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恥地喫掉了她的咖啡凍,然後開口邀請她入團,被拒絕了,緊接着想讓她幫忙辦件事,本來也該慘遭駁回,可自負盈虧獨自跑生活的小可憐也就是她,很容易被金錢收買,哦不,體面地說是無法抗拒金錢的魅力。
敢情成爲團員直接聽命於他能省一筆是一筆
這如意算盤打得真棒
這個世界一共有六塊大陸,塞拉市坐落在埃珍大陸東邊的一座小島上,本隸屬約瑟王國,也就是現今的約瑟共和國,但幾百年前當時的君主允許小島擁有自治權,加上位置偏遠交通不便,幾百年的演化後,已經成爲三不管地帶。
但塞拉市本身非常賺錢,無法之島,島主允許任何在其他地區違法的產業在此運營,譬如賭場、色情行業、毒品以及人口販賣,每一項都一本萬利,任何外來人口都不會受到當地勢力的保護,除了島主特邀“貴賓”們除外。
尤其是當地的角鬥場非常有名,和世界著名的天空競技場性質完全不一樣,這裏不是爲了選出參加武術奧林匹克大會的參賽選手,而是爲了讓看客感受刺激、血腥、金錢的博弈和外面享受不到的娛樂。
只要是有金錢大筆進賬的位置,就會有隱藏的勢力,無法之島塞拉麪上無法,那也只是針對“商品”而已,內裏有自己的規則和秩序。
背後的老大沒有露臉過,主要說法有兩種,有人說是十老頭的產業,也有人說是約瑟共和國政府的娛樂場,但哪一種都沒證實過。
雖然布蘭琪沒有去過塞拉市,塞拉市的情報並不是祕密,即使不上相關情報網站,各大門戶網站上它作爲都市傳說也廣泛流傳着。
布蘭琪來緩過神來一想,就明白了庫洛洛的意圖大概是讓她作爲角鬥士被賣入塞拉島。
即使是這樣,布蘭琪仍不是很願意。
至於說爲什麼不是大寫的不願意,因爲大概還有百分十的可能性,她的念頭能夠用金錢來撼動。
誰知道庫洛洛這個時候又把話題轉了回來。
他忽然說:“我的邀請在八號位置填上之前都有效,考慮一下入團的事吧,對你來說並不全無好處。”
比如說
她看着庫洛洛。
“比如說,我絕不會對團員的能力出手。”庫洛洛說完,還笑了一下,像是想表達出幾分童叟無欺的真誠。
然而被偷過的曾經的無知少女,顯然在喫一塹長一智的道路上,走得遠得已經拉不回來了。
布蘭琪奮力敲着電腦鍵盤,這次換電腦上的語音軟件說:“你真的是誠心地邀請我去塞拉的嗎”
誰願意和前科不良的盜賊同行啊,而且還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還記得在羅里尼亞皇宮裏打牌的事嗎”庫洛洛又提到了另外一件事,“上次被打斷了,撲克牌,還要玩嗎”
說着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副全新的撲克,外盒的塑封都沒有拆開的那種。
上次她“臨危受命”,代替手氣奇差的俠客上場,頓時大殺四方,把所有蜘蛛的荷包洗劫了個遍,並在那之後酒壯慫人,啊呸呸,勇士膽,於是上前挑戰他們老大。
那個時候庫洛洛提了個什麼要求來着
要不要再來幾局,我們賭點別的。
誰贏了,可以問對方一個問題,輸了的人如果選擇不回答,就要答應對方的一個要求。
酒醒了之後,布蘭琪已經記起來了她想要問的問題。
你偷能力需要達成的限制是什麼
當年被偷的莫名其妙,要死也要死成個明白鬼。
這次如果庫洛洛贏,無非他會提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讓她答不出來,於是不得不答應去塞拉市的要求。
呸布蘭琪暗罵自己喪氣,還不一定會輸呢。
就說拼手氣,看他那副眼眶發黑的倒黴樣,自己有贏下來的自信
然而在十分鐘後,布蘭琪又拉壞了剛修好的門邊框,她陰鬱地出門了。
三十分鐘後,她在機場緩過勁來,坐在輪椅上,頂着空中乘務人員同情又可憐的目光,登上了飛艇。
布蘭琪有氣無力地打字到:“爲什麼我一發就抽中了鬼牌”
