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今晚的目標,與姜明不同,乃是封家真正依賴的臂膀,斷掉他們,就如同砍斷封家一臂。
到時引來的連鎖反應,恐怕就會讓封家應接不暇,再也沒有時間來找蕭雲的麻煩。
......
丁家是近二十年纔開始發跡的家族,不因爲別的,只因爲丁家已故的老爺子幼年時在鄉下偶遇過一個雲遊的老算命子,
接濟了算命子一晚蜂蜜水喝,那算命子在附近的山裏建了一座小道館,孩童時常到周邊去玩耍。
一來二去,倒是常與算命子碰面,也不知怎地,
或許是因爲一水之恩,
算名字便對那時還是童子的丁家老子留意起來,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便決定收之爲徒。
那個年代還是很有些古味的!
鄉民們認爲這是一條很好的路,丁老爺子便在父親的拍板之下去到山上做了個道童。
丁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時常和家中晚輩講他去到山上,行完拜師禮後,問老道士的第一個問題:
“師傅,這世界上真有鬼嗎?我是先學畫符還是先學煉丹?
老算命子哈哈一笑,並不作答,卻讓他每日挑水做飯,劈柴掃地,晚上便在煤油燈下苦背經文,
如此一年,絕口不提畫符煉丹之事。
小時的丁老爺子便很是聰慧,這一年相處下來,只發現師父每日裏喫肉飲酒,不時下山做法,
弄一把桃木劍咿咿呀呀就有大把的好處可收,還有每月不菲的香油錢,不像個仙風道骨的高人,
倒像個混喫混喝的老騙子。
可丁老爺子不同於一般的小孩子,他認爲這很好,如果日後能繼承他的位置,也做一個這樣的逍遙騙子倒也很好。
可第二年開始,老算命人一改往日,雖然掃地劈柴照做,卻每天早晨在雞鳴前催他起來扎馬步,
往後數年雷打不動,直至他九歲上下,便寶貝似的拿出一本泛黃的破書,開始教他所謂的“吐納”心法。
不知不覺中,丁老爺子學得了一身的本事,
老算命子駕鶴西去,他也開始不滿足起鄉下田間的生活了,他要到外面去闖一番天地。
卻不想他這一闖,硬是爲後輩打下好大一番家業,也成爲了這邊一支響噹噹的家族勢力。
老爺子親眼看着長子實力提升便隨他師傅一般駕鶴西去,而老爺子的長子丁開朗也着實不負衆望,
將家族打理的有聲有色,家族子弟更是頗爲出色,眼看着第三代都有人開始嶄露頭角了......
丁家的住宅,乃是京廈市郊外一棟仿古式建築,佔地極大,而丁開朗也沒有忘記家族崛起的根本,
更實在後院設立了演武場,每日敦促族中子弟習武,便是他每日必做的一件事。
今天,剛剛遣散了一衆子弟,回到堂廳,對着身邊掌握着家族經濟命脈的兄弟開始嘆道:
“多事之秋啊......”
丁開元雖也是習武之人,可多年的經商已經讓他的身材微微有些發福,也不太關注戰神團的動向,聞言問道:
“大哥,何出此言?”
丁開朗說道:“先是蘇州方面成立了一家戰神集團,呵呵,龍戰那傢伙現在實力恐怖如斯,
官方勢力崛起無可厚非,可他還沒到上面任職呢,卻現在就想在咱們這邊橫插一槓,這手伸的未免有些太長了!
“剛剛封家和我通電,囑咐我最近小心一點,有個叫蕭雲的馬前卒拱到了咱們地方,
姜明已經被他無緣無故廢掉了,封家已經調人過去了......只是不知能不能起到作用啊!”
丁開元一驚,說道:“蕭雲?哪個蕭雲?是不是戰神集團的首席執行官?”
丁開朗也驚訝道:“這小子還有這層身份?”
