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愛你怎麼說 >123.第一百二十三章
    女皇劇本一早就送到季哥手上, 而且他已經修改了很久, 可見品質很有保障。肖嘉樹根本沒看具體內容,指着人物列表中的李憲之, 篤定道, “修叔,這個角色我接了。”

    “那行, 我出去跟你媽說一聲。”修長鬱正想離開, 卻被肖嘉樹拉住,覥着臉說道, “別啊修叔, 再坐會兒唄。”

    “你小子想幹啥”修長鬱撐不住笑了。

    “我想幹嘛你還不知道啊, 你就成全成全我和季哥吧。”肖嘉樹從牀墊下面摸出手機給季哥發送視頻邀請。

    修長鬱吐槽道, “你和季冕是牛郎、織女, 我就是促使你倆見面的鵲橋是吧當心被你媽發現,把我這鵲橋給拆了。”

    “我不會讓我媽發現的, 修叔你說我媽怎麼就那麼兇呢”視頻很快接通, 上一秒還皺着一張臉的肖嘉樹下一秒已眉開眼笑地衝攝像頭揮手。

    季冕溫柔的嗓音從話筒裏傳來, “寶寶,我準備去跑步,也帶你跑一圈。咱們去上次路過的那個人工湖餵鴨子好不好”

    “好,季哥你多買一點小米, 把鴨子都引過來。”

    “那你記得戴耳機, 一羣鴨子的聲音有點吵, 當心被薛姨聽見。”季冕打開鞋櫃, 輕笑道,“寶寶幫我挑一雙運動鞋。”

    “穿那雙寶藍色的,好看”肖嘉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季哥的最愛。

    “不,我想穿這雙,這是你幫我買的第一雙鞋。”季冕卻挑了一雙黑色的運動鞋,坐在門檻邊換上,並細心交代,“薛姨那邊你千萬別跟她吵,不然你也傷心她也傷心,對大家都不好。你也別拿絕食啊什麼的威脅她,我之前就說過,你該喫喫,該睡睡,把一切問題都交給我。我就是怕你跟薛姨置氣,傷了身體,才讓修叔給你送早餐過去。都這會兒功夫了還沒見你洗臉刷牙,應該是沒喫,你讓修叔幫你熱一熱端進來,好不好”

    “好。”肖嘉樹乖乖點頭,然後眼巴巴地看着修長鬱。

    修長鬱原本想擰開瓶蓋喝兩口酒,聽見他們的談話已經完全沒心思了。這兩個人也太好玩了點,季冕一口一個寶寶地叫着,明明是交代的話,末尾總要加一句“好不好”,似乎在徵詢肖嘉樹的意見,語氣聽上去像哄孩子。

    若非親耳所聞,修長鬱絕對想象不到季冕對一個人會那樣寵,既像對待自己的小情人,也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似乎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對方一般。

    肖嘉樹竟一點兒也沒覺得不適,還格外聽話,那黏人的勁頭與他酷帥的外表真是一點也不搭。所謂什麼鍋配什麼蓋,像季冕這種控制慾特別強的人,就該與肖嘉樹這種沒心沒肺又黏糊的小狼狗在一塊兒,這倆人簡直是天生一對啊

    修長鬱嘖嘖稱奇,卻也抵擋不住小狼狗可憐兮兮的眼神,只好擺手道,“行行行,我去幫你端早餐,你把手機藏好,免得被你媽發現。”

    “寶寶,我就坐在這裏,等修叔把早餐端進來了我再出門。”季冕帶着一點笑意的聲音傳來。

    肖嘉樹這才放心了,小心翼翼地把手機塞進牀縫,然後用力揉了揉眼睛和鼻子,直到它們均紅腫起來才擺手道,“修叔你去吧,我準備好了。”說着說着嗓音裏已經摻雜了哭腔,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修長鬱對他的演技簡直歎爲觀止,合着剛纔淼淼掀被單的時候你丫根本沒哭啊你就是這樣騙你媽的

    修長鬱梗了半天才嘆息道,“小樹,你紅得那麼快不是沒有原因的,就憑你早上起牀時的那場哭戲,奧斯卡欠你一個小金人。”

    “謝謝修叔。”肖嘉樹哽咽道。

    修長鬱徹底服氣了,哭笑不得地打開房門,卻又在轉身的一瞬間換上擔憂至極的表情。作爲娛樂公司的老總,誰還不會演戲來着

    “小樹怎麼樣了”薛淼已經喫完早餐,正捧着劇本心不在焉地看。

    “他同意去拍戲,但他只想演李憲之這個角色。”

    “李憲之”想起李憲之的人設和結局,薛淼心裏一陣不舒服,冷笑道,“他想映射什麼,罵我是女霸王,想把他逼死我倒要看看沒了季冕他到底會不會死。”

    “淼淼你可不能再逼他了,讓他自己緩緩。我把粥和包子熱一熱給他端進去,好歹勸他喫一點兒。”修長鬱把早餐放進微波爐里加熱,然後用托盤一一裝好。

    看着他忙碌的背影,薛淼冷硬的表情逐漸被恍惚和感慨取代,所謂物是人非不過如此。她原以爲肖啓傑是自己一直追尋的那個人,卻從未在他身上發現她曾幻想過的閃光點,到頭來才明白,她愛上的不過是一個美好的臆想。但終於有一天,她在另一個男人身上看見了家的影子,這個人卻是從不把感情當一回事的修長鬱。

    果然這又是一種錯覺吧。薛淼很快就回過神來,交代道,“再弄一碟醋,小樹喜歡喝光湯汁後把薄皮蘸在醋裏。”

    “好。”修長鬱立刻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小碟子,倒了一點陳醋。

    見他把一切都弄好了,薛淼便替他拉開房門,卻見兒子正坐在牀上發呆,眼睛和鼻子依然紅彤彤的,應該是剛纔哭過,發現自己看過來,立刻把臉扭到一邊,僵直的背影充滿抗拒。

    薛淼心下長嘆,面色卻更加冷硬,徐徐道,“別以爲你耍點小脾氣我就會心疼,你要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可以把你送進療養院裏讓專人照顧。到時候你不喫也得喫,不睡也得睡,一天二十四小時地關着,我看你能跟我犟多久。”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小樹還小,難免犯錯,你好好教他就是了。”修長鬱連忙充當和事佬。

    “我沒錯,不用你們教”肖嘉樹梗着脖子喊道。

    “隨便你怎麼認爲,等我把你糾過來了,你早晚有一天會感謝我。”薛淼冷笑一聲後離開了。看見兒子傷心的模樣,她也難受。

    修長鬱連忙把托盤放下,反鎖房門,回頭一看,發現肖嘉樹已經撅着屁股把手機翻出來了,雖然眼睛和鼻子還很紅,表情卻笑嘻嘻的,這演技想起淼淼明明傷心難過,卻還是故作冷硬的樣子,他搖頭道,“兒女都是債啊,你媽爲你操碎了心,你卻一點兒也不在乎。”

    肖嘉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正色道,“修叔,兒女是獨立的個體,不是債,更不是父母的附屬品。爲了讓我媽高興,我就跟季哥分手,然後找一個女人結婚,我們三個人會痛苦一輩子。那我活着的意義是什麼,是作爲一個娛樂設施專門逗我媽開心的我很愛我媽,我也會一輩子孝順她,可我不能爲她犧牲掉自己的幸福。”

    修長鬱不說話了,他其實也明白這母子倆誰都沒錯,只是世界觀和價值觀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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