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六零年代好家庭 >219.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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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蝶琴罵道:“放你孃的屁, 你再投十八次胎也輪不上一回。”

    那些人看她真發怒了,都有些訕訕, 趕緊回去幹活。

    單蝶琴平日裏開得起玩笑, 也喜歡撩漢子玩兒,所以很多人喜歡和她撩騷,因爲她開得起玩笑, 不會惱。

    沒想到今兒竟然發怒, 不知道誰那麼厲害,居然能惹她。

    莫茹沿着河底,割了很多野菜野草,順便還撿石頭, 她放下一部分草做遮掩大部分用空間裝着,等把筐子割滿就拎着往回走。

    不曾想花被單還在那裏呢,已經不哭了,而是一副待笑不笑的模樣盯着她。

    看花被單那副樣子莫茹還有點納悶,她還尋思這時候流行“婦女頂半邊天”,都是以齊耳發身體強壯能和男人一樣比賽幹活兒的婦女爲美,不會喜歡這種花裏胡哨的女人呢。不過照目前來看, 花被單顯然還是喫得開的。

    她感覺自己還是敬而遠之好, 畢竟自己不擅長打架、吵嘴, 所以打算繞路走。

    結果單蝶琴卻沒息事寧人的意思, 看見莫茹過來, 她隨口道:“傻妮,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半天一筐草沒割滿,你這麼好喫懶做,老周家可算瞎了眼要你這麼個傻玩意兒浪費糧食。你過來我給你個好喫的。”

    莫茹瞪她。

    單蝶琴挑着眼梢笑,“我有糖,你要不要喫過來我給你糖喫。”

    莫茹看傻子一樣看她,有些人不知道是不是過得壓抑,總想欺負傻子,以爲傻子不懂事不會反抗可以讓他們爲所欲爲。

    單蝶琴用鐮刀劃拉草層,劃拉出一塊幹牛糞來,對莫茹道:“來,給你喫大塊的牛皮糖。”

    莫茹:我擦,他們都是這麼欺負傻子的嗎

    她剛想過去把那塊幹牛糞撿起來塞花被單嘴裏,就看着上方露出一個人影,她立刻後退。

    “嘩啦”一筐子土加牲口糞從上頭場裏倒下來,跟下了一場雨似的,不偏不倚把單蝶琴潑了個正着,一個驢糞蛋子在她頭頂打了個轉沒站住,順着油光水滑的頭髮滑下去。

    單蝶琴雙手抱頭一聲尖叫:“啊哪個混蛋”

    周明愈手裏拎着土筐,站在那裏居高臨下道:“哎呀,這是有人我還以爲黑乎乎一坨牛大糞呢。”

    單蝶琴氣得跺着腳罵,“你瞎了狗眼啊,看不見有人”

    周明愈笑了一聲,冷冷道:“只有眼瞎的才把牛糞當糖給人喫,你欺負我媳婦兒不懂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摁着你喫下去”

    “神經病神經病”單蝶琴又哭又罵的,一邊跺腳一邊抖頭抖衣服,她根本沒想到這世上還有男人竟然敢敢這樣對待她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這個混球、這個眼瞎的

    莫茹一看老公給她撐腰,也懶得自己去懟花被單。

    周明愈已經跳下坡,“說了讓你在那邊等着,你怎麼還去割草,小心累着。”他一手拎着筐子一手護着莫茹,“以後別出來亂走,小心村裏有狗咬人,還有老巫婆拿大糞騙你喫糖,吃了就變成蝙蝠”

    莫茹:

    她發現周明愈比她還適應,擱以前他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她忍俊不禁朝他擠擠眼,讓他拉着自己的手上去。

    單蝶琴站的位置恰好看到她朝周明愈飛媚眼,分明就是個騷貨,哪裏傻了誰說她傻的不是傻子爲什麼不上工憑什麼不上工賺工分周明愈就是個瞎子,居然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瞎子,瞎子,活該你娶個傻子。

    她倒不是真喜歡周明愈,只是本性使然,喜歡看那些模樣俊朗身材健美的男人。加之自小環境讓她學會撒嬌耍嗲利用女性優勢獲取自己的利益,久而久之就享受男人圍着她轉爲她服務爭風喫醋的感覺,若是有個不稀罕她的,她就受不了

    所以哪怕現在社會變了,畢竟鄉下也不是學校機關幹部等嚴肅的地方,她自是依然故我的。

    “真是個混不吝二愣子睜眼瞎兒”她跺着腳喊,還尋思周明愈會回頭看她。

    周明愈本來就不是多有情趣的男人,前世工作都是一本正經,僅有的一點不正經也就是和莫茹了,前世就如此,現在也不會改變。

    莫茹就更沒有那種顧慮,她的關注點在吵架,跟周明愈上了岸朝着場走去,她道:“我得跟娘取取經,看看怎麼跟人吵架,最好是先聲奪人。”

    周明愈笑道:“沒事,誰敢罵你我去塞他們一嘴牛糞,管他男人女人的,反正你是傻子我是混賬嗎,不怕。”

