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司城敢做出傷害她和司凌夜的事,她就不會對司城再懷有惻隱之心。
司城怒目瞪向司夫人。
司夫人傲然挺胸,眼神裏和司凌夜極爲相似的輕蔑。
工作人員架住司城的手臂,把他帶走了。
其他董事十分尷尬,假裝和司夫人寒暄幾句,就離開病房。
“司夫人,你剛醒過來,要好好保重身體!”
“司氏還靠你和凌夜一起主持大局。”
司夫人沒有計較他們剛剛顯露出來的嘴臉,敷衍的點了點頭,目送他們遠去。
擁擠的房間空落下來,司夫人昂揚的氣勢逐漸減弱。
“咳咳咳。”她虛弱的身體扶着司凌夜病牀上的欄杆。
夏小星馬上走過去,扶住她。
司夫人溫和的看着夏小星,滿意地拍了拍她的手,“這段時間,多謝你照顧司凌夜了。”
夏小星搖了搖頭。
司夫人轉而捏了捏夏小星的臉蛋,“這麼久不見,你怎麼還不叫媽?”
夏小星之前的精神狀態不好,但還是憨憨懵懵,可可愛愛的跟在她後頭,甜甜的喊她“媽媽。”
夏小星頓了頓,脆生生的喊了一聲,“媽。”
司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行了,你們兩能不敘舊了嗎?”司凌夜的手還被綁着,“趕緊把我放了。”
夏小星的注意力這才重新迴歸到司凌夜身上。
“你剛剛幫我,是不是因爲真正的司凌夜回來了?”夏小星問。
“你放屁,從頭到尾都是小爺我!”
司凌夜別開頭,不理睬夏小星。
司夫人一陣見血,“我看他幫你,是因爲,愛你,已經成爲他的一種本能。”
“纔不是,你少胡說八道!”司凌夜十分傲嬌。
司夫人扶着病牀,慢慢的走了過來,眼神真摯地望着司凌夜。
司凌夜被司夫人看得發愣。
“砰。”
一個清脆的爆慄就被司夫人敲在了司凌夜的額頭上。
“你幹嘛!”司凌夜喫痛,不滿大叫。
司凌夜和夏小星的事,司夫人醒過來就聽管家說了。
這會,司夫人滿懷着對司凌夜的不滿,“我早就看我那個缺心眼兒子不順眼了!”
“現在正好,趁你上他的身,他也沒什麼記憶,我正好出出氣!”
以前,司夫人沒少讓司凌夜好好對待夏小星,偏偏司凌夜就是不聽她的,還莫名其妙和那個聞采薇走得很近。
“你等我,等我把手弄出來,我不會放過你的!”司凌夜叫叫嚷嚷。
司夫人無視他的不滿,“那等你把手拿出來再說吧。”
夏小星:“……”
整間病房都是司氏母子的吵鬧聲。
而司城那邊,被帶到警局後,司城不配合警方調查,拒絕回答任何問題。
“我要求,見我的律師!”司城只是一再重複這句話。
走私軍火,能讓他在短時間裏獲得權勢地位,事實證明,這樣的作法確實有效,他也因此在本市站穩腳跟,和司氏的那些董事搭上線。
他得勢以後,馬上就開始洗白,銷燬證據,想和過去撇清關係。
沒想到,司凌夜母子實在多事,居然發現了他的犯罪證據,還想讓他進監獄。
司城的怨念加深,面部表情陰暗。
不多時,司城委託的律師來了。
“司先生,你這件事發生得實在是太突然了。”
“我剛剛纔理清事情發生的經過。”
“你走私軍火的證據太齊全了,我這邊是建議你坦白吧。要是有其他證據可以提供,還可以爭取減刑……”
“我付你工資,是讓你來說這個的?”司城憤怒拍桌。
律師膽戰心驚,提心吊膽,“這個案子我也不打算接。”
“還有一件事,我想你有知道的權力,你之前推倒司夫人,還設局一出綁架,已經造成故意殺人罪。司氏母子現在也已經起訴你了。”
“滾!你給我滾!”司城暴怒。
他讓他來,就是要想辦法翻身的,怎麼可能會想要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在司城的驅趕下,律師離開了探視室。
司城靠在了椅背上,不滿的大喘氣。
不多時,他的助理也來了,他謹小慎微,小心翼翼,“司先生,你的事情,恐怕很難有迴旋的餘地。”
司城瞪向助理,助理頓時低下頭,不敢吭聲。
司夫人給出的證據太過充分,司城自己其實心裏有譜。
但他不願意罷休,更不甘心……
他突然開口說道:“你跟在我身邊,也要一段時間了。”
助理緩緩擡起了頭,表情有些晦澀不明。
——
夏夜那邊還在繼續研製救治司凌夜的方法。
夏小星之前的人腦智能研究有其共通之處,也加入了實驗。
司凌夜就交給管家打理。
這天,小年纏着阮江離,鬧着要看爸爸。
阮江離實在沒辦法了,只好把她帶到醫院。
他們到時,司凌夜正在午睡。
小年輕手輕腳,用氣音說法,“英雄舅舅,我們小聲一點,不要吵到爸爸。”
“知道了。”小年都要求了,阮江離不會拒絕。
一大一小進屋後,就在旁邊的沙發上坐着,無聲的玩包剪錘。
“嗡嗡嗡。”
阮江離的手機發出震動。
小年瞪直了眼,緊張地瞅着阮江離,生怕手機發出的聲音不小心吵到司凌夜。
在小年緊張的眼神下,阮江離從病房撤離,接電話。
“讓我馬上過去?”
