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袋裏響起了陣陣迴響，她的大腦空白了起來。
“是我啊。”聞采薇掩嘴輕笑，“至於原因，我跟你這個傻子說不清。”
幾乎是出於本能，悲憤中的夏小星先扇了聞采薇一巴掌。
聞采薇的臉側歪過去，低涼的笑着，“就憑你，還想給那個老賤人報仇？”
“不許你罵我媽媽！”夏小星就像從籠子裏逃脫出來的小獸，兇狠的喊叫着。
“呵，我不止罵她，我還要罵你，罵你們整個夏家。”聞采薇的眼睛裏升起了刻骨的恨意，“你們夏家早就該倒黴了，都該死。”
“你給我閉嘴！”夏小星的眼睛一瞥，抓住了放在了一側的手術刀，朝聞采薇逼近。
聞采薇推着輪椅的滾輪，節節後退。
當聞采薇退無可退，被抵在了陽臺時，她還在挑釁，“來啊，有本事殺了我啊！”
“光拎着刀嚇唬人。”聞采薇冷笑，“我就算是借給你十個膽子，你也不敢真的動手！”
夏小星被聞采薇徹底激怒，她把牙咬得咯咯響，握緊了刀柄要往聞采薇身上刺去時。
“砰！”
檢查室的門被一腳踹開，門板倒在了地上。
司凌夜站在了門口，冰冷的眼神間寸草不生。
夏小星的心底一顫，那洶涌的恨意就被驚懼衝散。
司凌夜危險的視線掃過她的臉，語氣間透着一股陰森，“夏小星，你又發什麼瘋?”
夏小星搖頭，“阿夜，她纔是害死我媽媽的兇手。”
“幫我報仇。”
“幫幫我……”
她手裏還拿着刀，跟司凌夜說話的時候，刀尖就抵在聞采薇面前。
聞采薇看着刀鋒，一臉驚心動魄，“阿夜，救我！”
“小星精神混亂，見誰都說是殺害媽媽的兇手。”
“不是的，她剛剛自己承認的。”夏小星激動地晃着刀。
司凌夜開口，寒氣頓生，“你媽媽出事的時候，聞采薇一直和我在一起，她怎麼殺你媽媽？”
“夏小星，不要再仗着自己傻，就可以爲所欲爲。”司凌夜的眼神陰鷙。
“我就不該叫人把你從精神病院裏面撈出來。”
“阿夜，信我。”夏小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用。
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
“夏小星，我警告你，放了聞采薇，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司凌夜冷冷地威脅。
“夏小星，想想小年。”司凌夜的眼神薄冷如刀。
“你對聞采薇做的，我都會對小年做。”
“不可以！阿夜，不可以傷害囡囡。”夏小星淚眼朦朧，阿夜是小年的爸爸啊，爸爸怎麼可以傷害女兒呢。
囡囡應該是她和阿夜的心頭寶啊。
司凌夜殘冷勾脣，“我說到做到。”
看着他的深情，夏小星知道他是認真的。
她的心像是被放在油鍋裏煎，只剩下疼。
“哐鐺——”
夏小星手裏的手術刀掉落在地。
她愣神地站着，眼淚倏然而下。
聞采薇不再受到威脅，她轉着輪椅，正要朝着司凌夜奔趕過去的時候，餘光掃到了失魂落魄的夏小星，她猛地擡手，假裝用力向前劃，卻掃到了夏小星。
夏小星的身子稍稍朝外傾時，她的輪椅又是對着夏小星一撞，夏小星躍出了陽臺。
電光火石間，司凌夜衝了過去，他攥住了夏小星的手。
夏小星的瘦弱單薄的身體懸掛在半空，她愣愣地擡起眼。
司凌夜一手握着護欄，一手用力把她往上提拉，因爲用力，他的手臂青筋暴起。
“給我上來！”司凌夜吼道。
“阿夜，你小心一點。”聞采薇沒料到司凌夜反應會那麼快，要是他反應再慢一點，夏小星這個賤人就是死了！
“去叫人！”司凌夜咬着牙，把夏小星往上扯。
“好。”聞采薇轉着輪椅出去喊人，卻有意拖延時間。
夏小星的眼神渙散，她本就不高的智商再也沒辦法支撐她的頭腦運轉。
司凌夜見她呆呆愣愣，在力氣用光之前，用盡全力，把她拉扯了上來。
夏小星從陽臺翻了過來，因慣性，朝前衝撞，帶着司凌夜一起摔倒。
夏小星獲救，聞采薇也帶着醫院的工作人員過來了。
聞采薇開始掉眼淚，“小星，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
“怎麼就自己往樓下跳？”聞采薇梨花帶雨，一副和夏小星姐妹情深的模樣，“你要知道，媽媽一定不想要你這麼做。”
她自己往下跳？
夏小星挪挪脣想反駁，在對上司凌夜好似要喫人的眼睛時，把要說的話全部吞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