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手臂上已經出現了道道紅印,但依然不能去除這般難耐的感覺。
太子皺緊了眉頭,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直接滴答到衣襟上,他現在左手不斷在右臂上上下滑動。還命人拿來了一盆滾燙的熱水。
熱水剛端到他面前,他直接將整條胳膊塞進了水盆裏,瞬間一種麻麻的感覺代替了癢,但只是一瞬間,當麻勁過了,又是一陣癢。
太子叫苦連天,一旁的令伊夢哭的是梨花帶雨,感天泣地。
忽然,太子一驚右臂似乎突然間不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酥痛,但只持續了幾分鐘,便沒有了感覺。
是真的沒有了感覺,他的整條右臂都沒有了知覺。
這下可把太子嚇壞了,連夜宣了太醫。
太醫得到太子急宣,慌忙的整理好隨身藥物,馬不停蹄的前往太子府。
白貴妃正在宮中悠然散步,忽然看見一行三四個太醫火急火燎的向外趕,就叫住了他們其中的一個,問是怎麼回事。
那太醫看起來三十歲左右,見到白貴妃趕緊行禮,然後回答道:“是太子殿下病了。好像是右臂出了問題。但具體的情況還要等臣等去看過了才知道。”
白貴妃趁機給身邊的丫鬟暗暗使了個眼色,手上就多出了一袋白銀。趁那太醫行禮告辭時,就把錢塞進了太醫的手裏。
太醫稍一退身,道:“貴妃這是何意?”
白貴妃道:“並無何意,只是本宮希望你們在爲太子診治的時候,可以略微把太子的病說的嚴重些。本宮啊也是看你們大下午的,頂着豔陽還要出診,怪辛苦的,這點錢就算是慰勞各位太醫們了。你拿去爲大家分一分吧。”
太醫笑道:“臣多謝貴妃賞賜。定然會爲太子殿下費心診治一番,其餘的貴妃您就不用操心了,臣告退。”
說完,把錢袋塞進自己的兜裏,就快步跟上隊伍,消失了。
近期雲兒經常到宮中來找白貴妃,白貴妃也知道些令曉棠的打算。看到太醫如此匆忙的前去,想必令曉棠是有所行動了,她怎麼會不推波助瀾一把?
要說這白貴妃不恨太子,那是假的。畢竟付戟朝也算是他的半個親弟弟,弟弟落難姐姐哪有伸手不管的道理。她之前沒插手,是因爲她無法插手,對方是擁有無限權力的皇上,還是她女兒的父親,自己的親丈夫。
可是現在讓付戟朝落於水火之間的,卻是太子。
而且太子府和西王府的恩恩怨怨她還是略有耳聞的,她一直替付戟朝壓着這口氣,而現在太子欺人太甚,令曉棠決定報復,她也會義不容辭的支持。
怕只怕令曉棠太毒,下的毒藥也會很毒。
太醫趕到太子府時,太子正眼含淚花的躺在牀上,臉上還是未風乾的淚痕。令伊夢已經不哭了,雙眼無神的坐在牀邊的椅子上。
太醫按照太子的吩咐,一個接一個上前查看病情,卻都沒有說出什麼。幾個太醫聚在一起,嘴裏小心翼翼的說着什麼,面色漸漸凝重。
隨後,一個太醫說道:“太子的病怕是得了嚴重的風寒而引起的,這風寒極爲嚴重,現在怕是已經要病入膏肓,需要儘快用藥治療,不然病情擴大,蔓延到全身,就不只是一隻手臂沒有直覺這麼簡單了!”
太子急忙道:“你說什麼!!那還等什麼呢?!趕緊去找藥,去找最好的藥,給我治療啊!我可是太子,我不能沒有知覺,我不能躺在牀上,我不想死!快救救我!“
太醫面面相覷,道:“太子殿下,如今不是臣等不給您用藥,實在是市面上買不到能治療您風寒的藥了。這風寒極爲嚴重,只有靈珊草可以治療,但靈珊草卻爲了軍需,都充了軍。現在怕是滿城都找不到這種藥了。”
太子聞言,面色冷了下來,想了想,道:“這樣,你們把方子給本王寫下來,本王去城外看看能不能尋得一些回來。到那時我只需自己配藥即可。”
太醫聽話的寫下了方子,便原路回宮了。
太子見太醫都走後,叫來了自己的心腹,輕聲和心腹說了幾句話,便笑着躺下了。太醫說的那批藥現在城中正好有一批,就是當時皇上要給付戟朝的那--批。太子沒有給邊疆送去,而是自己留下了。現在正要派心腹去等拿到了,自己的病就可以痊癒了。太子完全忘記了自己右臂的痛苦,腦海裏只想着如果當初給了付戟朝這些藥,現在自.己是不是就直接等死了。他現在實在是佩服自己聰明才智,忍不住在牀上笑出了聲。
那心腹出府後,便直接走向了一個巷子的角落處。
他快步向前走,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被--個男人給盯上了。
程風跟在太子的心腹身後幾米處,腳步輕快,不露痕跡。
不愧是輕功頂好的武林盟主,這-點程風是不會謙虛的。前幾次付戟朝要和他比武,他沒同意,硬是要和付戟朝比試輕功,那一次把付戟朝輸的心服0服。
令曉棠也發現了這一點,於是特意安排程風去幹了這個跟蹤的工作。
事實證明,程風確實沒讓令曉棠失望。
在左拐右拐之後,在一個殘破不堪的巷子深處,堆放着七七八八個木頭箱子,箱子豎着成了三豎排,摞在那裏。
心腹取了半箱的草藥裝在事先準備好的兜子裏,轉身迅速離開了。
程風從房梁_上輕輕跳下來,不費吹灰之力跳在了箱子前面的空地上,打量着箱子,然後也取出了事先準備好的超大袋子,將藥品都裝進去,想全部都帶回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