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爲防盜章  當然一切都是有計劃性的, 在上島之前, 布蘭琪呼呼大睡的八小時間, 庫洛洛已經拿到了有關本傑明克魯茲的全部資料,其中一頁, 就是他的夫人, 海拉克魯茲。

    幾乎和樣板的富豪家庭一樣, 本傑明和海拉在結婚十五年以後, 早就貌合神離, 過上了各玩各的的生活,互不指着互不打擾, 但夫妻兩人卻有一個共同的愛好他們都喜歡黑髮皮膚白皙的年輕男人。

    海拉克魯茲覺得她從沒遇到過如此會討她開心的年輕男人,紅酒多喝了兩杯,臉蛋略微泛紅,她在男女之間的博弈中算箇中高手, 既不會表現的太在意,又不會斷絕對方的希望。

    她問:“赫普斯先生明日有什麼安排呢”

    現在庫洛洛的身份是約翰赫普斯。

    庫洛洛說到:“既然來到塞拉,我打算去中央競技場看一看。”

    “不過是野蠻人的遊戲。”海拉克魯茲對島上最大的產業很是不滿意,“剛開始還有幾分新鮮勁。”

    “是啊,前幾次也去看了看,確實太過野蠻了些。只不過這次有別人送給我的新鮮玩意,我已經送到競技場了, 到底有多稀奇, 要去看過才知道。”

    “念能力者嗎, 什麼樣子的如果是彪形大漢就太倒胃口了。”海拉問到。

    庫洛洛溫和地說到:“是一名少女, 一名銀髮纖細的少女。眼睛是很純淨的藍色,比這片海水的顏色還要好看。”

    他說着,側頭看向海面,夜晚時分,那裏只是一片混沌的黑。

    “塞拉島周圍暗礁很多,海水的顏色本就算不得頂級。”海拉說到,從他口中聽到讚美別的女人,讓她心裏有些不舒服,“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明天我一定要去看看纔好。”

    “如果有這個榮幸的話,請務必讓我同海拉小姐一同前往。”

    海拉克魯茲喜歡別人叫她海拉小姐,而不是克魯茲夫人,這讓她覺得人們對她的關注是來自她自身的吸引力,而不是因爲背後的勢力,雖然她也明白這僅僅是自欺欺人,但又有何不可小小一點不傷大雅的細節就能讓她開心的話。

    庫洛洛的眼睫微微一垂,壓下各種心思,再擡眼依然是那名爽朗優雅的青年。

    “今天下午中央競技場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剛剛我在走廊聽到有人提起來,說好像是運送食物和飲水的工人們闖進了角鬥場的地下,到底是聽誰說到呢”庫洛洛裝作不經意地提到,語氣像聊社會版新聞那樣隨意。

    “住嘴”

    海拉克魯茲忽然提高音量打斷了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黑髮的貴婦把散落下來的碎髮別到耳後,她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自己的神色恢復如初。

    “方纔是我失禮了,不過,約翰,千萬不要探尋塞拉島的祕密,那會招來殺身之禍的。”

    至此,庫洛洛幾乎是肯定了,中央競技場的地下有些什麼東西。

    這個世界上沒有巧合。

    運送食物和飲水千百次的搬運工們,又怎麼會一不小心走錯路,把地下當成了倉庫呢

    今天下午布蘭琪去檢驗中心做檢查的時候,庫洛洛也沒有閒着。

    既然吉米林登特地說了后街情況複雜,那無意給庫洛洛指了一條明路。他把一身昂貴西裝換下,前往後街閒逛。也許對其他外地人來說后街情況複雜,但在庫洛洛看來,后街居民的平均體術水平不如流星街外圍。

    塞拉島的后街是一片鱗次櫛比的城中村,掩藏在恢弘的各式度假村、賭場等豪華建築中,那是賽拉島的貧民窟。這裏的居民大多是以前登島後無法離開的一批,或花光了錢財或染上毒癮或單純被騙,經過長時間的演化,已然成爲島上最底層的勞動力。

    他在裏面晃了一圈,解決了兩個想搶他錢包的,一個給他遞上加了料的酒的,還有一個單純殺人取樂的。庫洛洛用了一點點人體骨骼知識,讓這些人乖乖說出了島上幾處禁忌的位置。

    比如決不能去唯一的醫院鬧事,比如東邊的海岸退潮時的洞窟是魔女的巢穴,再比如,打零工的時候千萬不要踏足中央競技場的地下,去了那裏的人,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還有些零零碎碎的消息,庫洛洛也沒有放過。越是這些地方,越容易篩選他想要的情報,畢竟現在連珍稀礦石是否存在都還未證實。

    他在中央競技場的門口攔截了運送的貨車,用

    上了一個操作系的能力貼上標籤的人能聽從他的簡單命令,但他要同操作對象保持在一百米以內。庫洛洛把貼了標籤的“人偶們”放進競技場內,操作着他們前往地下,不一會就感到和他們的聯繫斷開了。

