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謝長溯的手機響了,陳絕色不發聲,然後看着對面的男人接通。
不知道爲什麼,陳絕色越來越迷戀對面的男人了。
因爲他的舉手投足之間,總有一種致命的感覺。
罌粟花有毒,染上的人難戒之。
對面的男人讓人上癮又非毒。
“喂?
小姑,嗯,不忙,你說。”
電話那邊似乎是他的姑姑給他打的電話。
不一會兒,只見謝長溯眉頭微皺,片刻他眉宇展開,星眸眼底似鏡湖未有一絲波瀾。
“我知道了,明天我去趟他學校,你勸勸我姑父生氣也沒用。”
掛了電話,還沒繼續說話時,謝長溯的手機又響了。
謝長溯單手拿着手機,他看着陳絕色道:“稍等,我再接個電話。”
陳絕色點頭。
她對這個男人很欣賞,總覺得他給自己一種運籌帷幄的錯覺。
回過消息後,謝長溯收回手機,看着陳絕色,眼神複雜。
他要如何告訴她,自己原名謝長溯?
又怎麼對她解釋,他是她哥死對頭?
又該怎麼告訴她,你未來嫂子是我妹子?
謝長溯煩躁的捏捏眉骨,他視線看向窗外。
陳絕色察覺他的煩躁,她問:“工作上遇到難關了?”
謝長溯回頭,看着對面女孩兒,他片刻就否認,“沒有。”
他相信,一旦他說有,今晚雲氏集團就會被她的人調查個底朝天。
陳絕色想到謝長溯剛纔接的電話,“家裏有事?”
“也沒有。”
謝長溯回答。
陳絕色眉頭微蹙,看着面前對自己不真誠的人。
“阿宿,我是個控制慾很強的人。
我的控制慾包括我的男朋友,所以你要讓我知道你遇到的難關,我會幫你解決。
若是讓我自己調查,結果你會無法想象。”
謝長溯迎面直視威脅他的女孩兒,雙臂環抱,穿着一身黑,渾身冷傲,烏黑透亮的眼眸帶着逼迫,望着他。
謝長溯自然相信陳絕色的能力,自己招惹的女人,本以爲是個普通的、膽大的女大學生,沒想到一招惹一個準,黑道千金被他追上了,還偏偏是他四叔家的閨女,是他叔家的閨女就算了,還他還在女孩兒面前罵過她爹。
“我最近工作多,飲食沒注意,身體不舒服。”
謝長溯扯謊道。
陳絕色黛眉未展,“病了?”
再冷硬的女人,手心是軟的,掌心是小的。
當謝長溯額頭落下女孩兒柔軟的掌心時,他眸子微閃,她眼眸的擔憂讓謝長溯無法直視,他錯開了眼。
謝長溯說的謊,就要用第二個謊來隱瞞。
於是,當天,他被迫在女朋友的監視下,去了藥店,然後當着女朋友的面,和藥店的護士編了一個病症,讓人家抓藥。
抓完藥還不夠。
謝長溯看着他面前遞過來的一瓶擰開瓶口的礦泉水,“喝藥。”
謝長溯:“”喝了不知名的藥,他準備送女朋友回家。
“一直都是你送我,今天我送你。”
“會開車嗎?”
謝長溯問。
陳絕色斬釘截鐵,“會。”
謝長溯挑眉,他將車鑰匙交給陳絕色,自己坐在副駕駛看着她上車,調整座位,發動車子。
“安全帶。”
陳絕色轉身,拉着安全帶扣上。
“你家是在哪兒?”
謝長溯:“絕色公寓。”
陳絕色的心又咯噔一下,她嘴角微觸,“還有這個名字的公寓啊?”
謝長溯觀察着她,“不是,原名是叫花野公寓。”
“什麼名字,難聽死了,聽起來像是外邊的野花不斷。”
正牌女朋友吐槽這個名字。
謝長溯:“我覺得沒有絕色好聽。”
車中安靜了幾秒,陳絕色踩着油門,慢慢將車帶入車流中。
車中,謝長溯的手機響了幾次,他基本上都掛了。
“誰的電話?”
陳絕色問。
謝長溯沒多想回答,“公司的。”
陳絕色隨口問了句,“你這個小職員膽子還挺大,公司的電話說不解就不解,也不怕被開了。”
謝長溯:“人才,都要有點脾氣。”
陳絕色沒懷疑,她笑了笑。
送謝長溯到了公寓門口,“邀請你上去坐坐,去嗎?”
謝長溯沒抱太大希望。
陳絕色搖頭,“你回去休息吧。”
陳絕色準備給他還車,謝長溯卻將車鑰匙遞給她,“把我車開走吧,你打車我也不放心。”
剛纔路上,謝長溯看過陳絕色的車技了,他還算放心。
陳絕色笑着問:“你不怕我把你車賣了?”
謝長溯:“賣了就賣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在哪兒住。”
陳絕色以爲謝長溯說的是悅來年華,謝長溯知道自己說的是海島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