“他不是已經退伍了嗎?哎,享受生活也行啊,非得插手此事!”
所關注的側重也不同,可無疑的是,蕭雲絕對是官方勢力的一柄利劍,此次來京廈市絕不會那麼簡單。
丁開朗沉吟半晌,說道:“二弟,你去通知下去,告訴大家這段時間沒事不要外出,
晚上一定要派人警示!和官方的鬥爭,咱們就是一羣小魚小蝦,可別等到上層還沒通話,
咱們就先做了替死鬼,今時不同往日,官方出了龍戰,咱們再也不可能一手遮天......唉,
這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鬥出結果的,且看他們博弈去吧!”
丁開元答應一聲,就要起身,可還沒等他邁出腳步,只聽得外面“砰”的一聲巨響。
像是什麼爆炸一般,接着便是家中子弟的呼喊聲:“什麼人?!”
兄弟兩匆忙對視一眼,均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和慌張,丁開朗也坐不住了,急匆匆趕了出去......
......
蕭雲一拳直接將前來阻止他的丁家子弟擊飛,撞擊到鐵門上發出“砰”的一聲。
他毫不留力的一下,竟直接隔着一個人便將鐵門撞開。
看着丁家別墅亮起的點點燈火和匆忙的呼喝,他知道,此行的蹤跡算是徹底敗露了!
他沒想到丁家人的警覺性這麼強,本以爲趁着夜色悄悄摸進家主丁開朗的房中。
神不知鬼不覺便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可剛一到丁家,便被藏在暗中的一個小子給發現了。
一不做二不休,蕭雲打算直接硬闖。
他領着四個人已經下車了,看着眼前越聚越多,馬上將要突破二十大關的人數。
蕭雲毫不畏懼,卻有些感慨丁家武風盛行,只是這些人高手數量不足,否則何以屈居於封家之下?
對峙展開。
丁家的人漸漸圍攏到一起,對蕭雲五人形成合圍之勢。
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人喝道:“你們是幹什麼的?趕快束手就擒,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蕭雲微微一笑,卻不說話,皮溫文上前一步,獰笑道:“來啊,我倒要看看你們是怎麼個不客氣!”
那名丁家子弟被他氣得咬牙,二話不說,一揮手,喝道:“敢來丁家撒野,不管你是什麼東西,今天都給我留在這吧,上!”
丁家子弟虎狼一般,紛紛準備衝上前,可就在這時,丁開朗的聲音從旁傳來:“住手!”
不得不說,丁開朗在丁家非常有威嚴,他一句話,上一秒還如狼似虎的子弟就變得像貓咪一樣聽話。
沒有一個敢衝上前去,人羣自動分開一條路,看着丁開朗與丁開元趕來,齊聲道:“家主!”
丁開朗點了點頭,沒說話,卻將目光投入放到蕭雲的身上,眯起眼睛打量,身上的氣勢開始若隱若現,
剛剛指揮一衆人的青年急忙跑到他身邊,指着蕭雲說道:
“家主,就是這個傢伙打傷咱們的人,我質問他,他卻比咱們還強硬!簡直是不知死活!”
丁開朗沒理會青年,他的眼睛一直放在蕭雲的身上。
而蕭雲也一直似笑非笑的與他對視着,周圍成羣的丁家子弟並沒有給他造成一丁點的壓迫。
丁開朗抿了抿嘴,忽地抱拳道:“敢問閣下可是蘇州的蕭雲先生?”
蕭雲也不驚訝,微微一笑,說道:“丁家主能識得在下,我蕭雲不勝榮幸。”
丁開朗卻不因他說了客套話神情上有所緩和,有些凝重道:“蕭先生客氣了,在這裏,不認識您纔是怪事!”
話鋒一轉,丁開朗道:“蕭先生可是因爲我沒能遠迎,導致您大發雷霆?要是如此,
我給您賠不是了,還請蕭先生有話好說,咱們進屋去談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