掛在我這裏,室內溫度高,估計兩天就幹了。”

    雨滴點了點頭。

    她說:“君栝舅舅,衣撐在哪兒?”

    程君栝消失了一會兒,他又出現,手中剛好都是衣服撐子。

    雨滴拿着她搭一件,他掛一件。

    配合默契,誰都沒覺得不妥。

    程君栝個子高,他一舉手就能掛上,讓雨滴掛,她得踩在凳子上。

    剛好,有他在。

    掛好衣服,她收拾好自己的洗護用品,準備走了。

    這一會兒的功夫,剛纔做的糖心也好了。

    程君栝將其剷起,插在一個泡沫中,剛好9個。

    雨滴抱着糖心,她出門。

    程君栝後邊跟着。

    她說:“君栝舅舅,我認得路。”

    程君栝說:“你走夜路會害怕,我送你。”

    他關上門,爲雨滴提着她的一兜沉甸甸的洗護用品,送她回去。

    一路上,雨滴都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

    快到住的地方時,雨滴想解釋剛纔一輩子的事情,可是她又不想解釋。

    路上,程君栝也沒有說一句話。

    送她到了門口。

    他目送雨滴回房間。雨滴將東西都放入室內,關上門,程君栝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他才轉身離開。

    雨滴看着他一個人離開的背影,心中難受不已。

    爲什麼難受,她也不知道。

    忽然,她看到手邊是自己做的醜不拉幾的糖人。

    她取出一個。

    打開門,“君栝舅舅”她喊停那個人。

    程君栝頓下腳步,轉身,看着朝她跑來的女孩兒。

    她擡手,將自己做的第一塊兒“糖人”放在了程君栝的脣邊。“送給你。”

    程君栝笑着說:“我不喫糖。”

    雨滴已經在他說話時,將糖放在他的脣瓣處了。

    “這是我的處女作,我誰都不捨得送,只捨得送給你。”

    雨滴將糖放在程君栝的口中,她轉身回去了。

    這次,她覺得糖人就是她,有她陪着程君栝。

    即使他一個人回去,他也不孤單了,而她也不心疼了。

    雨滴拿起程君栝爲他做的糖心,她吃了起來。

    即使刷過牙,她也不在乎。

    雨滴躺在牀上,腦海中都是程君栝的影子。

    她之前將自己對程君栝的感情埋的太深了。

    今日,一下子,讓她猝不及防。

    或許是對他的感情埋不下了,感情在土壤平層冒了尖,讓她衝動的說了一輩子這樣的話。

    她閉上眼睛,腦海慢慢回憶自己和君栝舅舅的相處。

    漸漸地,漸漸地,雨滴睡不着了。

    她的回憶就好像是一個鏟子,將地下埋起來的感情一點點的剷出來。

    雨滴好像,知道了一件,她不敢相信的事情……

    翌日,軍區都開始貼對聯了。

    也開始準備文藝彩排了。

    程君栝對這些事情絲毫不放在心上,他有這個時間,去了書房,趁着陽光正好,他坐在陽光下看書。

    雨滴也趴在桌子上,她將窗戶打開,讓外邊的冷空氣進來。

    她不是爲了通風,而是怕她的糖人,化了。

    她看着來來往往的人,“或許君栝舅舅在忙吧,他閒了就會來找自己的。”

    她等到下午,太陽快要落山了,他還沒有來。

    雨滴將窗戶關上,拉上窗簾,要隨着曾爺爺去喫飯。

    “今天沒和君栝出門玩兒啊?”

    “君栝舅舅今天忙。”

    謝將軍:“他忙啥?隊裏都沒事了,這幾天都是文藝彩排,他是最清閒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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