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尼是第一次見識到吸血鬼如何在白天出行。他算是大開眼界了。
定下返程日期後,艾瑞克打了個電話,不久幾個受僱於吸血鬼的人類開着一溜黑色商務車停在酒店門口。
僱員們下車後,從車子裏擡出四個芒果形狀的棺材放在地上。本尼上前敲了敲,發現這竟然是金屬質地的。
“原來詩歌作品裏描述的那些也不全然是假的呀。”
“有一部分是真的,另一部分是假的。”格瑞克掀開一個棕色的棺材躺了進去“比如吸血鬼住在棺材裏。”
格瑞克、比爾、帕姆跟艾瑞克四隻吸血鬼躺進棺材裏,被僱員擡上車子,本尼跟斯塔克豪斯兄妹跟着上車,在一衆吸血鬼的目光中,車子緩緩駛出。
到了傍晚,太陽落山,四個吸血鬼又從棺材裏鑽出來。早有僱員在一旁等着,呈上溫度剛剛好的真血。
也許是格瑞克活下來的喜悅還沒過去,也或許是想到往後跟格瑞克離得更近了,艾瑞克整個人都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甚至變得有些幼稚。
他搶先拿過一瓶真血擰開遞給格瑞克,然後眼疾手快地搶過比爾咬拿的那瓶,擰開喝了一口,見比爾要拿另一瓶,他又半路搶了過來。
比爾有些奇怪的看向艾瑞克。
“FUCK!”
帕姆坐在艾瑞克身旁。被滿車的人看的臉上通紅,她低聲咒罵了一句,將自己手裏的真血遞給了比爾。
“哈蒙德先生。”
格瑞克跟蘇琪換了個座位,坐到本尼身邊,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叫我本尼或者本就行。”
本尼頭也不擡地說了一句,繼續在紙板上寫寫畫畫。
“本。”格瑞克從善如流。
“格瑞克。”本尼擡起頭來問道“在太陽教會的時候,你有察覺到阿爾吉塔克斯家族參與其中嗎?”
格瑞克皺着眉頭思考片刻搖了搖頭“沒有。阿爾吉塔克斯家族的人如果真的從一開始就參與其中的話,不會這麼悄無聲息。他們家族的人行事很高調。”
“你似乎對阿爾吉塔克斯家族很瞭解?”本尼想起那個炸彈人引爆炸彈前說的話,饒有興致的問道。
“沒錯。”格瑞克點點頭,神情有些飄忽。
“能仔細說說嗎?”
格瑞克沉默下來,就在本尼以爲他不會開口的時候,格瑞克低聲講述起來。
無論是已經湮滅在歷史長河中的驅魔家族,還是一直傳承至今的驅魔家族,從來沒有一個家族是以吸血鬼爲唯一獵殺對象的,這些家族大部分都像阿金斯家族一樣,專心對付單一的超自然生物。這樣做可以讓他們的效率更高,行動更安全。
如果論及對某一超自然生物的瞭解,恐怕就是它們自己,也不如一直獵殺它們的驅魔家族瞭解的多。
長久以來,各個驅魔家族專心獵殺各自的超自然生物,互不侵犯,如果遇到其他超自然生物,他們會通知與之相對應的家族前來處理。這樣做一是爲了提高效率,二是爲了降低風險。因爲他們對除自身負責的超自然生物以外的對象並不是很精通。
有這麼幾個家族,他們傳承古老,歷史悠久,訓練有素,行動敏捷,他們幾乎對所有超自然生物都瞭如指掌,這其中就有阿爾吉塔克斯家族。
根據格瑞克的說法,阿爾吉塔克斯家族的標誌本來並非現在這樣,但在一千多年前,阿爾吉塔克斯家族的一位頗負盛名的先祖被吸血鬼捉住,它們沒有立刻殺死他,而是在經過殘忍的折磨後,將他變成了吸血鬼。
吸血鬼們以此爲懲戒,讓他成爲自己最厭惡的超自然生物,在無盡的時光中受盡折磨。
剛開始的時候,他的確備受打擊。阿爾吉塔克斯家族更因爲他的存在而一蹶不振,險些消失。
但幾年過去後,阿爾吉塔克斯家族的先祖突然再次出現,開始以更加狠厲的手段瘋狂獵殺吸血鬼。很快,許多古老的吸血鬼都遭到了他的毒手,阿爾吉塔克斯家族的先祖憑藉一己之力,險些將吸血鬼消滅殆盡。
殘存下來的吸血鬼這才知道,他們玩兒大了。
“後來呢?”
格瑞克沉默片刻,剛要開口,就被前面的司機打斷了。
“格瑞克先生,我們到了。”
格瑞克如釋重負地站起身,走下了車子。
他們到凡提西婭酒吧了。
衆人陸續下車,只留下本尼坐在車上撇了撇嘴。
故事講一半兒,這不上不下的,難受啊!
在凡提西婭又修整了一天,本尼跟斯塔克豪斯兄妹帶着格瑞克往霍金斯趕去。
路上,在蘇琪的懇求下,本尼無奈地接受了傑森這個惹禍精僱員。自覺爲哥哥解決了人生大麻煩的蘇琪高興不已,開始給格瑞克介紹起霍金斯來。
在蘇琪的口中,霍金斯簡直堪稱美國東部最美小鎮,這裏民風淳樸,風景優美,自然和諧,生活便利,消費還低,說得本尼差點兒就相信了。
車子駛入霍金斯,恰好是晚上,格瑞克被蘇琪說得也有些心動,好奇的降下窗子,往外面張望着。
然後……
各種生活垃圾在秋風的鼓動下漫天飛舞,沿途的店鋪玻璃破碎,裏面彷彿剛剛被洗劫過一樣,貓與狗髒兮兮地在街上流浪,卻看不到一個人影。
格瑞克收回目光,看向蘇琪。
蘇琪一臉懵逼,趕緊停下車子,反覆查看着路邊的路牌,終於確定自己沒有走錯。
“發生了什麼?”
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衆人站在路邊,看着寂靜的小鎮,各自思索起來。
“先去店裏。”
本尼皺着眉吩咐道。
……
霍金斯中學,食堂內。
一片黑暗中,幾個模糊的身影順着牆邊一路溜到門口,走在最前面的影子小心翼翼地探頭觀察着外面的情況。
“安全,外面沒人。”
良久,盧卡斯退回來低聲說道。
幾個小傢伙兒順着牆根溜到校車上。
“誰會開?”
衆人坐好,這纔想起這個致命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