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爲防盜章  和他相同境地的兄弟還很多, 他也算矮子裏的高個子, 連勝八場什麼的還是令他自信心膨脹。

    可是再膨脹,在怕死麪前那也只是個氣球,現在眼前瘦瘦小小的女孩, 就是那根針, 一紮就破。

    “我、我的拳頭可”

    尼賽莫還想再吹點牛皮,起恐嚇作用也好,鼓舞自身士氣也好, 可布蘭琪已經懶得聽了,她幾乎在尼賽莫開口的瞬間衝了過去, 指甲暴漲成利爪, 就要扎進對方的胸膛中。

    這無聊的耍猴把戲,越早結束越好。

    尼賽莫被求生的慾望生生榨出幾分實力, 雙手格擋住布蘭琪的手臂,他不懂用硬,但唸的基礎還是會的,此時強行增加周身的念誤打誤撞用出來堅,再加上體內鑲嵌了鋼板的手臂, 即使他人飛了出去, 卻刮翻了布蘭琪的兩枚指甲。

    鮮血順着指尖滴在石板上, 布蘭琪用念包裹傷口,很快就不流血了, 然而這點血不能讓嗜血的觀衆們滿足。

    尼賽莫爬起來, 發現刮破了的表皮層下的鋼板, 清晰地帶着兩枚指甲印,並且匆忙的一勾還令鋼板變形了

    那瘦瘦小小的身體裏,怎麼會有這種力量

    不行了,他有預感,這次絕對會被殺掉的。

    尼賽莫手忙腳亂地一邊爬一邊逃,布蘭琪不想和他糾纏,斷甲的疼痛也讓她失去耐心。她突然發力向尼塞莫衝去,腳在石板上留下一個焦黑的凹痕,布蘭琪一下追上尼塞莫。

    指甲已經收起,她本打算一手刀打到他昏迷過去站起不能,這時餘光瞥到海拉克魯茲正注視着她,專注地,輕慢地,又帶着一點愉悅的審度,像在看海洋公園裏遭人類馴化了的海豚。

    她曾經被這種目光看過,注視了很長、很長的時間,長到彷彿有一個世紀,他們像土壤里長着細須的根莖,遍佈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布蘭琪的眼睛微眯,即使心神已經被別的東西奪去注意,她揮下的手刀依舊精準地落到尼塞莫的後頸只不過因爲心中的波瀾,稍稍沒控制好力道和硬的比例。

    手刀落下,速度極快,即使在攝像機的近景之下也沒幾個人看清。

    在極快的一瞬後,率先映入人們眼簾中的,是尼塞莫陡然墜落的頭顱,它滾落到石板上,晃了幾圈,不動了,緊接着大量的血液噴涌而出。他的身體似乎還沒意識到失去了頭顱,心臟依舊鼓動着血液,頸項間的大動脈像被砍斷的消防栓一樣揮灑着骯髒的紅色液體。距離他最近的布蘭琪,毫無防備地被噴了一頭一臉,原本的裙子吸飽了血液,已經全部染紅。緊接着無頭的尼塞莫雙膝跪地,失去平衡,龐大的身軀終於轟然倒地。

    原本瘦瘦小小的女孩,現在已經被鮮血染成紅色的惡魔。

    嘈雜怒罵、一直叫囂着“打起來啊流血啊給我們多看一點刺激場面”的觀衆們,紛紛雙目瞪圓,頓時陷入到死一般的寂靜當中。

    一下子安靜極了。

    布蘭琪覺得現在說“呀我一不小心下重手了”好像也太不合時宜了一點。

    在極靜的一秒後,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歡呼幾乎同時響起,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在這座競技場的上空形成一道奇怪的迴響。

    布蘭琪很厭煩一身血污,但她更厭煩坐在上面的那羣人。

    沒有擺出勝利的姿勢,裁判也不敢拉這位煞神的手,布蘭琪在萬衆的歡呼聲中,懨懨地沿原路返回。

    正對面的看臺上,黑色的瞳眸靜靜映照着剛纔的景象。

    庫洛洛看清楚了方纔的一切。

    尼塞莫的纏和練十分一般,肌肉太僵硬實用性不高,體術也實在不入流,沒用的動作造成的自身死角很多,看得出平時十分依賴念能力。布蘭琪即使是普通手刀都能對他造成傷害,更何況剛剛她在擡眼之後,十分完美的流讓她手上的硬直接積聚到了百分之七十,再加上極快的速度砍下頭來一點也不奇怪。

