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也反應過來了,但是他只有吐槽了。
“咱們都畢業了,你倆也在政府部門上班了。
不能像原來一樣有啥說啥了,因爲你們的工作都是父輩使了大力氣幫我辦的。
沒有足夠的理由,你們認爲他們會相信我今天的話嗎?
不是說他們的想法不好,是因爲他們固有的觀念就是認爲進了政府就是一輩子的飯碗了。
之後好壞全憑我們自己的能耐了。
但是有句話說的好。
決定你能走多遠的,是平臺的廣度與高度。”
夾了口酸菜。讓哥倆自己想一下。看到倆人又看向他。
於是接着說道。
“我打個比方,王鵬今天找到農機站的工作,是叔叔在縣政府工作的原因。
那等王鵬你的孩子畢業了,你一直在農機站上班,你能給他找個什麼工作?
能向叔叔一樣想安排哪就去哪嗎?咱就別說什麼工作不分高低貴賤。
上面領導下來,你倆是不是作陪。
即使你倆當了站長,縣政府的一個新人。
得了領導的命令給你們傳令,是不是得聽着?這就是我說的平臺的高度的意思。”
李曉偉這些話,讓兩個人陷入了長時間的深思。
他也沒管他倆,自顧的開始撈盆裏的排骨,可饞死他了。
終於喫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豬肉了。
等他把碗裏的半個饅頭都造下去,哥倆才反應過來。
“我槽,你小子別把排骨都吃了啊。我倆還沒怎麼喫呢。”
兄弟三人鬧哄哄的吃了個半飽。共同幹了一杯。
“曉偉,你的話我明白了。照你這麼一分析。
確實我倆的工作基本上在縣裏這輩子沒什麼大變化就到頭了。
你有什麼好的建議沒。幫兄弟們分析分析,我信着你了。”
還是楚才靠譜。
“我只是建議啊,我希望你倆今天過後自己好好想想。既然工作已經定了。
往高了走咱們的家庭肯定沒什麼大指望。隨着第一批大學生畢業。
你們想想,是不是以後這樣的情況會持續進行。
那咱們的高中文憑會不會越來越不值錢。王鵬呢,性子太跳了。
不適合去政府部門。他喜歡無線電。或者說他物理是幾科學科裏最好的。
我們三個同歲,才20歲。如果想往高了走。就拿起書本,考大學,即便考不上。
也要學一些電力知識,想辦法去變電所上班去。如果有可能去郵局也行啊。
那個行業可是無止境的。咱們縣就多少地方沒通電。
國家以後對電力的投資將會越來越大。
這是強國的必要條件。咱們上學的時候可都學了。”
“你別說王鵬啊,是我問的你。”
“靠,是兄弟吧。先說我怎麼了。”
“行了,你倆別鬧,聽我說完。”
打斷了倆人的笑鬧。
李曉偉又跟他倆碰了一杯。
“楚才我真說不好,你性子畢竟穩。所以你的發展是無限的。
我只能說,如果你真考上大學,無論分配到哪個部門都差不了。
畢竟大學生的平臺跟我們高中生可是不一樣。
到時候看你在大學期間老師怎麼教你,你又遇到了什麼。
還是由你來決定。如果那個時候還感覺選擇困難,咱們兄弟還可以一起商量。”
王鵬把酒都給滿上。
端起杯子說道:“你把我倆都安排了。那你自己就這輩子做買賣了?兄弟們要好就一起好啊。”
李曉偉跟他們倆碰了一個。
“我啊。我暫時就負責賺錢。賺大錢,等我徹底的財務自由了再考慮其他的。
對了。今天姐夫幫我了很大的忙。剛纔我的分析你也聽見了。
你想想今天我買排骨的時候,是不是可以不要票了。
而且我買的煙也可以多掏錢不要票了。
南邊已經開始階段性的自由市場了。這是大趨勢,姐夫的工作還能維持多久。
別到時候沒了工作,上面一句話分流。到時候自己的命運就不受控了。
畢竟他們活的比我們久,自我認知是不同的。”
李曉偉藉着酒勁兒把今天幫自己的人都想到了。
週二妮的工作不用自己操心了。人家的單位以後會越來越牛。
接下來的話題就是亂七八糟想起什麼聊什麼了。
