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自己做了欠考慮的事情。
他應該在昨晚確定計劃的時候便於齊芮先通氣,而不是突然失蹤。
他錯估了自己在齊芮心中的分量......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會事先通知你的,好不好?”
蕭雲輕柔的聲音傳進齊芮的耳朵裏,齊芮又哭出聲來。
“嗚嗚嗚嗚....”
兩人在這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可卻根本沒有人能夠阻止,或者根本沒有任何有心情去阻止!
希望與失望總是並行與相對的,短短兩個小時裏。
一直如此,只不過在蕭雲出現的那一刻,懷着希望與失望的人相互之間調轉了位置。
齊大雲神色複雜,齊夫人喜形於色,苗達兒憂心忡忡,雷儀面如死灰。
齊芮的情緒終於止住,也不再纏着蕭雲,而是乖巧的來到母親身邊,步伐異常輕靈。
看着屋中的人,蕭雲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
“各位,因爲一些事情來晚了,我很抱歉,不過好在沒有因爲我的遲到耽擱了最重要的事情!”
說到這,蕭雲對着雷儀笑了一笑,說道:
“雷律師,您沒能想到今天這種場合我還回來吧?哈哈,做完的場景還真是有些驚心動魄!”
雷儀面如死灰,緊緊盯着蕭雲。
可蕭雲說完話,他的眼睛卻望向了牛山文,目光如同一條陰狠的毒蛇,其中的怨毒就算是蕭雲也有些汗毛直立。
見他不說話,蕭雲搖了搖頭,說道:“苗女士,以及雷先生,我想不用我多說什麼了吧?
請把手中那份假遺囑交給我撕毀吧,
另外,限你們在一小時之內搬出這裏....至於齊金強先生,他可以自行選擇去留。”
苗達兒猛地站起來,臉上再也沒有半分溫婉,細小的青筋秋毫畢現,指着蕭雲喝道:
“蕭雲!昨晚明明說好的!可現在你連遺囑的真僞都沒有驗證,憑什麼說他是假的?
難道你的承諾就是一句空話嗎?告訴你,要是這樣,我寧死也不回搬出這裏的!”
蕭雲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忽然笑道:“哦..我明白了,應該是雷儀沒有告訴你做完究竟發生了什麼吧?
沒關係,他不說也好,那就趁着大家都在場的機會,我把昨晚的錄音放給大家聽一聽吧。”
“不準放!不準放!啊!蕭雲!你給我去死!”
聽到蕭雲的話。
上一秒還癱倒在沙發上的雷儀猛然站了起來,伸手便向去搶蕭雲手裏的手機,可蕭雲怎麼可能讓他得逞?
身子往後一退,皮溫文上前便是一腳。
“砰!”
這一腳皮溫文在保證死不了人的前提下絲毫沒有留力,起碼一百五十斤的雷儀。
竟然直接被踹到了齊家的屏風上,直接將木質的屏風撞碎,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哥!”
“兄弟!”
苗達兒與牛山文異口同聲,牛山文更是乾脆,一股風一樣跑了過去,急忙向扶雷儀起來。
可雷儀卻根本不領情,嚎叫了一聲。
抹了把嘴角的鮮血,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你個叛徒!給我滾!老子當年就是瞎了狗眼!”
“兄弟!你聽我解釋,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滾開!我不想聽叛徒說話!”
蕭雲不想看他們倆兄弟情深的一幕,直接叫道:
“呵呵,有些事還是等回去再說不遲,大家可都急等着聽一聽這位冒死也要奪走的錄音呢!”
“唉!”
牛山文無奈的嘆了口氣,小聲道:“你會明白的。”
說完,直接起身爲苗達兒讓開身位,苗達兒急忙想去攙扶,可與此同時,蕭雲已經按動了播放鍵。
錄音文件將當晚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出啊盡所有人的耳朵裏:
“你與苗達兒除僱傭關係,還有情人關係對嗎?”
“是......”
第一句話剛出,苗達兒剛想彎腰的動作一下子愣住了,滿臉的關切一下子轉變爲不可思議。
這是一道晴空霹靂...
