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就連一聲憨氣十足的齊金強都看不下去了:“你少說兩句!”
苗達兒淡淡瞥了她一眼,輕描淡寫道:
“管好你的嘴,實在不行就用飯堵住。你的面子在我這早就用光了,要不是你求情,我怎麼能讓大哥大嫂過了除夕才搬走?”
齊金強不敢說話了。
竟真的在盤子裏夾了一大塊雞肉,不停地往嘴裏塞。
齊大雲夫婦二人都用驚奇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二弟,不是因爲他的軟弱與這副喫相。
這些他們在熟悉不過,夫婦二人喫驚的是老二居然爲他們說話了?
雖是親兄弟,可看到弟弟軟弱無能的樣子,齊大雲除了哀其不幸之外,便是重重的怒其不爭!
心裏未必沒有瞧不起他的意思,本想着這次苗達兒想要霸佔家產。
齊金強就算再窩囊也應該是站在自己老婆這邊的,可沒想到,這個兄弟竟然還暗中幫了自己一把!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而作爲當事人的齊芮卻徹底忍不住了,早就拍在桌子上的筷子是不能用了,她“蹭”的一下站起身來。
開始指着苗達兒罵道:“我告訴你,齊家的家產你一分別想得到!就算是齊家人死光了也不會給你留下一份!
告訴你,這別墅我住定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姑奶奶是幹什麼的!惹急了我,老孃扒光了把你扔到大街上去!”
“呦,真是好大的能耐。”
苗達兒還是那副優雅婉約的作態,面對齊芮的喝罵竟是連眼皮都不擡一下,淡淡說道:“想動手儘管動手,再怎麼說我也是齊家的媳婦,最好街上在衝出一羣乞丐輪了我,看看到時候丟的是我的人還是齊家的人!”
你!
話鋒一轉。
苗達兒身上竟破天荒的現出一絲強硬姿態來,“我告訴你小瘋丫頭,就算你嬸子我被乞丐,齊家也輪不到你來掌控!”
“你!”
齊芮氣極,可卻指着苗達兒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求助似的望向蕭雲。
平日裏,只有齊芮蠻不講理的份,她何曾遇到過這麼強勁的對手?
尤其是一個表面上看起來婉約典雅。
一舉一動更是動人心絃的女子,說起話來卻肆無忌憚,偏偏還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
蕭雲也轉變了最初的看法,現在苗達兒在他眼裏簡直就是一直美麗的毒蠍子,而這種生物。
往往越漂亮毒素越強。
再者說,苗達兒在蕭雲心中,已經貼上了惡毒的標籤,無論如何蕭雲不會讓齊芮喫虧。
就在他剛準備說話,齊大雲忽然狀若不經意的咳簌一聲。
蕭雲嘆了口氣,他知道這是齊大雲在提醒、或者說是警告他不要忘記昨天說的話。
可此時此刻,一方面是齊大雲的提醒,另一方面又是齊芮的期待,蕭雲似乎怎麼做都成了錯誤。
“諸位。”
蕭雲乾脆站起來說道:“感謝伯父伯母的款待,我喫飽了,就不再這裏久座了只不過臨別之際我倒有句話想說。”
蕭雲的眼睛望向苗達兒,苗達兒也饒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小夥子,要是什麼威脅的話就不必說了,我是懶得聽的。”
蕭雲被她的作態激怒,冷笑一聲,說道:“我向來不會威脅誰,小姐,我們這裏有句古話叫做‘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親戚之間何必鬧得這麼僵呢?您若是再苦苦相逼,就算爲了芮芮我也不會容你把控齊家!”
苗達兒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掩嘴嫵媚一笑,嬌聲道:
“年紀輕輕口氣倒是不小!我也送給你一句華夏的古語,叫做‘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蕭雲眯着眼睛笑道:“那好,咱們拭目以待,告辭!”
說完。
蕭雲直接拉着猶自憤懣不平的齊芮走出了廳堂,已到外面,齊芮立馬怒道:“蕭雲,你一定要給我好好教訓一下她!讓她知道什麼是井底之蛙!”
