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夜眼神冷到了冰點，他拿起地上的手術刀，抓住了夏小星的手。
夏小星慌了，“阿夜，你要幹什麼?”
“你不是會用刀去對準聞采薇嗎？”司凌夜的聲音冷如風霜，“我就讓你試試到底是什麼滋味？”
他攥緊夏小星的手，“就切斷你這雙手好了。”
“不要！”夏小星蹬着雙腿掙扎。
司凌夜把她的手拖拽到眼前，冰冷的刀鋒落在她的手臂上，涼得徹骨。
抗拒間，她頭腦混沌，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夏小星什麼也不知道了。
她昏昏沉沉的，就像在大海上漂浮的孤舟。
她再醒來時，就到了病房。
她的手扎着針管，正在輸液。
司凌夜就站在她面前，深情薄涼疏離。
從夏母死後，夏小星就一直在折騰，折騰了那麼久，她的身體終於熬不住了，高燒了一場。
“阿夜……”夏小星喊着司凌夜，因爲高燒，她的臉還是燙紅的，整個人帶着病重的疲態，說話聲細細小小。
“夏小星，我讓你滾，你偏要到我面前晃。”晃得他心煩。
她夏小星就像一塊難堪的疤跡，時刻提醒着他，他當初落魄到要靠聯姻來挽救司氏。
“你就是被慣壞了，壞得爛到骨子裏了。”司凌夜言語冰冷，“從現在開始，你就去當聞采薇的傭人。”
被好好調教一番，他看她還敢不敢任性妄爲。
夏小星隨即反駁，“我不要!憑什麼!咳咳咳……”
她那麼壞，阿夜還要叫她去伺候那個壞女人？
她不弄死她就不錯了。
“別忘了，她現在會坐在輪椅上，還是拜你所賜。”在司凌夜眼中，夏小星就是十惡不赦的惡魔，就該被拖去打靶。
夏小星邊說邊咳，“關我什麼事?”
聽到夏小星的回答，司凌夜更是難以置信。
她還真是仗着自己是個傻子，就膽大妄爲。
聞采薇是她相處多年的姐姐，她尚且如此。
那他的母親，她會怎麼說？
司凌夜握拳拳頭，把骨節捏得咯咯作響。
“夏小星，你沒有說不的權利。你要是不做，就讓你的女兒來做。”
夏小星看着司凌夜，眼睛泛起了水光。
阿夜怎麼變成這樣了。
囡囡是她的心肝，是她的寶貝。
她好不容易纔把囡囡生下來，她還沒把囡囡養大，囡囡就開始生病，阿夜不肯幫忙，還要讓囡囡去給那個壞女人當傭人。
“阿夜，壞。我討厭你。”夏小星壓抑住心痛，抹去淚水。
司凌夜皺了皺眉，全是對夏小星的不耐煩。
夏小星把錢給護士，讓她幫忙交醫藥費，還讓她幫小年找個護工，就被司凌夜帶回了司家別墅。
此時，聞采薇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司凌夜指揮着夏小星，“她的腿是因你而殘的，你就先從幫她洗腳開始。”
夏小星瞪直了眼，眼淚在眼眶裏邊打着轉兒。
“凌夜，這會不會不太好?”聞采薇低垂着眼眸，柔聲細語，就像春風吹拂楊柳，每一個咬字都軟到人的心上。
“沒事，讓她做。”
“快去，不然就叫醫院那個來。”司凌夜冷聲。
夏小星委委屈屈的低着頭，小聲嘀咕着，“阿夜，壞……”
哼哼，阿夜讓她照顧仇人。
她去廁所打了溫水，送到了聞采薇面前。
她擡起聞采薇的腳泡進來溫水裏，拿着洗澡巾給她擦洗。
司凌夜見她聽話，就到書房去接電話。
他一走，聞采薇立馬就變了樣。
她一腳踢開了腳盆裏的水，濺得夏小星滿臉都是。
夏小星愣住了，“原來你不瘸啊？那你爲什麼要一直坐輪椅？”
“你以爲呢？”聞采薇冷哼了一聲，往夏小星身上掐去。
夏小星喫痛，推了聞采薇一把。
聞采薇還想發作，就見司凌夜回來了，臉上馬上堆起了柔弱，“哎，小星輕點，你弄疼我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明明是你掐我。”夏小星說着，伸手要掐回去。
她的手剛伸出去，就被司凌夜鉗住了。
“夏小星，我一走，你就開始虐待聞采薇？”司凌夜冷聲戾氣，“你是不是真以爲我不會拿你怎麼樣？”
夏小星迴應，“我沒有，是她先掐的我。”
司凌夜甩開夏小星的手，“道歉!”
“你說什麼？”夏小星瞪圓了眼。
“我讓你跟聞采薇道歉!”司凌夜怒氣上揚，“你媽媽沒教你的，我來教你。做錯事了，先道歉！”
“凌夜。”聞采薇拉了拉司凌夜的衣袖，“別難爲小星了。”
“她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聞采薇這話說的都是有趣，除開夏小星因爲智商跟不上，她的真實年齡還小嗎?
二十三歲的巨嬰?
司凌夜注視着夏小星，眼睛是滿滿的不耐煩。
夏小星僵在原地，不開口。
司凌夜單手擊掌，伴隨着響聲，就出現了兩個保鏢。
“讓她學會道歉。”司凌夜淡聲下令。
那兩個保鏢對視了一眼，上前，分別扣住了夏小星的手。
“放開我！不要碰我！”夏小星越來越不懂司凌夜了。
他們按着夏小星，讓她對着聞采薇彎腰。
司凌夜說：“說對不起!”
“我不！我沒錯，爲什麼要道歉！”夏小星控訴着，“阿夜變了，跟聞采薇這個壞女人在一起，也跟着變壞，一起來欺負我。”
“凌夜，我看算了吧。”聞采薇話裏有話，“要讓小星通曉事理，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會的。”
司凌夜失去耐心，推着聞采薇的輪椅把她帶去餐廳。
臨走時，他撂下話，“她什麼時候學會認錯了，就把她帶來見我。”
夏小星還被按着起不來。
隨着時間的推移，她的腰部越來越痠疼。
她很難受，“我不要這個樣子了，你們讓我起來。”
那兩個保鏢就像麻木的機器，一直按着她。
夏小星擰動，掙扎，通通沒用。
她就那樣被迫鞠躬了很久很久。
時間流逝，夏小星肚子餓了。
保鏢就押着夏小星，讓她保持那個姿勢，去到了餐廳，聞着飯香，聽着司凌夜和聞采薇喫東西。
“你們都欺負我。”夏小星小小聲的說着，眼淚也跟着下來。
她說的話，沒人信。
她沒做過的事，也被人亂扣帽子。
夏小星不要這樣，她累，她煩。
“啪嗒。”
“嗒。”
夏小星的眼淚一滴滴地往地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