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單打還沒有公佈呢。”菊丸把手枕在腦後,面上現出一抹惆悵。
也不知道小不點能不能上場。
未來擡頭看了一眼電子計分板,單打一號的選手名字還沒有出現。
旁邊的龍馬一臉淡然,看不出什麼情緒。
側前方的切原也抱手站着,默默地盯着電子計分屏。
“最值得期待的事,要儘量讓人等到最後吧。”忍足也等得有些悵然,這關子也賣得夠久了。
倒是真田有些擔心切原,幾步走到他身邊:“赤也,不管能不能選上,對你來說,這次的選拔都是鍛鍊你精神力的好機會。”
因着實力爲尊的信念,真田此時也覺得,打敗了他的越前可能出場的機率更大。
“你在說什麼啊,副部長。”切原側過頭,有心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既篤定又堅持,“我一定會被選上的。”
以最強爲目標,爲了這場比賽,他可是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絕對不甘心把機會讓給越前。
真田多少能夠體會切原此時的感受,但也要顧慮着切原沒被選上時,不要讓他情緒失控:“總之,做好心理準備吧。”
“是,是。”切原不以爲意地應着。
副部長是有多不放心自己啊。
看着這一幕的未來有些想笑,大叔就這麼擔心切原選不上啊。
不過,未來看了一圈身邊的人,俱都在盯着電子顯示屏,不由心下一嘆,大概沒有幾個人會認爲切原出場的可能性更大吧。
畢竟關東大賽之後,龍馬儼然成爲了R國中學生網球界的第一人,論實力,怎麼都會更看好龍馬。
但是,榊教練……可能不這麼認爲。
觀衆席上已經響起了議論聲,桃城時不時地看一下手腕上的表,總覺得應該要開始比賽了,可事實卻是連出賽人員都還沒有公佈。
這種感覺可真難熬啊!
“啊!出現了!”堀尾的喊聲打斷了身邊幾人的焦躁。
大石等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聚集到了電子計顯示上。
而會場上空的電子顯示屏上,也黑底白字地出現了“切原赤也”的名字,一時間讓他們的心情複雜起來。
櫻乃揪緊了胸前的紅色蝴蝶結:“不是龍馬。”
“不會吧,爲什麼?”堀尾詫異出聲。
惹得他旁邊的朋香伸手拎住了他的衣襟就是一陣強烈地搖晃,同時還伴隨着劈頭蓋臉的質問:“喂!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不是龍馬?”
“……”堀尾被搖得兩眼金星亂竄,滿腦子只有一句“他怎麼知道”。
菊丸也“呼啊”了一聲,然後看着身邊的龍馬沒有再說話。
未來閉了閉眼,意料之中的結果。
榊教練對這場友誼對抗賽的目標一直很明確,那就是獲勝。
他所做的,就是把那些影響獲勝的因素剔除。
這就是冷靜到冷漠,睿智到通透的冰帝網球教練的作風。
很多時候,如果偏離了最初的目標去做選擇,那麼最終會讓別人順心如意。
“太好了,真田副部長!”切原激動得雙手攥拳,興奮地像只快樂小小鳥,滿心滿眼都是即將開始的比賽。
可是,他身邊的真田,卻沒有爲他能夠出場而展顏,甚至反倒還蹙起了眉頭。
真田以爲,凱賓在記者招待會上向越前的宣戰,足以成爲讓越前上場的理由。
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
在真田看來,不,甚至在大多數人看來,單打一號的比賽,將會是一場父子二代淵源了結的比賽。
但此時,卻因爲出場的人是切原,而使得這場比賽徹底得變了味道。
真田是擔心切原的,所以沉聲叮囑了切原好幾句,切原一一應了,轉身去換衣服,拿球拍了。
另一邊的凱賓卻是氣惱不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對手不是越前龍馬啊!”
匆匆跑來的貝克教練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在確認了電子屏上的名字不是“越前龍馬”後,直覺性地看向了對面坐在教練椅上的榊太郎,氣得咬緊了後槽牙:榊先生,是故意不讓越前龍馬出場嗎?
可惡!這樣自己的劇本就被完全推翻了。
榊教練漠然地看了一眼貝克,留下一句“手冢,最後這場比賽的教練席就交給你了”後,轉身走了。
“是。”手冢應了,在教練席上坐了下來。
忍足站到了跡部身邊,好像明白了自家教練這麼做的意思:“那個叫凱賓的選手,在記者招待會上說了要和越前龍馬交手吧,還不讓他如願嗎?”
“如果派出越前的話,就會便宜了對方。”跡部笑了笑,倒是很贊同自家教練的做法。
雖然說,他還是有些期待看到越前和凱賓交手的,但是既然已經這樣了,那也沒什麼不好的。
菊丸皺眉,看着龍馬有點感同身受的落寞:“真遺憾啊,小不點。”
“算了,沒辦法。”龍馬壓低帽檐,遮掩了眼中的失落,想起了未來說的那句“替補和第一單打一線之隔”,他還真的不同意。
因爲他怎麼覺得,是隔了一條銀河呢。
所以,未來果然是一早就在安慰他了嗎?
未來對龍馬壓低帽檐的舉動最爲熟悉不過,自然知道那個動作包含了什麼意思。
基本可以解讀爲:還差得遠呢,然後平靜地找個藉口離開,帶着網球和球拍尋個地方,獨自落寞。
啊,不是。
是獨自練習。
貝克教練極快地消化了“榊教練不是常人,不拍越前龍馬出賽”的事實,想起剛纔在休息室裏,高山小姐提出的贊助條件,貝克又冷靜了下來,是啊,只要最後這場比賽打贏了就行!
不管對手是誰!
貝克心下一定,三言兩語便勸服了快步追來的中村先生。
“Boss,我還沒有同意呢,我是爲了和越前龍馬交手纔來這裏的!”凱賓不滿地大聲抱怨着,鬱氣也直衝頭頂,“這樣的話……”
貝克卻已然沒有了耐心去安撫凱賓,語氣冷峻地打斷了凱賓:“你想發什麼牢騷的話等你獲勝了再說!”
一句話堵得凱賓無言以對,只能捏緊了拳頭,控制着自己無處發泄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