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你妄爲戰神集團的董事長!”
“沒想到你居然是個信口雌黃之人!”
“真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口口聲聲說是爲了不讓芮芮受委屈,可實際上卻悄無聲息的滅了宋家!
你到底居心何在!我齊家到底有什麼值得你貪圖的?居然叫你這個高高在上的雲少如此枉費心機!”
齊大雲一番話說的聲色俱厲,其中的意思更是明瞭起來,顯然就是在指責蕭雲對於齊家的產業有所圖謀。
其他人所思所想各有不同,可苗達兒卻止不住露出驚恐的表情!
他她只是想用外面風傳的關於蕭雲的消息來嚇唬一下齊大雲夫婦,尤其是她的大嫂。
那個膽小的女人!
可聽着齊大雲的話,似乎他早就知道了蕭雲的真實身份,更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與蕭雲有過一番密談!
可聽齊大雲現在的語氣,似乎那次的談話並不能對蕭雲造成什麼有效的掌控,苗達兒這一次是真的慌了神。
她沒想到自己胡亂說出口的話竟然有一語成讖的趨勢!
她看了眼將蕭雲帶回家的齊芮,又看了眼似乎知道並參與許多內情的齊大雲,心裏愈發不安起來!
她以爲自己纔是支撐家族的支柱,自己纔是掌握最多籌碼的人....
可事到如今,她發現只因爲一個蕭雲的出現,竟然有一種讓她自覺滿盤皆輸的感覺!
整間屋子裏,除了齊金強依然有些憨憨的樣子,所有人的臉色各不相同,齊大雲是憤怒。
安夫人是驚慌,齊芮則是無奈,她沒想到父親竟然偏激到認爲蕭雲會對家族有所企圖!
齊大雲無疑是憤怒的,可整間屋子中最憤怒的卻不是他,而是坐在一旁的遊才良。
見他終於把話說完,遊才良滿臉不耐煩道:“老東西,你也算是我叔叔輩的人了,
看在我大哥,蕭雲的面子上我也應該敬你一分,可你這老傢伙實在蠻不講理!果然是小地方的人,
一羣土鱉還敢自稱家族,
哼!真是不要臉到極致!在外有人叫你一句老闆,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照照你這個家!
總共纔多大的產業,也配得上我大哥用一個圖謀二字?
你們家有什麼值得我大哥看得上的?
費盡心思圖謀你家,簡直就是在浪費生命,這要是在蘇州,你們齊家這種成色的家族,上杆子倒貼我大哥都懶得搭理!”
遊才良罵完,猶自不解氣:“我告訴你們這羣土鱉,別太拿自己當回事!我大哥對你們家到底有什麼想法我不知道,
可我知道的是,只要我大哥但凡對你們有一丁點企圖,你們早就和宋家一個下場了,
誰給你們在這滿口噴糞勾心鬥角的時間?!”
遊才良一頓臭罵,一時間竟真的將全場給震懾住了,齊大雲氣的直捂胸口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安夫人已經紅了眼圈,不停地爲丈夫順氣,至於苗達兒,臉上滿是強行抑制的驚慌。
看起來殊爲可笑。
就連一向與遊才良不對付的齊芮都罕見的沒有發聲。
她實在委屈太久了!一方面委屈與苗達兒的跋扈,可更多的,確是對父親不作爲。
不斷妥協的態度!
齊芮叫蕭雲來京廈市的目的。
就是藉助他的力量從外部強行控制苗達兒,可父親卻像防賊一樣防着蕭雲,內裏又對苗達兒處處忍讓!
遊才良氣焰雖然囂張!
卻未嘗沒有說出她這個晚輩不能說出的心聲!
雖然父親被氣成這樣她有些心疼......
見氣氛陷入沉寂,可想要的目的似乎已經達到了,蕭雲不禁感嘆沒帶錯遊才良。
這種跋扈勁,簡直就是破局最有力的殺手鐗!
