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禽獸不如的穿越女 >128 重返圖爾內斯特
    教皇特使不屬於紐斯特里亞政治圈,他直接受命於教皇,在紐斯特里亞超然又獨立,不管是太后、烏爾裏希公爵還是總主教若瑟,都不能干擾到他。荷包網

    而對圖爾內斯特新主教抱有強烈反感的現任聖馬丁修道院長老若瑟的到來,對教皇特使彼得魯.巴普提斯塔來說也是一個強援!

    一個修道院長,論武力可能不及那些一輩子練習刀劍的貴族,但是相比那些不可靠的,很可能早就打算要投靠圖爾內斯特新主教的貴族們,至少他是可以依靠的——彼得魯.巴普提斯塔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讓那些貴族們站在自己這邊——紐斯特里亞山高教皇遠,而新主教對他們有實實在在的利益在,他們會爲了教皇的利益去得罪地頭蛇的主教嗎?

    兩人就這樣一拍即合。

    若瑟給予教皇特使以武力的支持。

    教皇特使,則給了若瑟以扳倒新主教的希望。誠然,教皇特使此來是爲了收稅而不是爲了懲處異端的,但是,如果讓他發現新主教的種種特異之處……

    互利互惠。

    達成這樣的協議後,教皇特使便在聖馬丁修道院院長及其隨從的護衛下,再次重返圖爾內斯特。

    這次可不同於上次了!

    這次,教皇特使身邊陪伴的是聖馬丁修道院院長,還有他自己的隨從以及修道院長的隨從們,這支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在圖爾內斯特的大道上,與特使上次祕密出訪只帶了一個教士一個驢夫那真是天壤之別!

    這次的旅程上,陪伴特使的不再是膽小如鼠又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約翰,和那個蠢笨如豬的驢夫了,是一羣堪與特使身份相適應的貴人們了,想必在他們的陪伴下,這次收稅之旅會十分順利吧……

    會十分順利吧……

    隊伍又一次停了下來,因爲特使乘坐的馬車又一次翻到坑裏去了。

    天哪,記得上次來的時候,大路上根本沒有這麼多坑的!

    那次特使說日落以前一定要趕到圖爾內斯特,結果是他替那麼多人寫了各種各樣的信件和申訴之後,纔在小酒館裏迎來了圖爾內斯特的日落。

    而這次,他能在圖爾內斯特的日落前趕到圖爾內斯特,就是神明保佑了!

    因爲他上次來的時候,路上根本沒有坑,而現在卻時不時地掉到坑裏……

    這些坑都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啊!

    其實要是在其他地方,這種路上有坑的情況那就跟天上有云彩一樣正常,可是特使纔剛剛去過圖爾內斯特!他滿腦子記的還是坐在農民的車上一路飛奔向圖爾內斯特的記憶,而現在……這遍地是坑,走三步停兩步的,真是通往圖爾內斯特的大道嗎?

    還是他們走錯路了?

    最後,他們不得不在路邊過夜。

    說是路邊,其實他們當然不可能搭帳篷睡馬路。

    他們“徵用”了路邊的若干建築,至於那些建築原來的主人,對不住,他們這些普通農民還不快給特使大人準備毛毯、飲食、馬料?

    那些農民本來興高采烈地準備看一看特使的尊榮,似乎還妄想和特使大人像老朋友似的親切攀談一番,但是當他們先是被在夜晚粗暴地趕出房門,然後又驚訝地看到特使大人的陪同竟然是前任的圖爾內斯特主教的時候,就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地散了。

    未到天明,消息就傳到了圖爾內斯特,速度那麼快,就好像一路上的葡萄藤都是電話線一般。

    圖爾內斯特所有的市民、商人、暫住人、受保護者、做聖事的農民、還願看戲的香客、看病的病人……除了那些因爲太小、太老和實在病得起不了身的病人,全都涌到了城門口迎接特使。

    這種陣仗對於特使本人來說倒並不覺得多稀奇。

    山高教皇遠,紐斯特里亞的百姓大多隻模模糊糊地聽說過有個教皇,至於他是三頭六臂還是青面獠牙,就要看是哪裏的百姓在議論教皇了。

    所以,當教皇特使到每個主教城市的時候,所受到的迎接總是人山人海,熱鬧之處不亞於21世紀某些國家迎接大熊貓。

    除了看稀奇之外,還有許多百姓來告御狀——對於這種人,特使總是當面安慰他們,背後安慰事主。

    令他稀奇的是人數。

    圖爾內斯特本來就是紐斯特里亞有數的大城市——如果老若瑟做的是什麼窮鄉僻壤的主教,他也不會想着和總主教若瑟過不去——而現在,它在新主教的統治下,人口又足足翻倍還多——雖然多的是流動人口和進城務工人員。

    要說還有什麼稀奇的,就是這些人好像沒有向他喊冤告狀的意思。是了,這些人先前巴結自己的主教還來不及,怎會告狀呢?

