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尼無辜的問道。
“你早就知道我沒有辦法取走你的靈魂。”
克勞利的身體再次顫抖起來，這一次是被氣的。
每一條惡魔契約都會在地獄之王那裏留下備份，每一份惡魔契約的製作都非常不容易。如果讓地獄之王知道他白白浪費一份惡魔契約，他的惡魔生涯恐怕纔剛剛開始就會到頭。
想到刑室內各種折磨靈魂的手段，克勞利更加氣憤了。
“你早就知道的，還誆騙我簽訂契約！你想害死我！你這個狡猾的人類！你這個騙子！”
“我敢打賭，這傢伙生前應該是個女人。”
本尼看着喋喋不休地控訴着他是個騙子的克勞利，回頭小聲嘀咕道。
“偉大的地獄之王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人類騙子！狡猾陰險的騙子！”
“而且極有可能是被丈夫拋棄的老女人。”
本尼補充道。
“好了，好了。”
本尼見克勞利還在喋喋不休，無奈的上前開口道。
他不知道惡魔契約對惡魔的約束力有多少，他還需要克勞利幫忙傳遞口信呢，不能把這傢伙得罪狠了，否則萬一惡魔契約對惡魔沒什麼約束力，他回到地獄後再把自己白嫖一張惡魔契約的事情大肆宣揚出去，萬一沒有惡魔再肯跟他簽訂契約了怎麼辦。
“我會被地獄之王撕成碎片的！”
克勞利乾脆蹲在地上哀嚎起來。
“我會被送進刑室，經歷無窮無盡的懲罰，我會被送給那個怪老頭，他會那我做實驗！撒旦啊！你乾脆現在就殺了我吧！”
本尼嘴角抽搐着蹲下身子安慰道“也許沒那麼恐怖。這次算我不好，下次咱們再做交易的時候——”
“還有下次？？！！！”
克勞利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尖銳而高亢起來。
“我恐怕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了，你還想有下次！你還想繼續坑騙我！你爲什麼要跟我過不去！我纔剛成爲十字路口惡魔！”
“額，你們地獄也有太陽？”
克勞利憤憤地瞪一眼本尼，本尼訕訕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說道“沒關係，你去送信把，這次交易就當我跟你之間的交易，不算我跟地獄的交易。你可以提一個要求。怎麼樣？”
“要不給你換個帥氣點兒的身體？”
“你可以威脅威爾，沒錯，就是你要送信的那個傢伙，讓他給你提供一座豪宅怎麼樣？”
“有許多美女的那種。”
不管本尼怎麼說，克勞利始終一副無精打采的怨婦模樣，蹲在那裏。這讓本尼徹底傻眼了。
他求助地回頭看向唐。
唐不動聲色地後退兩步，搖了搖頭。
他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原來傳說中的惡魔就是這個樣子的！嘖嘖——
“你去送信吧，靈魂這個交易作廢，以後遇到麻煩，比如被獵人捉住或者有其他惡魔欺負你，我可以幫你一次，怎麼樣？
就你說的那個地獄之王，如果他因爲這次交易懲罰你，你就來找我。可以了吧？”
“一封口信換我一次幫忙，這個買賣不虧吧。”
克勞利陰晴不定地盯着本尼看了許久，這纔不情不願地點點頭。
“快去送信，記得儘快把回覆帶給我。你應該能找到我的吧？”
克勞利不情不願地站起身。
“那好，快去啊，這件事很急，我們先走了。記得一有回信立刻找到我。”
本尼囑咐着，目送着克勞利融入黑暗消失不見，長長的舒了口氣。
“總算送走了。”
“惡魔都這樣嗎？”
唐走到本尼身旁好奇的問道。
“這個只是少數。”本尼搖着頭解釋道“別看他好像與正常人無異，甚至有些憨傻，但他終究是惡魔。”
“惡魔都是生前本就邪惡的人，死後不堪折磨徹底黑化，從靈魂本質上蛻變成爲地獄走狗的存在。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騙了。”
“你這番話怎麼聽怎麼像種族歧視。”
唐笑着說道。
“唐。”本尼轉身嚴肅的說道“與惡魔的交易不是玩笑。”
“我可以這麼做是因爲我的特殊性，地獄之王都拿我沒有辦法，我纔敢這麼做。所以，你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能隨意跟惡魔做交易。”
“不管是傳說中的故事，還是現實中真實發生的事情，沒有一個與惡魔做交易後能得到好下場的。
與惡魔做交易只能短暫地滿足你的一時所需，代價卻是永久的自由。”
唐看着本尼嚴肅的面孔，點點頭應了下來。
“好了，我們也趕緊走吧。”
兩人先後跳上車子，沿着公路一路向東開去。
車子是唐偷的，兩人現在所在的地方距離華盛頓實在有點兒遠，光靠兩人步行，恐怕要走到明年去。
克勞利的速度很快，在天剛放亮，本尼跟唐剛經過加油站不久，熟悉的五短身材便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還不等唐停下車，站在車前的人影便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了車子裏。
“這麼快？”
“我差點兒被那個大餅臉搞死。當然快了！”
克勞利抱怨了一句，開口說道
“大餅臉需要你提供證據。哦，他的原話是‘讓他滾過來自己說！沒有證據，我憑什麼相信他！’”
克勞利繪聲繪色地學着。
“你沒給他看？”
本尼詫異的問道。
“我給他看什麼？”
克勞利滿臉無辜。
“你就是證據啊。你這個惡魔就是證據啊。惡魔都出現了，還不算證據嗎！”
“你是怎麼見到他的？”
說到這兒，本尼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狐疑地開口問道。
“就這樣走進去，告訴那位紅頭髮的漂亮女士我有預約。然後把你的身份識別碼傳遞上去。大餅臉就出現在我面前了。”
“你怎麼會有我的身份識別碼？我的識別碼早就過期了！”
克勞利笑而不語。
本尼感覺自己被騙了。
真正欺騙感情的是克勞利吧？
本尼上下打量着神采奕奕的克勞利，心中有些後悔。
看他這幅自得的樣子，哪裏還有之前在十字路口的沮喪。
惡魔果然都是擅長欺騙的吧！
本尼悔不聽約翰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