    莫茹撲哧笑起來

    ,“你不用逗我,我一點都沒生氣。”只是從前的莫妮兒想必承受了不少譏諷吧,最好她真的不懂記不住,也就不會受傷。

    那邊場裏的土坷垃已經敲完,現在繼續潑水、壓平。

    周明光正拉着碾子壓場,周老漢兒在一邊潑水、撒草木灰,然後碾子再壓過去,這樣來來回回要重複很多遍,直到周老漢滿意爲止。

    要他滿意,那就是地面光滑如鏡,光腳踩上去會覺得太細膩生怕打滑,等幹了以後還不能裂縫,不會把麥粒卡在裏面,也不會起浮土弄髒麥子。

    曾經有人不服氣周老漢兒一個半大老頭兒了爲什麼還拿十分,而其他有些力氣大的青年也只能拿9分或者九分半,當時隊長周誠志就讓他們去壓場,“你們要是能把場壓好,以後你們就跟他一樣十分工。”

    隊裏不是所有男勞力都拿十分工的。

    哪怕你力氣大,也未必,因爲還要看技術,還得看你是不是全能,能不能幹什麼活兒。

    畢竟也不是天天挑水挑糞,也不天天鋤地的,除了那些還得打場、揚場,還得耕地等等,很多需要技術的。

    只有周老漢這樣的全能手,或者跟他差不多的,哪怕技術略差一點但能獨當一面的,才能拿十分。

    老周家的兒子被他訓練的個頂個中用,就算周明愈看似混,可他幹活也是一把好手,否則也不會去了三隊出風頭,一下子就成爲最能幹的。

    莫茹看了一會兒,暗自慶幸自己來了這樣一個家庭,而不是那種好喫懶做整天雞飛狗跳的家裏。

    她更慶幸有周明愈。

    周明愈拉着她,“正好這裏有把鋸,咱們趕緊去鋸點柳枝。”

    這把鋸子是周老漢拿來割場裏小樹的,還有順便修修要用的傢什兒。原本修工具是生產隊保管員的活兒,可他修的不那麼好用,周老漢兒就自己動手。

    莫茹讓周明愈把筐子和草帶上,拿回去餵豬,也不指望送到隊裏去掙那點工分,自己家豬喂大了年底可以多賣錢。

    這可是一家最大的現金收入。

    他倆回到家,周明愈爬上那棵大柳樹,鋸了一些雞蛋粗的柳枝,兩尺到半米長,帶着柳條,順便還把被蟲子摳壞的一些樹枝都鋸掉,免得爲禍更多。

    莫茹藉着掩護大部分收進空間,周明愈看時間還早就去拿了一些工具。現在小的生產工具還沒收歸集體,依然歸個人所有,他們家還有鐮刀、鐵杴、大钁頭等工具。

    來到河邊,周明愈又在沿河的柳樹上鋸了一些柳枝,修剪枝椏也有利於它們發新枝條。

    他把這些柳樹枝用鐮刀修一下,留下有數的幾根柳條,剩下的都砍掉。然後在河邊溜達了一下,找了幾處比較陡峭、人們不會走下去的地方,挖坑把柳樹枝埋下去。

    莫茹:“真能活嗎”

    周愈笑了笑,“當然,柳樹喜水不容易爛,在這裏也容易髮根。普通老百姓都是用柳樹做棺材板呢,不怕潮。”

    “這種栽法叫坐地柳,可是寶貝呢,這麼埋下只要生根發芽,三年後能長到一掐粗。”他用兩手比劃了一下,“今年鍊鋼也沒人會砍它們,來年春天它們長嫩芽的時候還能救荒,三四年以後就能當檁子爲我們蓋房子出大力,豈不是寶貝”

    莫茹驚喜道:“果然是寶貝。”總歸儘可能多做點事情,那就多一份希望啊。

    河邊土質疏鬆,二十來根樹枝他很快就埋好。

    栽完樹,兩人來到老屋前。

    周明愈先用步子把屋前屋後左右都測量一遍,又用一根棍子豎着測量了高度,在幾個關鍵位置都標上記號,估算着需要多少土坯等材料。心裏對要蓋多大的房子,房基如何,戶型如何,哪裏是廁所、小型養殖場、洗澡間等就有了初步構思。

    按照當下人的住房夢想,那就是有一座標準的四合院,正屋三間,各帶東西三間廂房,東南邊是一間帶門樓的大門,一間南屋當牲口棚,西南角是一間豬圈。

    要蓋起這樣一座標準四合院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很多人都是先蓋正屋,然後慢慢地攢材料,三五年的添置三間,十年才能蓋起一圈來,很多人家十年都蓋不起那一圈。

    雖然他們現在沒有足夠的材料,但是不耽誤他要蓋小房子,他畢竟是正經土木工程畢業的學生,又是城建單位的高級工程師,自然會想別的辦法。房子有很多種,也不是隻蓋磚瓦或者土坯房。

    他可以利用木結構原理搭建一間小房的木框架,上面蓋上秫秸編的箔,然後再用黃泥壓麥秸草,夏秋住一點問題都沒有。他們主要是在這裏睡覺,喫飯要回家去,所以這裏不需要太大,十個平方足夠,沒有磚石,他會盡量把木頭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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