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墅又休息了兩天。
他們的鄰居的女兒要結婚,要舉行宴會,特意給司凌夜他們送來請柬。
司凌夜實在不想再生什麼變故。
他現在就想把夏小星變小,藏進口袋裏,或者,帶着她,一塊到沒有人的地方去。這樣,無論是誰,都再也不能打擾到他們的生活。
“那天晚上,我們有事,不能參加你們舉辦的宴會。”司凌夜說着當地的語言拒絕。
夏小星學過當地話,她從樓梯下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了司凌夜在拒絕鄰居。
“那天我們有什麼安排嗎?”夏小星也用一口當地話問。
司凌夜沒有想到夏小星會突然來打岔,“那天我們要回去了。”
“那就晚一天回去。”夏小星對司凌夜倍感煩躁,一點也不想順從他。
她捋不清思路,但只要想到司凌夜把她的母親推下樓的那個畫面,她的心臟就是一陣鈍痛。
司凌夜的眼眸沉了沉,到底還是順了夏小星的心意。
“那就晚一天回去。”
夏小星冷漠地回了房間。
司凌夜落寞地凝視着她的背影,自那天后,夏小星就對他越來越冷淡。
他也說不清他們之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夏小星和司凌夜又疏遠地相處了兩天,就迎來了他們的鄰居的晚宴。
司凌夜爲夏小星準備了一條帶有異域風情的長裙。
夏小星換上以後,她的膚色本來就偏白,身材又好,是個衣服架子,豔驚全場。
司凌夜又有些後悔了,他有些希望,夏小星不那麼出衆,可以低調一些。
這樣,就不會引起別人對她的爭搶。
夏小星面無表情,從他的面前走過,“走吧。去晚了,就失禮了。”
“嗯。”司凌夜和她並肩前行,還固執地讓她的手勾在自己的臂彎上。
夏小星怔愣了一下,全身有些僵直。
但很快,她就將這點不適壓了下去。
他們的鄰居在後花園裝上了很多的彩燈,這些彩燈就像螢火從一樣耀眼。
幸福小鎮的居民也不多,大家互相都認識,幾乎所有的居民都到場了。
夏小星和司凌夜一起送上他們爲新人準備的禮物,就躲到了角落。
夏小星坐在鞦韆上,看着來來往往的人走神。
司凌夜低啞着聲,“小星,等我們以後結婚,一定會比他們這樣更熱鬧。”
“我以爲你知道,我不喜歡討論這樣的話題。”夏小星的表情冷梆梆的。
“司凌夜,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沒走到最後會怎麼樣嗎?”
司凌夜的拳頭頓時收緊,他攥緊了鞦韆的繩索。
“小星,這樣的話題,不適合在別人的婚禮上提起。”
夏小星噤聲了,目光放向了遠處。
賓客絡繹不絕,很快到了新人進場的正點。
伴隨着《結婚進行曲》的歡快曲調,新娘披着頭紗,和新郎手牽着手走過了花拱門。
夏小星的眼睛出現了重影。
她甩了甩頭,變得迷茫了起來。
各種光怪陸離的場面擠進了她的腦海裏,她迷糊了起來。
突然——
“汪!”
夏小星瘋魔了,瞪大了雙眼,發出了狗叫。
全場譁然。
一時間,所有人都沒看明白,夏小星這是在做什麼。
甚至,還有人以爲夏小星是在進行某種奪人眼球的表演。
只有司凌夜清楚的察覺到夏小星的不對勁。
“小星!”
