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夜注視着他們兩個人。
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在分崩離析,碎成了再也無法拼湊的模樣。
“我不會騙你的。”只有你,我捨不得欺騙。
可你不信我。
我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我只在乎你。
司凌夜輕柔的聲音裏,帶有他特有的磁性聲線,脆弱蒼白到無力。
夏小星的眼睛裏冰封了一座雪山。
她早該懂得,從她變成傻子,她就該看清司凌夜的爲人。
他根本就不配她去愛。
“可笑。”
夏小星壓抑着憤怒。
司凌夜挪挪脣,再也沒有發出一語。
那對夫婦跪伏在地上,要去抱司凌夜的大腿,“司先生,你讓我們說的話,我們都說了,可以放了我們嗎?”
司凌夜的眼底一片焦黑,極致恐怖的臉上漾起一抹笑意,“放了你們?”
他周身被冷厲籠罩,他擡起手,掐住了那個男人的脖子。
手臂上青筋暴起,眼睛是陰暗的邪魅。
他說小年是他們撿的,可能嗎?
瞿淮彥還說說什麼來着,小年還受傷了……
真該死。
男人雙腳在地上懸浮,雙手去掰司凌夜的手,卻不能撼動他分毫。
“司先生,我求求你,你放過我老公吧。”女人在地上痛哭流涕。
夏小星依舊冷漠,“司凌夜,你演這一出,有意思嗎?”
司凌夜再也聽不見其他的聲音。
只有濃濃的恨在支配着他的行爲。
他的瞳孔在一點點放大,被他掐緊的人的眼瞳卻在一點點收緊。
直到最後,那人昏厥了過去。
司凌夜抽手,那個男人高大的身軀像軟泥一般倒塌在地。
女人馬上撲到了男人身邊,她以爲男人死了,顫着手去抱男人。
司凌夜緩緩轉眸,望向瞿淮彥,眼中殘戾流涌。
夏小星向前邁了一步,擋在了瞿淮彥面前。
司凌夜的眼瞳滾動了一下,“呵。”
“好,還真是好得很啊。”
他總算知道了夏小星有多愛瞿淮彥。
地上的女人哭號了一陣,在悲傷的情緒的刺激下,放下她的老公,衝向了司凌夜,“你殺了我老公,我要弄死你,替他報仇。”
司凌夜不動如山地後撤了一步。
女人便剎不住腳,一頭撞在了地上,血濺當場。
司凌夜看都不看一眼,拍了拍掌。
司家的保鏢進來了。
“司先生,有什麼吩咐?”
“把這兩個人給我送進局子裏。對了,記得讓人好好‘照料’一下他們。”
瞿淮彥表面風輕雲淡,沒有把司凌夜的殘暴看在眼裏,但實際上,他的手心已經冒出不少冷汗。
他還以爲,看在小星的份上,爲了維持兩人的關係,司凌夜不會繼續發作。
這一步,是他走錯了。
保鏢把那對夫婦拖走,但大廳裏的血跡留了下來。
夏小星看着眼前陌生的司凌夜,“他們不爲你所用,你就要這麼對他們?”
看來,他不止齷齪,還殘忍。
司凌夜一步步朝瞿淮彥走近。
在瞿淮彥跟前的夏小星一點點挺直了腰肢,顯然要護瞿淮彥到底。
這時的她可能從來沒想過,在司凌夜的心裏,她是不一樣的,不然獨裁殘暴的司凌夜爲何只對她例外?
“瞿淮彥,你要用整個瞿家來爲你陪葬,我成全你。”殘冷的話,從司凌夜的脣邊輕旋而出。
他輕鬆的口吻,就像在說一句明天早餐喫什麼。
“司凌夜,你別……”夏小星的話還沒說完。
司凌夜冷聲道:“夏小星,你已經失去了在我這說話的資格。”
夏小星的心口像突然通了電,很難受。
司凌夜擺了擺手,“來人啊,把瞿大少爺給我請出去!”
保鏢要去扣瞿淮彥的雙臂。
“不用了,我自己走。”瞿淮彥拔腿往外。
司凌夜輕飄飄且足夠致命的話語傳送到了瞿淮彥的耳邊,“接下來,讓我們一起倒數三天,看瞿家滅亡。”
瞿淮彥的腳步頓了一下,繼續往前走,後背已涼了半截。
這局,他輸了。
不過,司凌夜也沒贏。
夏小星愣住了,司凌夜要毀了瞿家?
瞿哥哥幫她找到小年,她卻害了瞿哥哥……
夏小星俏臉煞白,震驚地望着司凌夜。
瞿哥哥是無辜的,她該怎麼做才能幫到瞿哥哥?
司凌夜的話音落下,他也不去管夏小星的感受了,從大廳離開,直接去了房間看小年。
小年呆呆的坐在牀沿,抱着和她差不多高的小熊玩偶。
看到司凌夜,她有些膽怯,“爸爸……”
司凌夜蹲在她面前,把剩下的溫柔全部給了小年,“告訴爸爸,受的傷好了沒有?還疼不疼?”
小年搖搖頭,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摸司凌夜的臉,“我回來了,爸爸不用擔心我了,要笑一笑,開心一點。”
“好。”司凌夜的心有了一點軟化的跡象。
小年張開雙臂,把小小的身體倒進了司凌夜的懷裏,“爸爸,你和媽媽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才知道,你們是我最好的禮物。”
“我想要你們開心。”
“我也想要小年開開心心地長大的。”司凌夜溫柔地颳了刮小年的鼻尖。
但不排除有些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跑到他面前蹦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