“芮芮,你父親有你父親的想法,就算我們不能理解,但作爲晚輩至少也要尊重,
既然你父親不想讓齊家變成這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不過你放心,要是苗達兒真的趕盡殺絕,我一定會出手的!”
齊芮點了點頭,沒說話,眼圈卻有些泛紅,直接撲在蕭雲的懷裏。
她相信蕭雲的能力,更相信蕭雲的承諾。
陪着齊芮在京廈市逛了一下午,到了晚飯時間蕭雲才與之分開,本想着趕回酒店。
卻接了一通電話。
“是雲少嗎?”電話那頭的語氣頗有些小心翼翼。
蕭雲皺眉,看着電話號碼想了想才說道:“我是蕭雲,你是哪位?”
電話那頭急忙笑道:“雲少,我叫宋成天,是宋天靈的父親。”
“哦。”
蕭雲拉了個長長的音調,已經有了掛斷的想法,不料宋成天立馬接口道:“雲少,您聽我說!”
“一分鐘。”
宋成天心裏暗罵這羣大少都他媽什麼毛病,可嘴裏一點也不敢耽擱:
“雲少,我是參加過戰神集團宴會的,對您非常尊敬,可是昨天犬子回家之後卻說與您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我特意在家設宴款待雲少,希望雲少能看在我這個當父親的面子上既往不咎!”
蕭雲啼笑皆非,他與宋天靈只不過簡單對了兩句話而已,就算對話不愉快也不至於得罪了他。
蕭雲心裏暗說宋家父子想得太多,剛想掛斷電話,卻忽然想到宋天靈對齊芮的企圖。
以及宋家在京廈市的服裝生意。
要是做好了這條線,對齊家似乎有些幫助,蕭雲想着,索性便不回絕,直接說道:“把地址給我。”
宋成天在另一頭喜道:“哪用得着蕭雲奔波?雲少給我一個地址,我立馬派司機去接您!”
蕭雲左右看看,找到路牌直接報了街道名稱,宋成天急忙道:“雲少稍等,十分鐘之內一定趕到!”
“好。”
說完,蕭雲直接掛斷了電話。
宋家人的辦事效率極快,果然不到十分鐘的時候,路邊便停了一輛黑色卡宴,司機下車走到蕭雲身邊,恭敬道:“請問是蕭雲先生嗎?我是宋家的司機。”
蕭雲點點頭,說道:“我是蕭雲,上車吧。”
“好的,您請”
司機說着,一溜小跑到蕭雲身前爲他打開車門,隨後纔回到駕駛位上。
車子發動,坐在舒適的座椅上,看着前方司機一板一眼的架勢,蕭雲好奇道:“你受過專業訓練吧?老闆一個月給你結多少的薪水?”
司機恭敬道:“任先生,我是保鏢公司出身,至於薪水,底薪是五萬塊,不過每個月到手的錢都遠超出底薪...宋少爺對我們手下人很不錯,經常有打賞。”
蕭雲點點頭不說話了,心裏卻想起皮溫文每個月的工資也不過五萬塊而已,算上戰神團的收入也只不過勉強七萬。
對於普通人當然不算少,可對於皮溫文來說,實在是有些對不住人家。
一路盤算着回去之後給皮溫文加薪,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道路兩旁的植被一直在飛速倒退。
又用了大約七八分鐘的時間,黑色卡宴終於在一片別墅羣開始減速,拐了兩個彎後。
直接開進一棟大門敞開的別墅。
與此同時,司機按了兩下車喇叭,隨後便見到兩個身影從別墅中跑出來,爲首的是一個蕭雲沒有印象的中年人。
身後跟着的,赫然就是昨日剛有過一面之緣的宋天靈。
車子剛剛停好,還沒等司機有什麼動作,宋家父子倆便小跑到車門旁,宋成天殷勤的爲蕭雲打開車門,做着請的手勢,熱情道:
“歡迎雲少大駕光臨....雲少請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