他還來不及阻止夏小星,夏小星就衝了出去。
她的眼神兇狠,急需一個抒發情緒的突破口。
有一個小孩還沒反應過來,手裏拿着棒棒糖,呆呆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夏小星向着他跑了過去。
“哇嗚嗚……”小孩受驚,張開嘴巴,大哭了起來。
夏小星完全喪失了理智,完全淪爲一隻聽憑衝動的野狗。
她朝着小孩撲了過去。
夏小星赤紅着眼睛,咬住了司凌夜的手臂。
司凌夜皺着眉頭忍着。
他猜想,夏小星會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爲他找了慕白給她做催眠。
夏小星咬得起勁,一點也沒有要鬆開司凌夜的跡象。
在場的賓客在震驚中冷靜下來,紛紛要上前幫司凌夜。
司凌夜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別靠近。
血腥氣漸漸充斥滿夏小星的口腔,她的理智也在一點點復甦,她愣愣的鬆開司凌夜,眼淚也就在一瞬間流了下來。
“沒事的,別怕。”司凌夜掃視了一眼周圍不懷好意的眼神,對夏小星說道:“我帶你回去。”
夏小星愣愣的,在司凌夜的牽拉下,離開了宴會現場。
“疼嗎?”夏小星神遊在外。
“不疼。”司凌夜回答。
“你騙人,都流血了,怎麼可能不疼?”夏小星喃喃自語,像是在說給司凌夜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司凌夜讓她坐在沙發上休息,把慕白叫過來了。
兩個人在門口,司凌夜把剛剛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慕白。
慕白大汗。
是玫瑰讓他篡改了夏小星的記憶,造成她的混亂的。
慕白口不對心,“應該是我們太着急了,給夏小姐做了太多次催眠了。”
“之後,我們放緩一下進度,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的。”
司凌夜若有所思,“我明白了。你暫時不用給再給她做催眠了。”
他捨不得讓夏小星這麼痛苦。
她如果都記起來了,就記起來吧。
不管多少次,他都會努力,讓她重新愛上他。
司凌夜的內心變得堅定了起來。
慕白的後背都被汗水浸透了,脖頸處發僵,僵硬地點了下頭,答了聲好,就離開了。
司凌夜回到大廳。
夏小星還是呆呆地坐在了沙發上。
她說:“司凌夜,我做了一個夢。在夢裏,你害死了我的媽媽。”
她無神空洞的眼睛睨向了司凌夜。
“你告訴我,我做的夢,是不是假的?”
“那就只是一個夢。”
“我不應該放在心裏去。”
夏小星的眼淚跟着下流,“可是我怎麼覺得那都是真的。我不是失憶了,或許,我忘掉的,就是這些。”
司凌夜答不上來。
夏媽媽雖然不是他殺死的,但他要付一半的責任。
他苦笑了一下。
他這算不算是自食惡果。
他不想讓夏小星恢復記憶,就找人幫她催眠,結果,卻讓她的記憶產生了混亂。
情況越變越糟。
他蹲在了夏小星面前,溫柔地摸着她的臉。
夏小星側着臉,看了他的手一下,哽咽,“很疼,對吧?”
“我幫你包紮吧。”
“好。”司凌夜輕聲道。
——
幸福小鎮裏最大的旅館。
慕白在房間裏來回踱步,鏤空的地板因爲他的腳步,發出了沉重的腳步聲。
催眠是不會導致記憶混亂的,如果被司凌夜知道,是他在暗中動了手腳,司凌夜一定不會放過他。
慕白抓了抓自己爲數不多的頭髮。
“叩叩叩。”
他的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誰啊!”慕白戰戰兢兢地問道。
“是我。玫瑰。”玫瑰從慕白的口中知道了夏小星的事情,到底按捺不住,也跟來了幸福小鎮。
慕白長舒了一口氣,開了門,往外探了探頭,才讓玫瑰進屋。
“你怎麼跟來了?”慕白有些暴躁。
玫瑰把銜了碎鑽的定製款包包放在了門口的架子上,“夏小星的情況怎麼樣了?”
“我按你說的話給她催眠,她現在記憶混亂,精神恍惚,還能怎麼樣?”慕白煩惱不已“你說,要是司凌夜查出來是我搞的鬼,我是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玫瑰聳聳肩,過河拆橋,“無所謂,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