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成就勢低頭。
她靈機一動,忽然問:“上次你說的那個錦繡梅菜扣肉飯,怎麼做”
“錦繡梅菜扣肉飯”莫青成似乎看清了她的用意,倒也不急着戳穿她,“這道菜有些複雜。把帶皮的豬五花肉煮到八成熟,擦去肉皮上的水分,趁熱抹上醬油。然後在鍋裏倒油、燒熱,把五花肉皮朝下,在油裏炸成深紅色,撈出晾晾,皮朝下放在砧板上,切成大概5毫米的厚片。”
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腫麼辦,要找什麼藉口好呢
怎麼才能既出去玩,又不用見家長呢
莫青成似乎覺得有趣,繼續看着她魂遊天外的臉,隨口說着:“把泡好的蓮子捲到肉片裏,豎着、整齊碼在碗裏。把梅乾菜切末,加雞精、白糖、醬油,和煮熟的糯米飯一起趁熱拌勻。”
“然後呢”顧聲假意追問。
多說一些
我還沒想到辦法啊
“然後把拌好的梅菜飯均勻蓋在肉捲上,放到鍋裏蒸大概30分鐘到肉軟爛,取出來,把碗裏的飯倒扣在盤子裏,那些裹着蓮子的肉就露在上面了。”
顧聲完全沒有在聽的節奏。
“步驟複雜,很容易做不好,”莫青成看了她會兒,笑了聲:“想到辦法了嗎”
她被識破,終於示弱,可憐兮兮看他:“讓我再想想好不好”
這一瞬,竟讓他想起初次聽到她哼唱時的感覺,如此熟悉。
其實他最開始入圈,從電腦裏聽到自己錄下來的聲音,並不覺有什麼特別,甚至有些怪異。當時他只覺得這不像是自己的聲音,好聽與否,他沒有概念,人對自己的聲音怎麼會有感覺
直到聽到她的聲音。
淡淡的慵懶,小小的沙啞。
絲絲入扣,讓他的心很快就軟化下來。
“好,”莫青成破天荒讓了步,只不過附贈的是更加纏綿悱惻,如耳鬢廝磨般的低語,“快些決定,我好做安排。”
於是
十天後,旅行陣容就演變成了這樣:
絕美、庚小幸、風雅頌、豆豆豆餅、斐少及老婆、k及女友、墨白、沐沐還有一對完全圈外人,表哥和董一儒,這兩隻的隨行,完全是顧聲爲了讓爸媽安心放行,不得不答應的條件。
起初她只是想到,如果說是和同學畢業旅行,不就什麼都解決了
於是她求救於庚小幸。
庚小幸非常夠義氣地答應下來,然後和絕美合計了幾天,決定當做兩人第一次從二次元跨向三次元的會面。實在太有勇氣了,第一次見面就去旅行嗎比起來自己和頭牌的錄音棚面基,實在太保守了
絕美知道了,所以大家都知道了。
不知不覺,陣容就比她原先設想的大了幾倍t.t
尤其是董一儒第一次見到頭牌的激動,真心讓顧聲這種自詡是頭牌粉的人汗顏。
那種站在機場大門口,捂着臉,雙眼熱淚盈眶卻不敢上前一步激動了半天才抹抹眼淚,梨花帶雨,顫顫巍巍地說:“頭牌大人,我粉了您整整九年,終於終於見到了,實在實在太激動了。對不起對不起,您無視我就好,我就是粉絲見偶像太激動了”
連莫青成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幸好,董一儒已完全被表哥降服,也就激動激動,也沒真想做什麼
整個旅行團也不過二十幾個人,他們就佔了半數,導遊發現都是相熟的一堆人,倒是覺得好辦了,起碼不用每次活動都一個個去找人通知,找到一個就找到了所有人。
“大家都知道啊,最近那個國家和我們關係不好,所以最好什麼都和我在一起,不要去玩自由項目,也千萬別和當地人爭吵,寧可喫虧一些”導遊把墨鏡架在腦袋上,巴拉巴拉說的非常起勁,眉飛色舞,把那個國家說得像是巴以衝突的中心地帶一樣危險。
豆豆豆餅去那個國家本來就忐忑着,是越聽越心裏打鼓,抓着絕美問:“爲什麼我們一定要去這麼危險的地方是度假,又不是大冒險”
絕美殺意倒是覺得導遊誇大其詞,指了指頭牌:“莫青成說,既然現在關係這麼不好了,那就一定要去一次,免得以後沒有機會再去了。”
好吧,絕美這個解釋更嚇人了。
庚小幸非常溫順地站在他身邊,還沉浸在第一次見面的緊張裏,努力讓自己表現出最好的一面。顧聲看着笑死了,對她做了個表情:小樣,你也有今天~
導遊繼續嚇唬着,估計是真的怕這個團有這麼多男人,會和當地人惹出什麼問題,最後過了海關還在語重心長提醒:“記得啊,飛機落地了不要叫我導遊,就叫我組長。拜託各位了,免得別人覺得我們是旅行團。”
最後沐沐都忍不住了,低聲吐槽了一句:“導遊,發不發槍防身啊”
“槍當地隨時就能買到,”導遊把腦袋上的墨鏡拿下來,“落地了你們就知道了,星巴克門口都是拿着衝鋒槍的人。”
所有女孩子都默默地,往身邊的男人身邊靠了靠。
豆
豆豆餅本來獨自站着,看了看四周,忽然就盯住了沐沐,默默地走到他身邊。沐沐匪夷所思看了她一眼。“人民警察爲人民啊,記得到時候要保護我。”豆餅很簡潔地解釋。
“”
於是乎,導遊的威脅恐嚇起了一個奇妙的作用。
那些帶着女朋友的男人們,立刻就顯得高大威猛,有用武之地了。
因爲飛機是夜航,第二天一到達,下午就會有旅行社的活動,所以很多人都抓緊時間睡覺。顧聲也坐在頭牌旁邊,閉上眼睛,再睜開,再閉上,去看他他還是拿着一本書在看。她忍不住輕聲問他:“你不困嗎”
“還好,”他笑,“習慣晚睡,或者日夜顛倒了。”
她輕呼口氣,“我也是晚上纔有靈感做事情,所以現在很清醒,可是不睡的話,明天早上到了會很累吧”
“累了可以睡,”莫青成的聲音低下來,“本來就是度假休息,如果累了就睡,醒了就去玩一會兒,不需要跟着導遊的安排。”
她嗯了聲。
忽然身後就湊過來風雅頌的聲音:“不對啊,明明是你們兩個安排的度假,不會就真的在房間裏累了睡,醒了玩不理我們了吧”
明明一樣的話,怎麼讓風雅頌一重複,就這麼婉轉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