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
小年脆生生的叫了一聲扭頭就又要跑。
男人伸手勾住她的後衣領,小年就跑不了了。
他和他們家那口子對這裏的地形地勢賊熟悉,兵分兩路包抄,沒想到真叫他們逮到這個小丫頭片子了。
“放開放開!我要去找爸爸媽媽!”小年像只小企鵝,兩隻小手在空氣中劃拉。
“你跟我回去,我們就是你爸爸媽媽!”男人用力把小年裹進了懷裏。
“不是,你們不是。”小年雙手雙腿亂蹬,哭着喊,“我有自己的爸爸媽媽,他們對我可好了,我要他們,不要你們。”
聽着小年吵着要爸爸媽媽,男人的臉青了又紅,只剩下滿滿的怒意。
這小屁孩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他高高地把小年舉了起來,狠狠地往地上砸。
……
瞿氏?
夏小星喫東西的動作一頓,眼睛一亮。
那不就是瞿哥哥他們公司?
瞿哥哥幫了她很多很多……
夏小星若有所思。
管家繼續道:“瞿氏先前遭受重創,急需一個項目回血。這個山區開發的項目很有潛力,但對於目前的司氏來說,只能算是B級項目,可有可無。”
司凌夜眉梢一挑,“簽了這個項目。”
只要是瞿氏想走的路,他都會讓人把它堵死。
“瞿氏那邊估計會和我們死磕到底,把時間精力花費在這上面,似乎有些不值當……”管家知道司凌夜對人不對事。
他也是看着夏小星在場,才特意把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都說了出來。
“那就讓他們知道,什麼叫以卵擊石。”司凌夜的眼眸裏鋒芒乍現,氣場蓄勢待發。
夏小星放下餐盒,冷聲冷氣,“司凌夜,你怎麼這麼小心眼?”
“瞿哥哥到底得罪你什麼了?你要這麼針對他?”
司凌夜的眼眸暗了暗,危險的氣息開始涌動。
她這是要爲了瞿淮彥和他對壘?
氣氛瞬時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失了小年,夏小星無所畏懼,“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我知道,我這陣子的精神狀態確實不好,但要不是瞿哥哥,我在路上錯認小年就得被人當人販子抓了。”
“做人要知恩圖報,就衝瞿哥哥對我這份恩情,我是一定要幫他說話的。”
“所以,你只是爲了報恩?”司凌夜的眼睛眯起。
夏小星迷茫,“不然呢?”
司凌夜的心裏有了計較。
管家察言觀色,“司先生,那這個項目是否還要爭取到底?”
“沒必要,我司凌夜不喜歡欠別人的東西。”司凌夜的話裏意有所指,略有深意地看了夏小星一眼。
——
瞿氏,會議室。
一衆高層在這裏開會。
“司凌夜退出了夢澤山區的項目開發?”
“這裏邊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要知道,司凌夜跟中邪了一樣,追着我們打了那麼長的時間,現在就這麼收手了,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
衆人議論紛紛。
瞿淮彥凝眉沉思,“這樣吧,我去夢澤村考察一下。”
“依我對司凌夜的瞭解,他想要的東西,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其他高層經過思索,“可以。”
“我看行!”
“是啊,去走走看,就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事不宜遲,瞿淮彥被瞿氏的各位元老寄予厚望,前往夢澤村。
村長聽說有大老闆光臨,帶上村裏的迎賓隊,夾道歡迎瞿淮彥。
村長只顧着招待瞿淮彥,以爲讓他待得舒坦了,就能把開發的事情辦妥,根本就不給他考察的機會。
瞿淮彥不厭其煩,正事沒辦,反而被村長耽誤了不少時間。
索性,瞿淮彥裝病,賴在了招待所。
沒想到村長又跟來了,又是送藥送東西的。
瞿淮彥的助理在商場混跡多年,什麼牛鬼蛇神沒見過,也被這一村子的人搞煩了,“廖村長,你這個樣子,到底想不想讓我們瞿總好好休息?”
村長滿臉堆笑,“我當然是希望瞿總好,就是瞿總纔來,就在我們這兒病了。我實在惶恐啊。”
村長抹了抹光禿禿腦門的冷汗,諂媚的笑着。
“這你倒是不用擔心,瞿總這是老毛病了,再加上來你們這兒水土不服,你讓他好好休息,別來打擾他就好了。”助理把話說成這樣,村長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那是那是。”
村長笑着遠走。
他一走,瞿淮彥就掀開被子起身出門,往村長離開的反方向走。
他走訪了項目書上提到的幾個主要的地點。
在回程時,路過了村門口,聽見了孩子的哭聲和一陣陣兇狠的叫罵聲。
瞿淮彥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哪家打孩子都不可能這麼打?
一對夫婦朝他迎面走來,交談聲也就傳進了瞿淮彥的耳朵裏。
“這怎麼回事呀?老趙傢什麼時候有娃娃了?”
“哪有啊,聽說是把她表妹的女兒接過來了。三天兩頭的哭鬧打孩子。哎,不是自己生的到底不心疼。”
瞿淮彥愈發覺得不妥了。
孩子哪經得起那麼打?
不知怎地,他就聯想到夏小星讓他幫她找小年。
他是把人派出去找,可就是沒有音信。
要是流浪在外的小年被人這麼欺負,夏小星不得心疼壞了?
瞿淮彥循着哭聲找去,在一家房門半遮半掩的村戶門口站定,從外往裏看。
他看到小年被懸掛在了半空,被一個男人甩着鞭子抽打。
旁邊還有一個女人護着,“老頭子,你別打了,再打就把我家女兒打壞了。”
“嗚嗚嗚嗚……我要媽媽。”小年哭花了臉,臉上沒一處好。
女人湊過去,疼惜地抱小年,卻在無意間壓到了小年的傷口,“孩子,你別哭了,我就是你媽媽。媽媽在這。”
“不是,我有自己的媽媽,我不要你們……嗚嗚嗚……”小年哭着反駁。
男人打得越兇殘,“去你的有自己的爸爸媽媽。”
“老子把你帶回來,是讓你氣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