“但是我現在陪小年在醫院,可以挪一下時間嗎?”
“好的,我明白了,我這就過去。”
阮江離掛完電話,沒有重返病房,趴在門口,朝小年勾勾手指,讓小年從房間裏出來。
小年邁着短小的步伐,從病房裏出來,還細心地幫司凌夜掩上了房門。
“小年寶寶,舅舅有點急事,得暫時離開,你可以一個人留下來嗎?”
“還是,你要跟我一起走?”阮江離蹲下來,和小年視線平齊。
“我要陪爸爸!”小年俏嫩得小臉寫滿了認真。
阮江離點了點頭,目送小年回病房。隨後,才獨自離開。
小年搬了把小凳子,就在司凌夜的牀邊坐着,雙手交疊在膝蓋上,乖順得不行。
司凌夜皺了皺眉,醒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一個小不點。
一時半會,想不起這個小人是誰。
但……
“爸爸,你醒了!”小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趴在他得牀頭,撐着小腮幫子,晃着小腿。
“嗯。”司凌夜挑挑眉,“小傢伙,幫我個忙。”
“什麼?”小年大大的眼睛裏裝滿了疑惑。
“幫我解開手上的繩子。”司凌夜道。
要是普通的繩子,司凌夜學過防身術也就解開了。
但這是夏小星照着網上的教程打得結。
“好噠。”小年的小腦袋輕點了點。
她伸出小手去解結。
那個結比她想象的還要難,小年一時半會想不到方法,只能硬着頭皮解。
“爸爸,好難。”
“很簡單的,你再試試。”司凌夜敷衍道。
小年皺巴着一張小臉,慢慢地扯着。
漸漸地,繩子越扯越長,小年也沒把結解開。
“好了沒有?怎麼那麼久?”司凌夜的耐心逐漸耗盡,態度逐漸冷漠,冷聲催促了起來。
“快了,我努力。”小年使勁扯着長繩,小短腿沒站穩,蹬楞了一下,一個屁墩坐在了地上。
摔疼了,小傢伙也只是紅着眼眶,不抱怨,不吭聲。
司凌夜徹底暴躁了,“你會不會!要是不會被浪費我時間!”
“解個繩子都能把自己甩了,怎麼那麼沒用!”司凌夜看着小年紅了眼眶,語氣越來越兇。
小年委屈巴巴,癟着嘴,眼淚要掉不掉,“壞爸爸。”
“咔噠。”
這時,夏小星開門進來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受委屈的女兒,心臟緊縮,整個人都不舒服了。
夏小星瞪着司凌夜,像是戰場上即將出徵的女戰神,“你欺負女兒幹嘛!”
“是她太笨了。”司凌夜還妄圖狡辯。
“你才笨!”夏小星怒氣衝衝,把小年拉到身邊,“你要是不笨,會被我捆起來。”
“哼。我不和你計較。”司凌夜移開眼,“這個小傢伙也靠着你,還真以爲找到靠山了。”
司凌夜的話音未落,夏小星拉着小年的手,去拍司凌夜的手臂。
“囡囡。爸爸壞,他不能兇你。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不用給我面子。”
司凌夜:“……”
“你別不服氣,你欺負我們家乖囡囡算怎麼回事!”夏小星上手作弄司凌夜的臉,生生給他接出一個鬼臉出來。
“爸爸好醜。”小年被逗得咯咯笑,全然沒有剛剛的委屈。
聽到她爽朗的笑聲,司凌夜也覺自己過分,沒有夏小星動他的臉,也自己扮鬼臉,嚇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