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手冢,未來立馬改了注意,開心地笑着:“不,我和你一起去。”
龍馬那傢伙,估計現在還是會在白天的那塊球場上練球。
看了一眼未來戴着空頂太陽帽露出的頭頂,手冢向大廳裏的服務中心借了一把雨傘遞給她,然後率先走進了雨幕中。
接過傘的未來:……
知道借雨傘給她,自己反倒淋着雨走得瀟灑。
在心裏吐槽了一句,未來撐着雨傘追了過去:“表哥,你等一下啊。”
手冢單手插兜,前進的步伐邁得不疾不徐,未來很輕易就追上了,然後墊着腳把傘撐過手冢頭頂,氣鼓鼓地亦步亦趨跟着。
因爲長年累月的練球,無論是晴天還是雨天都不曾間斷過,所以手冢早就習慣了不打傘,淋雨反倒更自在些。
於是手冢推開未來的雨傘,腳步不停:“女生不要淋雨,你好好打着傘走路。”
未來皺眉,倔強地堅持把傘撐過手冢頭頂,遮着雨。
真是的,他自己淋着雨,卻讓她自己要打着傘,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啪啦”聲響起,撐着傘側身走路的未來一腳踩進了水坑裏,手冢及時停下了腳步,伸出右手摟住未來的腰,把她從自己右邊抱到了左邊站着,然後默默地接過未來手中的傘,帶着她向前走。
未來抿着脣,側頭看了一眼手冢淡然的神色,笑得開心極了,冰山表哥終於願意打傘了嘛。
雨絲猶如透明的線,有重量地下落着,樹葉被拍打得颯啦颯啦求饒。
未來和手冢一路上都沒說話,腳步卻默契地都朝着一個方向走。
有擊球聲突破雨線抽打萬物的聲音,愈來愈清晰地傳入耳中,未來和手冢也走到了球場旁。
看着場上正在擊球的人,手冢把雨傘遞迴給未來,自己推開球門走了進去。
未來沒有再鬧小情緒,默然接過雨傘,站在門外等。
聽到身後的球門響動,彎腰撿球的龍馬用餘光看到了來人,站直身體卻沒有轉身:“比賽結束了嗎?”
語氣平淡冷靜,沒有流露情緒。
“好像不是在慪氣呢。”手冢的語調平緩,對龍馬現在的狀態還算滿意。
暫停練習的龍馬呼吸有點急促:“因爲我不想一直站在那裏啊。”
不能上場就足夠鬱悶,難道還要他壓着鬱悶的心情看完整場比賽嗎?
抱歉,他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說完,龍馬又要繼續擊球,忽然聽到手冢又說了一句:“這樣的話,就不需要熱身了吧。”
“額?”龍馬不解地轉過身來,什麼意思?
手冢看着他:“輪到你出場了,越前。”
龍馬睜大了眼睛,卻見手冢已經轉過了身,向場外走去。
知道自家隊長是不喜歡費口舌解釋的性格,所以龍馬也沒問,而是握着球拍快步跟上。
“好好打着傘。”手冢穩步路過未來時,叮囑了她一聲。
未來沒有出聲,偏頭就看到了全身已經溼得差不多的龍馬也跟出了球場。
“……”未來秒變半月眼,所以,表哥也是在委婉地告訴她,龍馬已經不需要撐傘躲雨了嗎?
好吧,兩位既然那麼想要一身溼意,她也阻止不了啊。
回去的路上依然喧鬧得很安靜,因爲只聽得到莎啦啦的雨打葉聲。
雨好像又急了些。
有意落在後面的未來,不時擡頭看看最前面的手冢,又看看走在中間的龍馬,越看越覺得這兩人的背影,好像淋雨都淋出了一股神似的孤高之意。
看不下去了!
未來快走幾步到龍馬身邊,分了一半傘下的空間給他,順手也把手帕遞了過去:“擦擦吧。”
龍馬心裏想着手冢說的上場的事,不假思索地接過手帕擦了擦臉後,又遞還給了未來。
三人腳步不停,很快就走到了會場門口,未來加快腳步,越過手冢去前臺處還了雨傘,回來時剛好與後腳進門的龍馬碰了個正面。
然後,未來愣了一秒,隨即伸手捂住了嘴,憋笑起來。
“幹什麼?”龍馬奇怪地問她。
這傢伙怎麼突然看着他笑得這麼開心,莫名有點彆扭。
看龍馬全然不知的模樣,未來有點不好意思了。
剛纔遞的手帕,被她拿錯了。
今天出門的時候,未來帶了兩塊新手帕在口袋裏,一塊給不二包過巧克力,一塊是備用的。
剛纔給龍馬遞手帕的時候,忘了區分,拿了包過巧克力的那條給他。
龍馬也沒注意看,直接拿過就擦臉,結果現在成了只小花貓,要是在額頭畫個“王”,那簡直就是虎虎生威。
哈哈哈,超級反差萌!
要不是被她現在看到,就要連累龍馬出醜了。
想到這裏,未來正色起來,邊走邊拿出另一塊手帕,伸手去給龍馬擦臉:“你暫時別轉頭啊。”
邊走邊側頭看着未來的龍馬:???
走廊的牆壁上掛着金屬鑲邊的展示欄,路過的剎那,龍馬頓住了腳步,他從金屬的鑲邊裏看到了。
未來正要擦掉他臉頰處的最後一抹,結果就發現龍馬在盯着她,並且臉色有點黑。
“……”未來笑着眨了眨眼,掩飾着心虛。
慘了!被發現了!
未來迅速地用手帕抹掉了最後的“罪證”,一溜煙兒地跑掉了。
站在原地的龍馬:……
跑遠的未來不忘回頭衝手冢使臉色:表哥,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前面的手冢看着自家表妹心虛地溜走了,他心下無奈,回頭看看龍馬:“已經沒有了。”
說完,手冢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卻只能強撐着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垂眸開口提醒:“越前,走吧。”
未來又調皮了,回去再說說她。
“好。”龍馬應聲,繼續跟着走。
有腳步聲從前面傳來,龍馬擡頭去看,不由得訝然後恍然,明白了手冢對他說的“輪到你出場了”是什麼意思。
披着外套的切原迎面走來,因爲傷了右肩的緣故,他連T恤也穿不上,也因此,顯得他肩膀上纏着的繃帶異常醒目。
他的身後還跟着真田,此外還有一位穿白大褂的醫生,以及一位穿着粉色護士服的護士,應該是正要帶着切原到醫院去。
想不到,在這裏碰上了。
手冢帶着龍馬與四人擦肩而過,突然聽到切原叫了一聲:“越前。”
龍馬停住腳步轉過身,切原卻只是站在原地背對着他:“我可是給你留了個很不錯的機會啊,感謝我吧。”
“你只需要考慮怎麼把傷養好就行了。”龍馬聽出了切原的弦外之音,淡然迴應,“因爲我一定會贏。”
“哼。”切原的背影鬆弛了些許,語氣也緩和了下來,留下一句“要贏哦,越前。”後繼續向前走了。
龍馬也跟着手冢繼續向前。
賽場,就在前面了。
接下來,是屬於他和凱賓的賽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