不僅響徹在苗達兒的腦海中,也同樣響徹與在場所有人的心間。
而響雷還在繼續。
“很好,第二個問題,齊老爺子臨死前究竟有沒有書面遺囑?”
“書面遺囑的確是有,但是...但是遺囑上的財產並不是全歸二房,而是長房與二房平均分配...
就連CEO的位置也是老大齊大雲的,老爺子一直希望他能振作起來。”
“這麼說遺囑是你和苗達兒私下篡改的?你利用職權之便,直接將遺囑留中不發,對嗎?”
“對!”
......
“那封遺囑在哪裏?”
“留着太不安全,被我燒掉了。”
蕭雲再次按動了按鈕,錄音停止了。
錄音停止了,屋子裏再也沒有聲音了,沉靜到連每個人的呼吸都清晰可聞的地步。
這段錄音,仿若一把重錘,將人砸到窒息!
蕭雲下意識的望向兩個小時裏。
從未說過一句話、發過一次言的齊金強,企圖在他的臉上看到一絲作爲男人應有的憤怒。
可蕭雲失望了。
齊金強的表現一如既往的沉默與木訥,彷彿面對妻子的出軌,只是一件都不足以讓他產生情緒的小事一樣。
蕭雲忽然覺得有意思荒誕的感覺,也是這一刻,她心裏對齊金強的最後一點同情也消失不見了。
對他來說,這樣的結局纔是理所應當?
當然,齊金強的態度並不能代表齊家所有人的態度。
蕭雲看到齊大雲放在輪椅上的手有些微微顫抖,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一段錄音,就彷彿是一塊被撕掉的遮羞布,將齊家所有人的顏面放在地上任人摩擦!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段錄音,還是由一個叫蕭雲的外人放出來的;
更加諷刺的是。
就在錄音響起的前一秒,苗達兒還在自己的老公面前,想要將自己的出軌對象從地上扶起來!
就在屋中氣氛壓抑到令人窒息的時候,躺在地上的雷儀如夢初醒一般從地上將身子支起。
嘴角猶自掛着鮮血,卻滿臉委屈的大聲喊道:“這不是真的!這是昨晚蕭雲逼我說的,
要是我不說的話,哪有命活到現在?你們相信我!蕭雲,我不會放過你的!”
見根本沒人搭理他,雷儀一下子急了。
連忙顫悠悠的站起身,喊道:“你們相信我!這真的是蕭雲逼我的!這些都是假話!”
蕭雲看着有些癲狂的雷儀,冷笑一聲,說道:“雷儀,真與假不是你說的算的,
大家心中都有數,
我倒是想請問一下,如果錄音的內容是假的,昨晚你爲什麼要派人暗殺我?難道不是因爲我掌握了你們的證據嗎?”
雷儀哈哈哈大笑,看白癡一樣看着蕭雲,嗤笑道:
“你放屁!我什麼時候派人暗殺你了?暗殺你的人是誰?現在在哪裏?你告訴大家呀!”
蕭雲眯着眼睛,強忍着心中的殺意,淡淡道:“剛剛被你叫叛徒的那位不就是嗎?雷律師你的記性這麼不好,怎麼當的律師?”
雷儀冷笑一聲,辯解道:“麻煩你下次誣陷人的時候長點腦子好不好?他要真是我派過去的人,
現在爲什麼和你出現在一起?
別告訴我你是在他出手前感動了他?
你以爲除了傻子還有誰會相信?我告訴你,今天你就是說的天花亂墜也沒有一點用處!”
蕭雲憐憫的看了他一眼,嘲諷道:“有沒有用處不是靠嘴說的,對了,告訴你一件事,這個人是我的下屬,之所以現在還在這裏和你浪費脣舌,而不是直接殺掉你,
完全是看在我他,也就是你口中的叛徒的的面子上,
人可以犯錯誤,但決不允許同樣的錯誤犯兩次,把假遺囑交給我,馬上離開,我可以放你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