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2章減輕

    雨滴要抱葉堂。

    沒人敢讓她上手,她自己還是病人呢。

    看完雨滴,葉堂纔對父親沒有怨言,親了父親一口,補償剛纔自己對父親的誤會。

    然後他又去母親的科室玩了。

    忽然,葉堂想起來還有一個姐姐,“媽,酒兒姐呢?”

    北島。

    酒兒坐在地上,躺在陳季夜的懷中,陳季夜的手上都是她的指甲痕。

    她深呼吸,“小哥哥,我這是第二次。”

    陳季夜手抱緊她的腿,將她從地上抱起來,他眉眼間都是松意,“對,你在慢慢的控制它們。總有一日,你會擺脫她們的。”

    酒兒這是第二次發病不注射藥劑,不被打暈,完全靠自己挺過來的。

    第一次時,酒兒在意識還在的時候就對陳季夜說:“小哥哥,不要,打暈我。”她想靠自己的意志挺過去試試,一直逃避不是辦法。

    雖然很難,她也不知道自己要面臨什麼。

    饒是陳季夜也擔心,他還是尊重了酒兒的選擇。

    看着她在自己懷裏疼的抽搐,細嫩的白頸卻在發病時憋得通紅,脖子的青筋都起來了。

    陳季夜看着她,他拳頭攥緊,壓抑自己內心的情緒。

    他每次見到酒兒發病,無異於在他心上捅刀。

    陳季夜這段時間也想了許多,如果他想和酒兒在一起,酒兒的危險就會大大增加。

    他不能每分每秒都保護酒兒,只有讓她自身具備一定的自我保護能力,他才能放心的讓她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邊,否則,他就只能把她藏起來。

    可他性格如此,又怎麼會把酒兒藏起來呢。

    酒兒又怎麼願意被他藏起來?

    漸漸地,懷中的人不掙扎了。

    她呼吸從起伏大,到最後的漸漸平緩。

    酒兒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和陳季夜十指緊握的手也漸漸鬆了。

    等酒兒的醫療團隊都到時,酒兒躺在陳季夜的懷中,閉上眼睛不說話。陳季夜則還是那個姿勢,半蹲在地,低頭一直看着那個女孩兒。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少爺?”

    陳季夜有了動靜,酒兒的眼睛也睜開。“小哥哥,這是第一次。”

    那次後,醫生住在島上了一天,爲酒兒全身檢查。

    酒兒也乖乖配合。

    她還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家裏人,當給賽扎打電話時,他的手機沒人接。

    酒兒想分享喜悅的心情都折半了。

    過了兩天,賽扎的電話回給了她,“找爺爺有事?”

    酒兒將自己前日扛過去的好消息告訴了賽扎。

    賽扎不知道在忙什麼,他知道後也沒說其他的,不一會兒便和酒兒掛了電話。

    結果翌日,賽扎配的藥包就送過來了,並在上邊標註要酒兒每天用木桶,泡兩個小時。

    陳季夜又張羅着爲酒兒買來了最好的木桶讓她泡澡。

    浴室已經沒地方放了,陳季夜將木桶放在了屋檐下。左右整個島上只有他二人。酒兒每天晚上洗過澡,裹着浴巾就跳進木桶中,然後在水中玩。

    陳季夜每隔半個小時,有時十幾分鍾,他手都會伸入藥浴中,感受水溫。

    “涼不涼?”他問酒兒。

    酒兒點頭,“肩膀冷。”

    陳季夜去廚房爲她燒熱水倒進去,然後再試試水溫。

    每天都是如此,陳季夜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看着木桶中女孩在治療。

    “小哥哥,渴了。”

    陳季夜把手邊準備的水遞給她。

    堅持了幾日,酒兒第二次發病時,她意識全程在線。

    眼白也不再泛紅了。

    陳季夜把她抱在牀上,泡澡這麼久,酒兒的身上都帶着淡淡的中藥味。

    這小妞妞每次泡澡都想把鼻子裏塞紙團,後來被他禁止。“或許中藥的氣味也能幫你治病。”

    酒兒:“……”

    她的小哥哥爲了讓她變好,已經開始不帶腦子了。

    等酒兒的醫生團隊再次來爲她檢查身體時,醫生很困惑。明明,酒兒體內的毒一點都沒少,爲什麼和之前的情況大不一樣?

    醫學奧祕,讓他們很費解。

    賽扎給的藥他們也看了,並沒有看出門道。

    酒兒恢復過來後,她說;“大概是我太愛我小哥哥了吧。”

    陳季夜沒理她。

    “少爺,你平時都給酒兒小姐喫什麼,喝什麼?或者你們比在醫院有哪些不一樣的地方?”

    陳季夜:“晚上游海。”

    白天睡夠了,傍晚她就想坐船去看海。

    酒兒也知道,白天他要忙碌,所以自己看看書,就躺下睡覺了。晚上的時候纏着他去海面上選結婚的最佳地點。

    後來,這羣醫生大半夜的不睡覺,去收集晚上的海水,甚至去測海溫,有兩名黑醫更是癡迷到收集夜晚海面不同時間點的海風。

    酒兒和陳季夜有兩次出海還看到了三艘船在海面上,亮着燈,都在忙碌。

    她們見面還彼此打招呼。

    酒兒覺得,這些醫生和病槓起來的時候,挺……刻苦的。

    陳季夜也不懂醫生,但是他確實聽說過實驗室中的科學家們會經常不停的測溫,測溶液的物質。

    他們測試了好幾日都沒結果。

    酒兒藥泡完了,賽扎親自來了一趟北島送藥。

    見到賽扎,酒兒彷彿見到了親人,朝他奔跑過去,抱着賽扎的胳膊,“爺爺,你都不管我死活了,我在醫院你不去看我,我在島上,別的醫生都在研究藥,你就不管你孫女,我打電話,你就給我送幾個藥包,理都不理我了。”

    賽扎:“你這輩子就這一個檻,靠自己熬過去了,誰還搭理你。”

    陳季夜聽到這句話,他不知是不是心理得到了安慰,鬆了一口氣。“爺,酒兒這幾日確實沒那麼難受了。”

    那些醫生聽說賽扎來島上了,都知道這位老人的神祕,他途徑四海,路過五洲,見聞廣博紛紛想聽聽他對酒兒小姐病的看法。

    他們到北島時,賽扎正在爲酒兒把脈。

    他又讓酒兒眼睛閉上,開始測她的感官看有沒有受損。

    酒兒坐在凳子上,也不知道爺爺要怎麼測。

    “爺爺,有人來了。”

    賽扎:“我還沒開始讓你測。”

    酒兒無辜說道:“可是,真有人來了,還來了好幾個。”

    賽扎看了眼窗外,沒人。

    過了一會兒,酒兒恍然,“我知道是誰了,那些醫生了。”

    陳季夜和賽扎的視線都在酒兒的臉上,片刻,陳季夜問賽扎,“還需要測嗎?”

    賽扎:“沒必要了。”

    果然,那些人到了,真的是醫生。

    酒兒指着他們說:“你們看吧,我說的沒錯。”

    “賽扎前輩,我們想聽聽你對酒兒小姐病情的看法。我們做過血液分析,也做了比對,她數據和以前一樣,但是爲什麼她身體在一日日的變好,是和你給的藥有關,還是和海風有關?”

    酒兒也想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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