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一眼便認出了未來:“你是昨天來探望隊長的那位女生,今天也來了啊。”
只見眼前的女生紫發自然披垂,僅用兩枚髮卡卡住了劉海,穿了一襲白底映櫻花的刺繡復古長裙,走路時裙襬飄飄,恍如粉櫻灑落,此刻她抱花站着,仍然顯得靈動溫婉。
“這花選的挺好看的嘛。”丸井吐着綠色泡泡,“我記得隊長確實最喜歡雛菊一類的花了。”
胡狼卻皺起眉頭,這女生不是昨天出現在橘桔平病房裏的那位嗎?好像是青學的人,爲什麼會來探望隊長,難道……他一臉防備地看着未來:“你是來打探情況的嗎?”
“哼,我勸你還是快點回去吧。”切原踏前一步,笑容冰冷,“想要打探我們立海大隊長的情況,你還是不要做夢了。”
看未來仍然無動於衷地站着,切原勾着脣角:“你一會兒去看望不動峯的橘桔平,一會兒又來探望我們隊長,到底想要幹什麼?”
聽了切原的話,立海大的幾人頓時對未來心生警惕,就連認識未來的柳蓮二也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未來坦然一笑,手指輕撫着懷裏花束的花瓣:“你們放心,我只是來看望幸村學長,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企圖。”
“她目光坦誠,倒不像是別有用心。”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平靜地作出了判斷。
柳蓮二也點頭表示贊同,其餘幾人的神情也放鬆下來,唯有切原還盯着未來微笑:“或許,你也是來順便爲青學的人住院作準備的吧。”
未來聽了也不惱,只是眼含笑意地望着切原:“切原同學,會叫的狗不咬人,你這麼快就忘了嗎?”
切原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其他幾人,除了胡狼,都不明白未來說這話的意思是什麼,直覺眼前的女生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柔弱。
“你們還杵在這裏幹什麼?”真田的聲音不高不低地從幾人身後傳來,平靜又嚴肅,“該去會場了。”
柳蓮二側身看他:“弦一郎,神谷同學這是……”
“她是我幼時便交好的朋友,只是來探望幸村的。”真田幾步走近到未來面前,“你們不用懷疑她。”
隨後,他又壓低聲音對未來說了一句:“幸村就拜託你了。”
未來微一點頭,便繼續抱着花向前走去。
“副部長,這樣真的好嗎?”切原面露猶疑,“今天可是隊長開刀的日子,讓一個青學的女生到這裏來,也太奇怪了。”
真田目光堅定:“是我拜託她來的,而且幸村也很信任她,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結束比賽,在幸村進手術室前把冠軍的獎盃送給他。”
說着,他又側身看了切原一眼:“雖然青學是我們的決賽對手,但是這並不限制朋友交情,未來她到這裏來,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你們不需要針對她。”
身後的幾人聽了,雖然感到驚訝卻也表示贊同,比賽歸比賽,友情歸友情,無需混爲一談。
“好了,我們走吧。”真田見幾人沒再有異議,擡腳便走,柳蓮二幾人也都相繼跟着離開。
此時,決賽的會場內人來人往,人羣最集中的地方莫過於青學與立海大對戰的球場,已經裏三層外三層地站滿了圍觀的人。
“會不會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勝雄也蹙眉說着自己的猜測。
勝郎看着前面的越前,不由得問道:“龍馬你知道嗎?”
龍馬搖搖頭,他今天來的路上也沒有看到未來。
“哎呦,小未來居然沒有來啊。”菊丸摟着龍馬,有些遺憾地說着,“她該不會是走錯會場了吧。”
不二卻抿脣站着,在心裏否定了菊丸的話,他知道未來是去做其他的事情去了。
“先看比賽吧,她或許一會兒就會來了。”乾貞治淡然地說着,他可是已經從不二平靜的神情中察覺到了,未來沒有來一定是有原因的。
病房裏,幸村安靜地看着未來給花瓶換上清水,把花束拆開插好,纔有些歉然地開口:“麻煩你來看我,還帶了這麼生機美麗的花束,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未來在病牀邊的椅子上坐下:“如果真的感到過意不去的話,那你就快點康復出院,然後陪我打一場球吧。”
“真是讓人充滿希望的請求啊。”幸村笑看向未來,“如果答應了你,那就一定要做到呢。”
幸村說着,垂下了美麗的藍紫色眼眸,語氣裏有些微的憂傷:“只是不知道今天的手術……”
“一定會成功的,幸村學長。”未來接過了幸村的話,堅定地直視着他的眼睛,“爲了你和大……真田學長之間的承諾,也爲了你自己能夠繼續打網球,你也一定要努力。”
幸村微愕,隨即又笑開:“是啊,我的人生如果沒有了網球,那就沒有意義了,我是不會放棄的。”
“所以,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全力以赴地配合醫生,全力以赴地相信自己。”未來攥拳曲起右手肘作鼓勵狀,“不動搖,不放棄!全力以赴地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康復出院。”
幸村被未來的動作給逗笑了,他也很是配合地攥拳曲肘給自己鼓勁兒:“好,我會全力以赴地努力的。”
“很好。”未來說着,從自己揹着的小挎包裏掏出了幾張紅色的紙張,“接下來,我有東西送給你。”
“大概可以猜得到是什麼。”幸村笑意盈盈地彎起脣角,看着未來的動作。
未來的手指靈活翻動着,一張紅色的紙片很快便被她折成了一隻千紙鶴,她輕輕地放在病牀上:“我聽說,紅色的千紙鶴代表了吉祥如意,這是第一隻。”
“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幸村捧起第一隻千紙鶴無聲地笑着,心情沒來由地放鬆了許多,他看着未來已經在折第二隻了,忽然輕聲問了一句:“未來,比賽應該早就已經開始了,你不去看,沒關係嗎?”
“沒關係的。”未來已經在拉紙鶴的翅膀了,她故作漫不經心地開口回着,“我去不去看,對比賽都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說話間,她摺好了第二隻紙鶴,放在了牀上,幸村看着她拿起第三張紙對摺着,又問了一句:“手冢不在,難道你就沒有了特別想看到的選手的比賽了嗎?”
“有啊。”未來摺紙的動作微頓,手指又繼續活動起來,她輕飄飄地開口道:“不過,之後還可以看賽事回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