    可是爲什麼

    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讓她從毫無動力到利落殺人並以一種行刑式的方法。

    那個瞬間裏,她在想些什麼

    答案自然不得而知。

    庫洛洛想到,也許去問她本人比較快,萬一哪天下紅雨了呢

    布蘭琪下場後,接收到了很多敬畏又恐懼的目光。她跑到剛剛領路的兔女郎姐姐面前,找路人要一包

    紙巾擦乾淨手機,問她浴室在哪裏。

    兔女郎姐姐聲音帶顫地給她指了條明路,出於好心還問她有沒有替換衣物。

    然而這身裙子都是從約翰赫普斯家裏搶來的,布蘭琪不禁悲從中來,原先她也只是個遊走在灰色地帶的情報販子,現在的作風怎麼愈來愈彪悍

    到底是誰在青少年的面前樹立錯誤典範的

    好心地兔女郎姐姐說到:“如、如果不介意地話,我去禮品店幫你買件t恤短褲吧,反正員工價很便宜的。”

    於是二十分鐘後,把腦袋洗了三遍搓了四次澡的布蘭琪,穿着胸口印有“i love se”字樣的t恤,出來了。

    剛用風筒吹過的銀色長卷發很蓬鬆,背影上看,像個無聊的大頭人偶觀光客。

    然後一羣警衛煞有介事地把她團團圍住,各個彷彿如臨大敵,其中一人請她回牢房。

    布蘭琪很配合地帶上手銬,跟他們走了,直到牢房門鎖上,他們才鬆了口氣。

    等夜幕降臨,第一批巡視的警衛離開後,布蘭琪用力一拉鐵門,門便開了。

    上午關門的時候她使了一個小技巧,在鎖眼的位置貼上了膠帶,看上去鎖住了,其實一拉就開。

    她用上了絕,使用着庫洛洛給她的門禁卡,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一樓通往地下的樓梯口。

    至此再刷門禁卡已然無效,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手上的卡權限不夠高。她站在門口苦苦思考要不要破壞大門的時候,腦門剛靠在門上

    然後門開了開了開了

    布蘭琪:“”

    她繼續往下走,整個負一樓都是落灰的倉庫,堆滿了陳舊的設備和角鬥士們使用的護具刀槍。

    負二樓的空間陡然窄小了起來,除了兩間員工休息室,就是一間監控室。

    監控室的燈是亮的,裏面隱隱聽得到人聲。

    布蘭琪蹲在門口聽了兩分鐘,一個人說:“嘖嘖嘖這胸、這腿我他媽社保”

    另一個說:“有本事公放別他媽一個人偷偷看我也想看啊”

    “嘛嘛長夜漫漫換着來看嘛。哇哦哦哦哦哦這雙飛簡直了”

    布蘭琪蹲在原地,一頭霧水,什麼叫社保,社會保障金嗎什麼又是雙飛,比翼雙飛的雙飛嗎他們到底在看什麼,應該不是監控吧

    管他的,到時候一起彙報給庫洛洛就好了,動腦子他來。

    就在這時,布蘭琪忽然聽到員工休息室有響動,休息室正好在她身後,她的神經陡然緊繃了起來。

    她閃身進入休息室,正要探查,忽然感到一陣掌風從身側襲來,速度不能算上乘,布蘭琪幾乎不怎麼費力就躲開,並在同時張開自己的念,半徑五米,正好籠罩。

    趁對方頓住的間隙,布蘭琪猛地把黑影撲倒,就着門外一點光線,她看到了奇異的粉紅色的頭髮和雌雄莫變的臉。對方奮力掙扎布蘭琪揪住他亂揮的手臂用力一擰,一不小心就把這雌雄莫變的生物摸了個遍。

    哦,是個少年。

    布蘭琪一手壓住他,一手打字:“你該早說你是男孩子呀,這樣我就小心點了。”

    誠然,需要開啓四五道密碼,走過一條隱祕通道,甚至還需要念的寶庫,也算是比較難偷的那種了,但遠遠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厲害。什麼“除了哈普斯堡一族的人,沒有一個活人見過裏面”,顯然言過其實。

    “幾百年以來,除了哈普斯堡一族的人以外,進去這座寶庫的人,就沒有活着出來的”庫洛洛把當時俠客查閱的情報又輕輕唸了一遍,“活着出來的”

    他像是已經陷入自己的思維中,瑪琪不禁問:“團長”

    “呵”庫洛洛微微笑了笑,“看來進來不難,出去卻不太容易,對方想把我們在這裏活活困死。”

    “不就是牆壁嗎,全部打穿就可以了。”芬克斯已經掄起拳頭就上了,他的能力“迴天”,是掄拳頭的次數越多,拳頭的威力越大。他差不多掄了十五圈左右,一般情況下,別說普通的牆壁了,就連坦克都能一拳擊穿。

    然而他的拳頭猛地揮向牆壁,擊中的瞬間,卻像一拳扎進棉花堆,綿綿的軟軟的,牆面像水面一樣漾開波紋,也像水一樣瞬間吸收拳頭所有的衝擊,別說碎了,連根裂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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