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夜的黑眸閃過戾氣,就像凌厲的颶風,他忍着暴怒,把夏小星打橫抱起,“我先送你回去。”
“別碰我!”
夏小星的長睫微顫,剋制不住對司凌夜的排斥。
她抵着他的胸口卻被他抱得更緊了,他那一雙鐵臂,就像牢固的鐵索。
夏小星扭頭對着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司凌夜微微皺了皺眉,低眸看了眼她眼中絕望的痛楚,抱着她就走。
“查監控!”他邊走邊下令,誰碰了夏小星,他一個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所有人都是一陣驚駭。
“那人是誰啊?”
“我們就是來參加采薇的籤售會,支持她復出的,怎麼就攤上這樣的破事?”
隨着司凌夜的走出,劇場的門被關緊。
“哎!你們這是非法監禁,誰允許你們這樣做的!”
“我們要報警!”
……
血腥氣鑽進了夏小星的口腔,她清澈的瞳眸含着水光。
她,壓抑已久。
失去女兒的日子,讓她整個人恍恍惚惚,時而清醒,時而瘋癲。
她現在做的事情,所處的地方,對她來說,都像是片段式胡亂拼湊起來。
她快要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虛幻。
她什麼都不要,她只想要找回小年,陪着她健健康康長大。
情緒得不到抒發和宣泄,她咬着司凌夜的力道漸漸撤去。
司凌夜把她送進了車裏,關車門時,夏小星轉瞬就要去撥另一側的車門。
司凌夜強勢地把她拉進懷裏,心裏一陣鈍痛,壓抑着,“我答應你,會找到小年。”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自己再出現任何傷痛。
夏小星推拒着他,掙扎了好一會,她靠在他的懷裏,昏了過去。
——
醫院,病房。
付諸給夏小星做完身體檢查,攏了攏身上的白大褂。
“就是心裏壓力過大外加操勞過度,好好休息,緩解壓力就行。”
聽到付諸講夏小星的情況,司凌夜的眼眸微微浮動了一下,就沒再有什麼反應。
他守在夏小星的牀側,深深凝視她的睡顏。
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用力握緊她的手,一點力道也不敢鬆懈,生怕只是他一個懈怠的瞬間,夏小星就會從他身邊溜走。
看到這一幕,付諸搖了搖頭,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和正要進入病房的管家打了個照面。
管家謙遜有禮地點下頭,從緩地走了進去。
待付諸走遠,他才輕聲說道:“司先生,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做好財產轉移書。”
司凌夜擡手要接文件。
管家反而猶豫了,“您確定要那樣做嗎?”
“拿過來。”司凌夜強勢從管家的手裏抽走了文件。
他再伸手,管家就遞上了鋼筆。
司凌夜拿起筆,遒勁有力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而後,又拉起夏小星的手,按在了印泥上,輕輕地貼在了文件上。
再擦去夏小星手指上的紅印,司凌夜才把文件遞給管家,“送去公證處辦理。”
管家的眉眼糾了糾,“是。”
管家離開病房,帶上了房門。
至於夏小星所在的病房的房門口,被司凌夜的保鏢嚴加看管,他不會再讓她出任何意外了……
燈紅酒綠的夜場。
司凌夜的後背靠在沙發上,一條長腿微曲着,另一條長腿搭在了一邊,看似隨意,他的眼睛裏卻暗藏洶涌。
他拿起桌面上的酒杯輕輕搖晃着。
“出去。”在保鏢把人押來時,他的眼神瞬間凌厲,可怕的氣場蔓延開來。
聞采薇和主辦方哆哆嗦嗦地站在司凌夜跟前。
司凌夜放下手裏的酒杯,酒杯和桌面發生碰撞,那聲音,就像大刀從刀鞘裏抽了出來。
彷彿下一秒,大刀就要架到了聞采薇他們的脖子上。
“凌夜……”聞采薇率先開口,希望司凌夜可以看在過去的情面饒過她,而且,她身上不是還有藥方。
她不信新聞,那應該就是司凌夜放出來迷惑大衆的。
他身上的病應該還沒好,要是能好,早就好了,怎麼還會等到這陣子纔好。
“我讓你說話了嗎?”司凌夜擡起眼,直視的眼神攝人心魂。
聞采薇的腿又軟了幾分。
這感覺,就好像她只要再多說一句話,司凌夜就能把她生吞活剝。
空氣中的壓抑氛圍特別濃厚。
司凌夜的黑眸轉了轉,落在了那場籤售會的主辦方身上,“來,你先說!”
“我封殺的人,誰給你的膽子,去給她辦籤售會?”
主辦方乾嚥了咽,喉結滾動,“我……”
他就是看聞采薇好一陣沒出來蹦躂,且司凌夜那邊也沒有明確發出禁令,想着炒一陣熱度,賺一波快錢,哪知道會出這檔子事?
司凌夜來時,就看過監控視頻,好在那些工作人員沒怎麼傷到夏小星,否則他一定控制不住想殺人。
“司先生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利益薰心。”主辦方擡起手就往自己的臉上扇。
每一個巴掌都拍的清脆作響。
主辦方的臉頰馬上泛起了帶着五指的紅。
疼是真的疼,可他哪裏敢停下來,扇得更加用力,就像在舞臺上表演的小丑。
“我就是以爲有利可圖,才答應幫聞采薇辦這一出籤售會。我是真想不到會在劇場上出那樣子的事情。”
“是我的過失,我往後絕不敢再犯。”
“不對,這次就請司先生讓我彌補,那位受害者的醫藥費我全權負責,還有她想要任何補償我都可以答應。”
“我比較在意的是,像她這種劣跡藝人,你爲什麼敢”頂風作案”?”司凌夜拉長了聲音,身體微微前傾,危險的眼眸眯起。
“一句利益薰心就想一筆勾銷?”
“這傳出去,對社會的影響得多不好?”
司凌夜的神情,就像毒蛇在吐着蛇信,每一個字都帶着至毒。
“帶下去,把他送去娛樂總局,讓那邊好好查查。”司凌夜冷笑,在娛樂行業混的,哪有白毛烏鴉?
“對了,傳我的話,把康德劇場給我收購了,然後……再放把火燒了。”
“不要啊!司先生,不要啊!”這是他辛苦幾十年的心血。
“司先生,我求您放過我吧!“
主辦方鼻涕眼淚一起出,哀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