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你就仗着她愛你夏小星司凌夜 >第249章 一千七百五十步
    夏小星注視着瞿父被壓彎的背脊,自嘲似地勾了下脣。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司凌夜問。

    她不想讓他傷瞿父,他如她所願。

    “這不是你應該做的嗎?”夏小星的眼睛裏全是冰冷的碎渣,字字帶刺,“你奪走了他的兒子的一條命,他向你索要點什麼,過分嗎?”

    司凌夜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翻涌着烏雲與風浪。

    “事到如今,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連去瞿淮彥的墳前祭拜一下都沒有。”夏小星看向他的視線裏是濃濃的嘲諷。

    他把瞿淮彥害得家破人亡,結果還是一點悔意都沒有。

    司凌夜隱忍抿脣,“我去。”

    憤怒和恨意讓司凌夜的面部表情變得猙獰扭曲。

    他在嫉妒瞿淮彥,他贏走了夏小星的心。

    一個小時後,墓園。

    夏小星和司凌夜一塊走在了寂靜的小徑上。

    壓抑的氛圍在沒有邊際的發酵生長。

    夏小星一直垂斂着眼眸,看着自己的步子前進。

    從下車到瞿淮彥的墳墓,一共要走一千七百五十步。

    夏小星把這個數字,默默地記在了心裏。

    一千七百五十步,比司凌夜的七十七針的分量還要重……

    “到了。”夏小星沒有臉面去直視瞿淮彥的墓碑,她一直低垂着頭。

    司凌夜鷹隼般家銳利的眼眸投射向了碑面,瞳眸在陡然間收縮。

    他看到了墓碑上的血字,“妻:夏小星?”

    “這是你刻的?”司凌夜的聲音孤傲悲痛,面色陰沉得如同地獄的使者。

    “嗯?”夏小星不明所以的擡眸,也爲之一驚。

    “夏小星,你是不是把我的容忍當成了縱容?”司凌夜的呼吸凝滯住,身體在泛起洶涌澎湃的痛。不僅是心上的疼,他的病也在猖狂的叫囂,壓迫着他的痛感神經。

    “不是的。”夏小星搖頭否認,看着他的神情越來越可怕。

    司凌夜的身體僵硬起來,把牙咬碎了,每一個字都歇斯底里,“都給我過來!把瞿淮彥的墳給我挖了!”

    他的手下聞聲而動。

    夏小星全身一震,眼淚在頃刻間奪眶而出。

    “不要!不可以!”

    “司凌夜,你不能讓他們那樣做!”

    “別讓我恨你!”

    夏小星乞求地去掰司凌夜的手。

    司凌夜的聲音冷厲,“現在,你還有不恨我的時候嗎?”

    “動手!”

    他可以容忍瞿淮彥設局,卻不可以允許他擄走夏小星的心。

    更不准許,他的墓碑上,和她有關!

    司凌夜一聲令下,他的手下馬上開始了行動。

    夏小星的心口,是從未有過的心痛。

    她像是被司凌夜生生捅入了一把刀,還被他無情地翻攪着。

    “不要!我求你!”

    司凌夜的手下不知從哪拿來了鐵鏟,一鏟子敲在了瞿淮彥的墓碑上。

    夏小星的心裂開了。

    她不顧一切地衝上了上去,用自己的身體死死地抱住了那塊墓碑。

    司凌夜的手下手中的鐵鏟一時沒收住,失力地砸中了夏小星的的後背上。

    疼痛瞬間傳達了夏小星的每一寸感官。

    司凌夜瞪大了雙眼,抓住了那個人的衣領。

    夏小星咬着牙,轉身,可憐求饒,“司凌夜,你有多大的恨和怨,你衝我來好不好?”

    “你不要這樣做!瞿淮彥是無辜的,他已經死了,你放過他吧。”

    司凌夜的妒意翻涌,“讓開!”

    夏小星搖頭,“你別這樣了,我求求你,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司凌夜頹然鬆開了手下的衣領,他恍然覺得,在夏小星那,他徹頭徹尾地比不過一個死人。

    “不閃開!就等着捱打!”