此時庫洛洛正施展出爽朗青年的魅力,對空姐說:“不好意
他轉過身來的時候這股子虛假的爽朗味還沒退乾淨,庫洛洛回答道:“我出老千了。”
布蘭琪:“”
他們的牌桌上默認有這樣兩條規則:第一,不允許出老千;第二,如果出老千沒有被發現,請無視第一條。
庫洛洛臉上的笑容慢慢退去,純黑的乾淨瞳仁不帶任何情緒地看着布蘭琪。
“如果不想來的話,回答問題就好了,也不是什麼難以回答的問題。”
這時空姐正好把毛毯送來,並笑着對布蘭琪說:“你兄長真的很體貼呢。”
布蘭琪黑着半張臉,一把抓過毛毯把自己從頭包到腳,眼睛一閉,裝死睡覺。
庫洛洛問的是爲什麼不肯張嘴說話
確實不是什麼難以回答的問題。
不難卻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飛艇經過兩小時的飛行,來到了同在約路比安大陸的友克鑫市,因爲在前往塞拉市之前,他們還有一點準備工作需要完成。
塞拉市沒有本地居民,這座城市就是建立在原著民的頭骨之上,據文獻描述,現已經被屠殺殆盡。
進入塞拉市的人們,不論是前來享受的達官權貴也好,還是販賣人口物資的商人也好,還是作爲貨物被賣進去的人也好,都遵循着一個最古老的制度介紹制。
這種方式確實曾經一度限制過塞拉市的發展,不過那些有錢沒處花的富豪們總特別喫飢餓營銷這套,在幾百年後的現在,塞拉市的“消費者們”,也已然是十分龐大的羣體了。
塞拉市位處海島,周圍海域暗礁頗多,暗流防不慎防,船隻不易通行,飛艇是唯一的交通方式。
單一的出行方式也意味着管理更加方便,同時代表着庫洛洛想要入島,不是隨隨便便搶一艘飛艇就能進去的。
他們首先需要搶奪一張“通行證”。
本着方便就近原則,無辜的目標已經定好,目標名叫約翰赫普斯,住在位於友克鑫市郊的豪宅裏,是一家上市電子公司的老闆。
這是他表面的一張皮。
背地裏的皮囊並不比盜賊頭子光鮮到哪裏去,約翰赫普斯是一名戀童癖,每次去塞拉市,在觀看野獸撕咬少女的同時,喜歡找一些膚白纖細最好有着藍色眼睛的少年們作陪,且男女不限。
膚白纖細且正好擁有藍眼睛的本人布蘭琪,從出門開始臉上的黑氣就沒有消散過,她懷疑庫洛洛選的目標是故意的。
爲了防止價格堪比十輛頂級限量跑車價格的輪椅再次遺失在某坐不知名的垃圾山前,布蘭琪腦子忽然清醒,在友克鑫的機場,布蘭琪頂着工作人員們詫異的眼光從輪椅裏站起來,把它郵寄回家,誰知道手續剛辦好,那個不要臉的盜賊頭子又給她弄了一輛普通的來。
布蘭琪明知有詐,抱着僥倖的心理坐上,果然還未安穩上十分鐘,就被推着輪椅的某人略施了個巧勁,她連人帶輪椅地,摔到一輛急速駛來的豪車前
還好司機駕駛水平過硬,及時剎車,不然她一定會讓庫洛洛見識見識什麼叫徒手劈轎車並且這也會是他的下場。
意外交通事故本全權交給司機處理,約翰赫普斯隔着車窗淡淡地瞥一眼,見到了摔在地上的少女,頓時涌起一股異樣的情緒。
蒼白到幾乎要消失,帶着一種病態美感的銀髮少女,難得的是眼瞳還是純淨的藍色。跪倒在地上的四肢那樣纖細,似乎輕輕一折就斷,年紀不大,皮膚也很細嫩,不禁想看看到底要到什麼程度,才能在她的白皮膚上印下許多屬於自己的印記,這種想法讓人無端升起一股
是的,對約翰赫普斯來說,是性慾。
約翰赫普斯不自覺打開車門。
就在這時庫洛洛衝過來,一把扶起布蘭琪,他堪比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的演技發揮到極致。
“洛麗塔,對不起,你沒事吧都怪我不小心,我真是個沒用的哥哥。”
布蘭琪:“”
藍眼睛瞪得大大的,眼角適時地潮溼了起來。
布蘭琪:“”
如果這個時候不是庫洛洛在對方視線死角下壓住了她的手腕的話,布蘭琪的手機屏幕上一定是這樣幾個大字。
不要晃了,你拉得我的頭髮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