等哥仨把瓶裏的酒都喝完都已經8點多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桌子。
楚才就提出要回去,明天早晨過來送他去市裏。
由於興奮,王鵬拉着李曉偉把楚才一直送到家門口。
還是李曉偉還有點清醒,今天他沒拿東西上門,不好意思這個樣子來人家裏。
所以回去的時候是他拉着王鵬了。
倆人回到家放上被褥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喫完了老太太做的早飯。
千恩萬謝的跟老太太告別。
兄弟倆往汽車站走去。到了地方,楚才已經在路邊等着了。
買了車票上車,出了站以後李曉偉跟乘務員打了個招呼,下車跟哥倆一起把水泵擡上了車。
“這個鐵傢伙算兩個成人票啊。”
乘務員趕緊讓了下位置。嘴裏補充了一句。
“好的。您稍等。”
“行了。你倆趕緊上班去吧。如果順利明天我就回來。到時候咱們再聚。”
李曉偉跟哥倆交代了一聲。
“回來到我單位找我啊。”
王鵬補充了一句就跟楚才下車上班去了。
又給乘務員補了車票。李曉偉總算放下了心。
走走停停的李曉偉還有點暈車了。關鍵是車裏味道太複雜了。
車上真是拉什麼的都有。讓他暈車的理由很奇葩,別人暈車的嘔吐味道讓他反胃。
結果眯着眼睛晃晃悠悠的就暈車了。
還好,2個小時左右車就到了宏陽市汽車客運站。李曉偉擡頭看了眼車站的主塔上的大鐘表8點25
來不及喘口氣就跟乘務員打了個招呼,到大門口找了個蹬三輪車的師父。
講好了連拉帶送到鋼廠裏面7毛錢。師父樂呵呵的跟李曉偉裝車去了。
結果用了不到5分鐘就到了鋼廠。
李曉偉這才知道爲什麼師父這麼樂呵。
他也沒在意,喫一塹長一智先辦正事要緊。
讓三輪車在廠門口等他。
走到門衛處輕輕的敲了下玻璃。
等開門的保衛人員拉開窗口。主動遞了一根菸。
“保衛同志。你好,我過來找車隊的候文魁,昨天下午電話裏跟他說好的。”
保衛科的人看了他一眼,沒接煙。問:“你是哪裏的?”
因爲李曉偉穿着反毛的皮襖,外表不怎麼好看。
“我是惠陽縣的,跟候師父的侄女是高中同學。”
李曉偉沒管對方的態度。客氣的回了一句。
“等着。”保衛人員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就把小窗戶拉上了。
然後李曉偉就見着這個保衛員拿起報紙看了起來。根本就沒有動身的打算。
本身他就看不上這個時代看門的跟站櫃檯的傲居面孔。
脾氣頓時就上來了,管他是不是狗血橋段。
上去又敲了敲窗戶。
“同志,你讓我等着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你是給我去找人還是讓我等到對方下班自己出廠?”
對方見李曉偉這麼說,頓時急了。
“你什麼態度,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哪裏輪到你在這撒野。”
李曉偉笑了。就這段位,算了,狗一樣的東西。
“我已經明確告知你我昨天已經跟你們車隊的侯文魁說好了今天上午來找他。
你桌子上的電話只要撥打一下就能知道我是不是沒事到你們廠跟你一個看門的來找麻煩來了。
你身後牆上掛着的保衛守則裏明確寫着廠裏對你的崗位要求。
如果你再跟我顯擺你那無聊的高傲,對你真的一點好處都沒有。
你認爲那有什麼意義嗎?”
李曉偉的話懟的對方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尷尬的對方打電話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戴着眼睛的中年人正好送人到大門口。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