    然後,他看到了來迎接他的新主教。

    新主教看起來——特使悄悄地在心裏擦了一把口水——論起來,他也不是什麼偏居一隅的教士,永恆之城裏的總總奢華與**,他不敢說全部見識過,見識過**成是沒問題的——可是,一個年輕貌美居然還身居高位的主教……

    他倒也不是沒有見過這般年輕的主教,只不過那些人總是國王或大貴族子弟,而面前這個人,聽說卻不過是個貧家子弟,卻能購買圖爾內斯特的主教之位……

    特使的腦袋,馬上就想到了許多可以在21世紀充當小報標題的句子,雖然,這些情況,離事實倒也不是很遠。

    正當特使想入非非的時刻,前主教若瑟已經仇敵見面分外眼紅,搶先責備起少年主教來。

    一連串聲色俱厲的責備劈頭蓋臉衝着小主教而去:“這也算迎接教皇特使?鮮花呢?綵帶呢?什麼?沒錢?呵,你演戲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啊!怎麼?你是把錢都浪費到演戲這種墮落的事情上以至甚至沒錢來迎接特使嗎?”

    他這樣做,當然不是因爲魯莽,而是經過了周到考慮的——首先,他要給小主教一個下馬威,別以爲他收買了太后、國王、烏爾裏希公爵和總主教就可以在圖爾內斯特橫着走了,須知,老天有眼,善惡到頭蒼天終有報!看吧,教皇已經派特使來清查他的問題啦,他已經逍遙不了兩天了!

    其次,他要趁機在衆人面前豎立起特使是他後臺的印象,好恐嚇他們。

    再次,這也是向特使獻殷勤的一種方式,既然狗仗人勢,不多吠幾聲怎麼能叫主人知道他是一條賣力的好狗呢?

    他的這番恐嚇,取得了——他以爲的——良好效果。

    難道不是麼?

    少年主教馴良地低頭挨訓,半句分辨都沒有,而特使也沒有打斷他的訓斥,顯然很讚賞他的這番賣力恐嚇。

    政治嘛,總得有人唱白臉有人唱紅臉,老練的政客彼得魯.巴普提斯塔如此想到,先讓他多吠一會兒,等他的恐嚇造成足夠效果以後,自己再出面協商可比一開始就認輸妥協強奪了,搞不好,年輕的主教會被這番虛張聲勢嚇破了膽,多交出一些也未必可知啊。

    少年主教打的卻是另外一番心思,自從他知道那位敬愛的,差點讓他沒見到魔鬼就直升天堂的老主教居然做了特使的陪同,就明白這番必定不能善罷甘休了!

    他已經把給特使的客房預備好了,當然,是“特殊”的客房。

    除了尊貴的客人們住的那幾間以外,其他房間甚至地下室和閣樓都堆滿了造紙原料——嗮得十分乾燥的刨花和蘆葦——這些原料裏還有瀝青等物,到時候……

    政治牌桌邊的牌客們就這樣按着他們各自的套路你來我往,誰也沒預料到牌桌外的力量卻會在此刻登場。

    “怎麼?”一個隸屬聖馬丁修道院的士兵看到一個沙漠色皮膚的男子徒步從人羣裏擠過來,企圖靠近特使。

    “讓開,這裏有些不對勁。”阿布小聲地告訴這個士兵,其實他也不能說清楚哪裏有不對勁,可是這時候,一直以來在危險戰場打滾的經驗告訴他,聽從本能反應比嚴密的邏輯判斷來得更能救他的命:“讓我和特使說一句。”

    “你?至少報個名號吧。”那個士兵先前沒有見過阿布,他一亮槍尖,這是個慣常的威嚇動作,此刻,卻闖了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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