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敢置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
齊老爺子?
苗達兒?
這就是所謂的祕密?
這就是齊金強死也要讓苗達兒保住的祕密?
這就是一切怨恨的由來?
他們下意識望向齊金強,想要從他那裏得知真僞,齊金強什麼也沒說,也面如死灰的勉強與微微顫抖的身體已經說明一切了......
齊家人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這是什麼?
這是絕對不能說出去的祕密啊!這是比齊金強被帶了綠帽子嚴重一百倍的事情啊!
天就要塌了嗎?
在場之人,除了蕭雲之外,全都是齊老爺子嫡親的晚輩!
這樣的事實讓他們怎麼接受?這樣的事實讓他們怎麼評判?
一屋子人。
就像是被女巫施了石化術一樣。
突然,齊金強紅着眼睛,像一隻野獸一樣盯着苗達兒,高舉着案頭衝了過去:“我要殺了你!”
“砰!”
一聲巨響,卻不是拳頭擊打在臉頰上,而是齊金強撞在了蕭雲通過力量設置的一道屏障上面。
他是這些人中最早反應過來的,雖然她也覺得荒誕震驚,可從古至今,大戶人家這種爬灰的事從沒少過。
他不是齊家人,齊老爺子對他來說沒有絲毫感情,不過就是一個道德敗壞的富家翁而已。
接受起來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也是至此,蕭雲纔開始真的同情和理解起苗達兒來......
他沒想到!
那個他不願多去了解的內幕中,竟然還有這樣的隱情。
再望向苗達兒的時候,蕭雲眼中已經沒有了那種面對一個婚內出軌,還貪圖夫家財產的女人的眼光了。
他有的,只是深深的同情......
或許,還有那麼一絲悔恨?
若是這裏沒有齊芮的事情,在知道了真相,蕭雲是絕不會去破壞苗達兒的事情!
這件事,沒有對錯,只有只是各自的立場......
舊舊的沉寂,換來的必然是清醒。
氣勢齊家人早就已經清醒了,只是他們不願意去面對這個事實,更不願意從道德制高點一下子跌落下來......
一頭撞到屏障上的齊金強早就已經站了起來,恢復了一絲理智的他再也沒有了動手的意思......
一切事情都敗露了....
還有動手的必要嗎?
他看着痛哭不止的苗達兒,頹然的坐在沙發上,將雙手深深插進自己凌亂的頭髮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苗達兒的情緒終於緩來了過來,看着垂頭喪氣,一下子陷入低谷的齊家人。
竟不知爲何,心中那股子憋悶了多年的惡氣竟一下子消散了大半。
她有些不敢相信,難道這些年處心積慮還不不上痛痛快快的將真相公佈出來嗎?
苗達兒慘然一笑,這裏再也沒有值得她留戀和記住的了,手中的底牌已經揭開了。
她沒有了籌碼,可苗達兒覺得真的值得......
她緩緩站起身,將齊家衆人打量個遍,卻唯獨在蕭雲身上停留的時間最長,不知爲何竟然笑了一下,說道:“蕭先生,不管您信不信....我真的沒有怪您的意思..
不是我的心胸豁達,可能僅僅是因爲你的地位太過遙不可及。”
“剛剛氣急之下,難免說了些過激的話......齊家人的確卑鄙,但並不包括齊芮...
他完美的遺傳了的基因,恭喜你......”
蕭雲心中一動,剛想說話,苗達兒就已經磚頭看向了齊大雲,說道:“老大,最後一件事也告訴你吧,
他不是齊金強的兒子,同樣也不是你的......他是你們的,,也就是說,我是你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像一個悲劇人物,又像一個偉大的英雄,只留給人們一個背影....
苗達兒走了,真的走了,沒有任何條件,甚至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卻唯獨給齊家人留下了一個消息......
一切的真相都清晰明瞭了,可結局難道不應該是皆大歡喜嗎?
齊金強也哭了,一個毒蛇一樣的人,終於也紅着眼圈哭出了聲。
苗達兒當晚每一句笑聲和抽泣落在他的耳中都彷彿針扎一樣!
苗達兒悲慘,可是他呢?
難道從頭到尾不應該是他才最爲悽慘嗎?
如果不是深愛着苗達兒,他爲什麼會千方百計娶她回家?
可新婚還不到一週的時間,滿心歡喜的他,滿心滿足的他卻得知了自己的的消息!
他老婆在他面前哭着罵着!
笑着嘆着!
吵着叫着!
他能怎麼做?他煎熬着!
他恨!他恨自己的!可他更恨自己沒有保護好苗達兒!
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對自己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本就,甚至不知道這麼在外面面對朋友。
更不知道有什麼臉面去面對同事!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沒有臉面去面對!或者說
不是現在沒有,而是一直都沒有!
每當親戚朋友們誇着苗達兒懷裏的和自己長得像的時候,誰能理解他心中的苦澀?
誰能知道他想毀滅一切的心情?
他能怎麼做?
誰能給他指一條明路?
齊金強越來越沉默了。
與的關係越來越淡了......他能感覺得到看着他的眼神中不僅有恨意,還有憤怒與失望!
也不知什麼時候,齊金強真的廢了,他變成了別人眼裏的廢物,一個憨傻不愛說話不懂表達的廢物!
他覺得別人說的沒錯!
他就是一個廢物!
他可以容忍一切,可以容忍別人的謾罵;可以容忍父兄失望的眼神;甚至可以忍受自己的!
齊金強還在乎什麼?他是一個真正被上天拋棄的人!
或許,這個世界上去唯一還讓他在乎的,就是家族的企業吧?
這也是爲什麼他會在悄無聲息中開始籌謀的原因。
而這也正是蕭雲永遠也不懂的事,家族,家族子,他永遠也看不透家族中人對於這個姓氏的狂熱與犧牲......
蕭雲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齊芮的身邊,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將他輕輕地攬進自己的懷中。
這一切,真的不是她應該承受的。
這一次的談話,不知道是以什麼形勢散去的,蕭雲只知道自己走的悄無聲息,皮溫文開着車。
他與齊芮依偎在後座上,看着齊芮眼角的淚痕,蕭雲嘆了口氣,輕輕地拍打着她,讓他入睡。
望着窗外不停閃過的景色,蕭雲忽然問道:“那個,你覺得這件事究竟錯在誰?”
皮溫文滄桑的笑了笑,說道:“按我說,只能怪苗達兒。”
蕭雲驚訝道:“爲什麼,難道苗達兒還不夠慘嗎?”
皮溫文搖頭道:“老闆,可太過一帆風順了,基本沒喫過什麼虧,有時候把這個世界想得簡單些也未必不可。”
蕭雲饒有興趣,說道:“怎麼說?”
皮溫文笑道:“我說了你可不許扣我的工資!”
蕭雲輕笑一聲:“你說得有理我就不扣。”
皮溫文說道:“老闆,你們有文化的人,有時候遇到事情未免過於傷春悲秋,我之所以說這件事錯在苗達兒。
不是說他本人錯了,而是說她長錯了,
這一切都因爲他長得太美了!正因爲他長得太美才會被齊金強喜歡,也正是因爲她長得太美才會被給!”
蕭雲失笑道,“你這是什麼理論?難道長相還能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