    司凌夜帶着怨恨咆哮,“給我挖!今天不把瞿淮彥的屍骸給我挖出來,誰也別想離開!”

    夏小星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她控制不住地想要流淚。

    她從沒想過司凌夜原來可以這麼殘忍,殘忍到把她的心撕碎了,還要往裏潑上鹽水。

    那個手下猶豫着,揮着鐵鏟,去鏟瞿淮彥墳墓的其他地方,夏小星就用手去阻着。

    鐵鏟的尖口刺破了她手背的嬌嫩肌膚,還刺激到了她纔剛剛癒合長出新指甲的手指。

    夏小星的身心劇痛,疼得像有人拿着錘子,把她的一根根骨頭敲碎了,再摺疊起來,把她關進永不見天日的小黑箱。

    “司凌夜,收手吧!”

    “瞿淮彥不欠你的,你不能這樣對待他!”

    夏小星心痛不已,後悔不已。

    她讓司凌夜前來,原只是想讓喚醒他的“良知”,她萬萬沒想到,墓碑上會多出那幾個字,徹底激怒了司凌夜。

    難以忍耐的痛苦讓夏小星泣不成聲。

    “夏小星,你給我過來!”司凌夜冷聲咆哮。

    夏小星的心破碎得無法拼湊出個完整,她害死了瞿淮彥,現在連他死了,還要被她連累受辱。

    因哭泣,她全是顫抖得厲害,也絕望得徹底。

    司凌夜忍受不了了,他何嘗不心疼?

    可他更恨,一個已經死了的瞿淮彥,讓他嫉妒得面目全非!

    他的面部線條緊繃着,一雙深邃如潭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夏小星。

    在他的手下又一次伸向鐵鏟時,司凌夜大步上前,拉開了那個人。

    “啪嗒!”

    一束鮮花落在了地上,還帶起了包裝掉在地上的摩擦聲。

    簡瑤瑤奔了過來,“你們在幹什麼?你們要對瞿淮彥的墳墓做什麼!”

    她抓住夏小星的後衣領,把她從瞿淮彥的墓碑上拽走。

    夏小星踉蹌倒地,簡瑤瑤像個痛苦的瘋子一樣抓住她的雙肩,“你帶着司凌夜想要挖瞿淮彥的墳?”

    刻入骨髓的恨意讓簡瑤瑤喪失了理智,“夏小星,你到底是怎麼做到這麼狠心的?”

    夏小星被淚水模糊了雙眼。

    司凌夜一把把簡瑤瑤推開,護在了夏小星身前,“你以爲我不敢動你?”

    居然敢當着他的面推夏小星。

    簡瑤瑤掉眼淚,“我不怕你們倆!”

    “你們憑什麼這樣對待他!”

    “他被你們害死了,現在還想要來挖他的墳!”

    “他最大的錯,不就是因爲愛上了你,夏小星嗎?”簡瑤瑤指着夏小星的鼻子,雙眼鐫刻痛恨。

    “究竟,你們憑什麼這樣懲罰他?”

    “他最大的錯,是他不自量力,居然妄想染指,不該他碰的人!”司凌夜冷眸凝視簡瑤瑤,他的目光具有濃厚的壓迫性,讓簡瑤瑤不自禁地雙腿發寒,畏懼打顫。

    司凌夜的聲音一再變冷,“夏小星只會是我的妻子,誰給他的臉,刻上那樣的字的!”

    “刻字?”簡瑤瑤回頭,倏然盯緊墓碑上的字。

    “那是我刻的。”她毫不猶豫地承認了。

    她只是想成全瞿淮彥那虛無縹緲的夢,結果爲他招來“無妄之災”嗎?

    “是你?”司凌夜得知自己誤會了夏小星,眸光破碎,心痛到難以復加。

    夏小星迴避他的視線,淚痕未乾。

    簡瑤瑤低笑了起來,“我刻那樣的字,是因爲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比瞿淮彥更加愛夏小星的了!”

    她嘲諷又刻薄的眼神從司凌夜身上掠到了夏小星身上。

    “你們要是不信,就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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