可蕭雲卻沒想過,遊才良之所以敢在別人面前這麼跋扈,至少有九層的膽量是蕭雲無形中爲他增添的。
眼看着氣氛越來越沉悶,蕭雲知道到了他說話的時候,可齊家因爲齊芮的緣故。
畢竟與別人不同,就算知道了苗達兒有所圖謀,甚至是陰謀,可在沒有證據之前,蕭雲卻不能亂說。
他沉吟兩秒,對兀自氣惱,卻又異常沉默的齊大雲說道:“叔叔,首先我向您保證,我對齊家沒有任何圖謀,
至於宋家,也只不過是觸碰到我的底線而已,
我先前答應您的事,我都會做到,
當然,這不包括我插手其中,現在有些事我還不方便說,不過用不了多久您就會知道,
做這一切,我只希望齊芮能夠不受家族事物的影響,絕無其他意思!”
說完,蕭雲看着苗達兒,笑道:“這位女士,首先我要表明自己的立場,老爺子撒手人寰丟下這麼大一分家業,
本就應該由長房與二房平分,可你卻因爲一份口頭遺囑逼迫長房搬出別墅甚至霸佔公司,這是絕不允許的!”
苗達兒雖然畏懼蕭雲,可見他尚有道理可講,聲音雖弱,卻忍不住爭辯道:
“那個,蕭先生,您管的未免太寬了吧?而且爲什麼遺囑不做數?難道是法律規定的?”
蕭雲心中冷笑,面上卻依然耐心道:“苗女士,我承認我管的有些寬,可只要我想,您拿我沒有絲毫辦法;
另外,口頭遺囑確實不做數,也的確是法律規定,尤其是這種只有你一個人知道的口頭遺囑!”
苗達兒的眼睛轉了轉,忽然說道:“誰說我只有口頭遺囑?老爺子在臨去世前,
已經寫下了書面遺囑,只不過是先前沒有找到而已,現在這份遺囑就在我的律師哪裏,我現在就叫他過來。”
說着。
苗達兒當真撥了一通電話,對另一頭說道:“方律師,麻煩您帶着書面遺囑過來一趟。”
......
電話播完,見所有人都望着她,苗達兒淡淡一笑,笑容中包含着必勝的自信。
書面遺囑?
鬼才會相信齊老爺子真的會留這種東西在世。
如果真有的話,苗達兒何必最開始的時候不拿出來,非要被蕭雲逼到絕路比突然改口?
所有人心中的想法出奇一致。
所有人都認爲苗達兒似乎有僞造遺囑的嫌疑。
就算齊老爺子真的留了遺囑,難道不應該是將家產一分二交給自己的親生兒子?
齊芮更是氣不過道:“苗達兒,你說有書面遺囑就有書面遺囑?保不齊是你僞造的!這種弄虛作假的東西”。
真以爲我齊芮會信!
苗達兒回覆從容道:“信不信由你,甚至我可以讓大家檢查筆跡和老爺子的手紋!到時候等我拿出證據,看你怎麼和我爭!”
齊芮冷笑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我到要看看遺囑被證實作僞之後你那副面如死灰的樣子!”
苗達兒瞟了她一眼,乾脆不說話了,只坐在椅子上安心等待律師,這一等,便是一個小時。
當一個穿着西裝,夾着公文包,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相貌略有些俊郎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
一直靜坐在椅子上的苗達兒一下子站了起來,忙說道:“方律師,你可算來了,東西帶來了嗎?”
方律師狠狠地出了口粗氣,說道:“東西帶來了。”
說着,方律師便從公文包掏出一紙合同遞給苗達兒。
摺紙合同一下子將齊家人與遊才良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只有蕭雲除外!
因爲蕭雲看的不是那紙合同,而是拿着合同的人!
漸漸的,這名站在他眼前的方律師的影子,終於與昨晚攬着苗達兒的影子重疊到了一起!
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