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媽媽好到讓人捨不得去傷害她，讓她難過，讓她傷心流淚……
夏小星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放下手裏的槍。
楚茹欣被楚母抱着，戰戰兢兢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她透過楚母肩膀的空隙看着夏小星放下槍。
委屈和不平升了上來。
就在不久前，她還是不可一世的楚家千金，她可以隨心所欲地幹她一切想要乾的事情，誰也不能欺辱她。
但現在，一切都大變樣。
她的腦海裏充斥着她的父親躺倒在血泊，任她如何呼喚哀叫都不再醒過來的畫面。
嫉恨就像火山噴發口在突然間噴發出岩漿。
她推開楚母，像只發狂的小獸，要去搶奪夏小星手裏的槍，“把槍給我！”
只要槍在她的手上，她就不用怕了。
夏小星始料未及，她也料不到都到了這個地步了，楚茹欣還想搞事。
兩個人同時握住了槍，在空氣中比劃着。
司凌夜過去就要拉開楚茹欣。
就在這時，楚茹欣無意間扣動了扳機。
“砰！”
驚天的響動在剎那間響起。
夏小星手裏的槍口還殘留硝煙。
“啊啊啊啊！”
楚茹欣杯打中了，她像是被風劈倒的大樹，倒在了地上。
挫骨揚飛的疼痛撕扯佔據了她的大腦，她痛得在地上哀嚎打滾，她流出來的血沾染了一地。
楚母錯愕地看着地上痛苦掙扎的楚茹欣，一滴眼淚從她的眼眶跌落。
震愕片刻後，她哭着去給她止血。
她想報警叫救護車，可是她不敢，因爲司凌夜他們還在這兒……她們真的惹不起他們……
夏小星看着楚茹欣腳上的血洞，又看了看崩潰哭泣的楚母，她垂了垂眼，把槍給了司凌夜。
楚母的身影和她腦海中的媽媽林憶如的身影重合，讓她的心口很疼很酸，她靜默無聲地往外走。
司凌夜跟在了她的身後。
那些保鏢也跟了出去。
他們上了車，回到了醫院。
夏小星迴到了病房，看着身上連接着儀器，一直昏迷不醒的小年，眼眶又開始泛紅，眼淚打着轉兒，倔強地遲遲不肯落下。
一道陰影自她的頭上籠罩下來，司凌夜在她的身後攬住了她的肩。
——
“登登登。”
聞采薇的手機接連響了好幾下，她安插在楚茹欣家附近的人給她發來短信，把司凌夜上楚茹欣家開槍的事情告訴她了。
聞采薇的晃了晃二郎腿，給她以前的經紀人打電話。
電話接通，“喂！哪位?”
“是我，聞采薇。”
“嘟嘟嘟！”
一聽是聞采薇，經紀人立馬把電話掛了。
之前，聞采薇接連被錘，把經紀人搞得頭大了。
到現在，他還沒把聞采薇留下的爛攤子收拾乾淨。
在他眼裏，聞采薇特麼是人？簡直是個行走的噴糞機，誰靠近誰倒黴。
“……”
聞采薇摳了摳鼻子，經紀人就把電話撥了回來。
“聞采薇！你是來還違約金的嗎？”經濟人忙糊塗了，導致剛剛本末倒置了。
“呃。”
聞采薇頓了頓，“不是……”
“我能幫你搞錢。”聞采薇引誘着經紀人一起在墳頭蹦迪。
經紀人果然來了興趣，“怎麼說？”
聞采薇腳上的鞋被她晃掉了，“你看新聞了沒?就那個司凌夜和夏小星崩人設的事。”
“嗯。”
“放出那段視頻的人是前不久剛破產的楚家千金楚茹欣。”聞采薇見經紀人沒什麼反應，給他科普，“就是一家裏有錢的沒腦子十八線小糊咖。”
“所以呢？”
“她跟司凌夜和夏小星很熟呀，他們倆現在熱度正高，你去把楚茹欣簽了，捧她成網紅，讓她上節目爆料。到時候，你不賺個盆滿鉢滿。”
經紀人深思熟慮。
他要是真捧楚茹欣了，司凌夜還真封殺不了。
一封殺就等於坐實傳言。
“把楚茹欣的聯絡方式給我？”經紀人道。
聞采薇把楚茹欣的地址和手機號發給了經紀人。
經紀人那邊收到短信，“好，那我們現在來聊聊違約金的事。”
“嘟……”
聞采薇掛斷掛斷電話，兔子跑的速度都沒她掛電話的速度快。
——
醫院，普通病房。
“籤嗎？”經紀人把合約送到了楚茹欣面前。
楚茹欣臉色憔悴，靠着牀頭，轉動着眼珠子，看着擁擠嘈雜的多人病房。
她真的失去以前的生活了。
昨晚，她媽媽拉上簾布幫她換衣服，那些人也是想拉開就拉開，壓根就沒考慮到她是一個女人。
就連她去上公共廁所，臭氣熏天，屎尿一地，想想她就汗毛直立。
各種糟心的地方，她要列舉起來太多了。
但她沒有錢，沒辦法改變現狀。
她活得憋屈無比，說她是人，倒不如是說她是隻卑劣的狗！
“只要你簽了，你現在就可以轉去VIP病房。”經紀人循循善誘，“之後，你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你只要站在鏡頭前，爆爆料，說說司凌夜和夏小星的事情。”
“而且，你不是有演員夢?說不定導演會看上你，讓你重新去演戲?”
“你缺少的不是能力，只是一個機會。”
經紀人的眼睛有光，“我實在不捨得看着你這樣的美玉蒙塵。”
“我籤！”楚茹欣抓起筆，就要簽字。
楚母提着熱水壺回來，狐疑地看着經紀人，“你是?”
經紀人遞出名片，說明來意。
“走走走！”楚母臉色打扮，扯走了楚茹欣面前的合約，把經紀人連帶着他帶來的合約一塊趕了出去。
“這兒不歡迎你！你以後別再來了！我女兒不想當什麼網紅，也不想去曝什麼黑料！”
“媽！你就讓我籤吧，我簽了，我們就有錢了，就能繼續過以前上流人的生活！”楚茹欣在病牀上掙扎，還想去接洽經紀人。
楚母的眼淚又飆了出來，她狠狠地拍帶着楚茹欣的背，又痛又氣，“你到底要到什麼時候纔可以認清現實？”
“媽，你別打我，我疼。”楚茹欣躲閃着流淚。
“我拜託你，你帶點腦子好不好！別老是上趕着作死。”楚母心累得不行，她打着楚茹欣，可疼的，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