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記得父親的叮囑,他去後座看了看酒兒,“二姐,你不舒服?”
“困。”
三千擡手,放在酒兒的頭頂,又放在自己的額頭。
“姐,你冷不冷?”
酒兒覺得自己無精打采,讓所有人都擔心了,她一再強調,自己只是困了,讓大家放心。
三千知道,即使二姐病了,他們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連在哪裏都不知道,只能加快進程。
短暫聊過,一行人又出發了。
傍晚,十人露營在外,車子並排儘量遮住寒風,男人住在帳篷裏。
開會時,所有人都去了最大的一個帳篷。
陳絕色介紹道:“神醫族世代隱居於深山中,學習機巧的神技猛藥,烈毒,卜天卦。
他們每月十五便會出來免費行醫診病,後來被王公貴族們發現,他們爲了討好皇帝,便對其引薦神醫族。
而神醫族的宗旨便是不入世俗,一旦受到皇帝召見,去就違背了祖訓。
不去,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剛好那時,神醫族不再神祕,不少貪圖人間榮華的年輕人不再潛心學習,開始紙醉金迷。
當時的族長厭倦了被人打擾的日子,而後族內便商議,帶着潛心繼續隱世的一部分人向西北人煙稀少之地遷移。
神醫村落總人口不滿五百人,裏邊的人,有人會用毒,代表人物就是神婆。
有人會卜天卦,這個只有長老纔會。
其他族人,基本上都會醫術,區別在於精與不精了。
而選任族長的要求則是,三樣必須都會且精通。”
溺兒想了想說:“我賽扎爺爺都沒用過毒,她只會用醫和算兩卦,他在神醫族裏是啥?”
謝長溯見識了許多,年輕時候一直在海外跑,都忘了自己國土還有許多自己不知道的神祕事情。
他也問陳絕色,“你當時在族內有聽說過賽扎的名字嗎?”
陳絕色一個個回答,“如果推測的話,賽扎爺爺是長老的可能性比較大,但是族內只允許有四個長老,目前這四位都在。
而且,我沒有聽說過賽扎爺爺的名字。”
酒兒抱了一個熱水瓶暖身子,她想到自己幼年曾和大姐姐隨着賽扎爺爺一起去深山裏的經歷。
賽扎爺爺教她們抓各種毒物,遇到攻擊性大的蛇,賽扎爺爺當時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粉塵直接朝着遠處灑去,當時周圍的所有毒物都沒了。
你若是不小心碰到了,以後就再也見不了輕輕和閔慎了。”
頭髮溼成一縷縷的小酒兒奶昔昔的搖頭,“那小酒兒不要了,我齊齊媽媽做飯好喫。”
酒兒被哄好了,之後就沒什麼印象了。
今天的環境中,她忽然開口問了一句,“那如果賽扎爺爺會製毒,但是從未告訴過我們呢?”
從小相處到大,賽扎所教她們的都是如何保護自己,如何救人,從不會告訴她們如何用毒。
畢竟,那是毒。
連親手教出來的徒弟雨滴,他都不讓雨滴碰毒。
謝長溯眼神深邃,他陷入沉思。
想到什麼,他和陳絕色對視。
兩人都想到了,那日賽紮在對墨文和衍武做的只有族長才會的儀式。
溺兒夾在中間,左右扭頭。
看着帳篷裏,突然安靜的大家。
謝長溯:“現任族長是誰?”
陳絕色;“其布。”
不一會兒,有一個下屬進入帳篷內,在謝長溯身邊回到:“大少爺,電腦都調試過了,可以使用。
風速也測過,可以起飛無人機。
但是周圍什麼建築都沒有,更別說人了。”
謝長溯接過平板,看着上邊的畫面。
他放下,“距離還遠,明天再測。”
酒兒得知現在有信號了,她立馬掏出手機看手機上消息。
置頂聯繫人小哥哥,顯示有二十幾條的未讀消息。
她打開後,往上劃,最上邊的是她發的消息,“小哥哥,我們進入無人地帶了,手機要沒信號了,別擔心我。”
說完,她就沒了消息,剩下的都是陳季夜,每隔半個小時,二十分鐘,四十分鐘的問她一句,“酒兒,現在有信號了嗎?”
“到哪裏了?”
“有信號聯繫我。”
“到哪兒了?”
到後邊,陳季夜有點緊張了,發的消息時間間隔越來越短。
這時,酒兒的電話響起,是焦急的陳季夜打來的。
酒兒接通,“喂,小哥哥,有信號了。”
她拿着熱水瓶,起身走出帳篷去到車裏和陳季夜打電話。
下午,陳季夜看到酒兒給他發的消息,他做什麼都不專心,每隔一會兒,自己就要拿出手機看一看,再回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