    明明還在能力範圍內,卻斷開了,只有一種解釋,有人殺了人偶們。

    而海拉的反應更加證實了這一點,庫洛洛也是用自身實力書寫着不信邪三個字的蜘蛛一員,他已經決定,要去競技場的地下探個究竟。

    中央競技場地上有角鬥士們、觀衆們、警備員們出入,甚至還有辦公室文員,處理各項對外業務和雜事,門禁卡種類繁多,監控並不是很嚴格。

    當天深夜,庫洛洛在酒店餐廳打包了一份餐點後,便乘着夜色前往蜂巢。

    然後他史無前例地,被布蘭琪熱烈歡迎了。

    布蘭琪是在吵鬧和飢餓的雙重侵襲下醒過來的。

    別問她爲什麼會餓,跟着那個盜賊頭子一天只吃一頓誰都會餓,尤其是夢裏左一口牛小排,右一口焗龍蝦。

    至於說吵鬧,距離她最近的a級牢房那邊似乎不知道安靜爲何物,也許身爲老人肩負着傳播監獄文化和塞拉島不講道理只將拳頭的作風,又或者見布蘭琪瘦瘦小小文文弱弱又不說話,就覺着她肯定很好欺負。不論是哪一點,這羣困獸們在斜對面大放厥詞。

    什麼“哇這麼細皮嫩肉的小妞誰t得扔進來的”“沒關係叔叔來疼你一定讓你欲仙欲死。”“誰能先睡到她我壓明天晚餐”諸如此類的垃圾話不絕於耳。

    他們佔着口頭便宜都快寫成一部小黃文的時候,布蘭琪終於在飢餓的作用下,醒了。

    並且怨氣很重。

    餓了還睡不好,布蘭琪也不是什麼慈悲菩薩,她散發着惡意的念毫不掩飾地涌向那羣角鬥士們。緊接着a級別的角鬥士們就感到一股強烈的惡寒,頓時周身異常寒冷忍不住瑟瑟發抖,明明在大夏天,忒邪門了。旋即,不僅僅是冷,一股令人厭惡的壓迫感襲來,彷彿忽然之間有誰在他們的肩膀上放上一塊巨石,頓時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身上帶傷的一羣,已經開始咳血,有人擡頭往布蘭琪的方向看,就着一點月光見到她藍色眼眸散發着森冷的殺氣,裏面一點殘留的人類情感都沒有,像死神的鐮刀一樣只想收割靈魂。

    “大半夜的不睡覺,爲什麼要散發惡意的念”

    走廊上,一名穿黑風衣的年輕男人,像在自家庭院散步一樣,走到少女的牢籠面前,站住不動了。

    被吵得很糟心餓也餓得很糟心的布蘭琪,在嗅到他打包袋裏的香味以後,頓時一身炸毛就被撫平了。

    庫洛洛把袋子遞給她,側頭看了一眼噤若寒蟬的a級牢籠那邊,頓時明白了點什麼。

    打開餐盒,布蘭琪的藍眼睛裏哪裏還有殺氣,全是閃亮的星星。

    裏面有她心心念唸的法式全餐,另一個打包盒裏還有一整塊巧克力慕斯餐點還是熱的,香味勾引着人大快朵頤,布蘭琪一邊開心地喫起來,一邊騰出一隻手打字:“我從沒有這麼想看到你的臉過。”

    庫洛洛頓時有種喂貓的錯覺,雖然他從沒有餵過貓,只看派克餵過。

    他靠着欄杆坐下來。

    黑暗的蜂巢內,森森月光透過走廊盡頭的一小片鐵窗照進來,灑在布蘭琪的牢籠前,雪白一片,庫洛洛的身體隔絕了它,一道非常明顯的明暗分界線。

    他靜靜等待女孩喫飯。

    大片角鬥士們在念壓的碾壓下不敢造次,開始裝睡,他們一聲不吭,只是飯菜的香味實在太誘人,偶爾有人的肚子咕咕作響。

    深夜發喫什麼的簡直比酷刑還不人道

    角鬥士們有苦說不出。

    數次的巧合一定不是巧合,背後有讓巧合成爲必然的原因。

    這不僅僅代表着他們一直在做無用功,更代表着,迷宮的牆壁並不是隨意更改位置,而是有人操作着它的移動,引導着他們在足球場大小的位置轉圈圈這是要扼殺那低到極點的“萬一走出去了呢”,確保迷宮裏面的困獸,一定出不去,一定會死在裏面。

    一開始,吸收一切攻擊的奇怪牆壁已經讓人猜測迷宮是念形成的。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這不但是念形成的,還有人在操作着它,引導着裏面的綠頭蒼蠅們轉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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