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文翰能瞞得過自己的爺爺，卻瞞不過家裏的老管家。
瞞不過的。
程伯之所以停頓片刻，爲的只不過是留給程文翰足夠的時間而已，他是程家忠心耿耿的管家。
他的父親也畢生效力於程家，這就是他自己的家。
程修爲的心思，程伯當然猜得出來，不僅這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程伯同樣是贊成這種決定和想法的。
唉.....
程伯緩緩走出了書房，可又有誰知，程文翰實在怎樣做一種狀態踉蹌回到房間的？
.....
蘇州軍營！
自從龍戰成功成爲當世最強之後，這所與八大部沒有什麼不同的拜訪一已經變成了另外一種象徵。
在官方人的眼裏，這裏與老首長所在的衚衕，具有等同的地位。
可今天，軍營裏面，迎來了一位不一樣的客人，而這位客人，似乎有些不太適合出現在這裏。
可只要他想來，整個國內甚至全世界，卻沒人能阻止他的腳步？
雲鴻飛與龍戰相對而坐。
龍戰離五十歲尚有一些差距，雲鴻飛卻已望至古稀，可年齡永遠都不是人與人溝通的問題。
地位與實力纔是。
兩人身前各自擺放着茶水，不是南方像是的茶杯，而是老首長家裏那種搪瓷缸子。
滾燙的水冒着濃濃的熱氣，氣氛似乎很有些平和，全然沒有敵對的火藥味。
龍戰笑笑，說道：“鴻飛老先生，來之前怎麼不知會晚輩一聲？”
雲鴻飛喝了一口茶水，悠然的閉上眼睛，卻所問非所答：“小子，咱們一晃可有十年沒見過面了.....
沒想到再見時，你也成長到了這個地步....你父親若是泉下有知，定然會很欣慰的。”
龍戰笑了笑，只是這笑卻有些意有所指，說道：“當年您和家父共同守護國境，家父卻在三十前的大戰中犧牲....
我這個兒子怎麼也要活出個樣來，這其中，少不了鴻飛老先生您的督促。”
雲鴻飛搖了搖頭，說道：“小子，你話裏有話，分明是在指責我這個老頭子啊。”
龍戰沒說話，頓了一會才說道：“鴻飛老先生，稱不上指責，小子也不敢....捫心自問，您的所作所爲已經相當....
若是換了旁人在您的位置上，國內早就翻了天了；沒有您鎮着，我國何來這十幾年的安穩....又哪裏還有我龍戰的今天？”
雲鴻飛這才笑了：“算你小子還清醒些……”
話鋒一轉，雲鴻飛嘆道：“都說你是當世神仙，可神仙哪有這麼好當....我出自家族，當然要爲家族着想，
可泱泱國內，又豈是家族能竊據高位的？又有誰能明白我在其中的左右爲難啊！
有些事情縱然是我們，也沒有辦法去改變什麼。就好像我們都沒去試圖改變正德和那小子的戰鬥....
呵呵，不經歷過，人是怎樣也無法成長的，只希望他們兩個還有看透這些的機會和時間。”
龍戰有些出神兒，可究竟是因爲雲鴻飛這番話，還是因爲想起了其他事情，便不得而知。
誰又生來便是沒有立場之人呢？
起於家族的雲鴻飛，自然需要爲家族代言。
立場不同，並不意味着有好壞之分，好壞看的是人心，而不是出身。
宦正德對於樂生的一番話適用於所有人，包括龍戰亦或是蕭雲。
這個世界就是一塊巨大的蛋糕，每個人都想在瓜分到更多的利益，這與身份無關。
只與人性有關。
縱然是官方第一人，龍戰還是要爲自己愚蠢的兒子鋪路，縱使是官方旗幟蕭雲。
也需要爲自己掙足本錢。
同出一源……又有什麼正邪對錯？
“鴻飛老先生，咱們什麼時候動身？”
雲鴻飛微微一笑，“不急，也急不來。”
“十幾年的壓抑，沒有一場流血衝突，是怎麼也無法化解的.....”
十年前那一戰我們慘勝，
早晚會有大動作！這一次，就連當初戰後延殘喘的人似乎也有些死灰復燃的氣象，這一戰，關注的不僅是我們兩人！”
雲鴻飛似乎也知道龍戰所言非虛，雖因爲華夏勢頭正猛不甚在意，卻也不能不提前做好準備。
“那些傢伙無非是打打秋風爲了生計罷了，不過也不能放任....我們的正統，任何時候都是咱們軍營中人掌握！”
雲鴻飛站了起來，龍戰同樣也站起身。
家族官方。
具爲軍營，可同室操戈，卻不可便宜了他人。
是敵？
是友？
一封戰書送到了蕭雲手中。
紙是普通的白紙，送信人是普通的人，就連紙面上的字，也是普普通通的、中規中矩的字體：
“今晚子時，城外決戰。”
隨着幾個字映入眼簾，那普通至極的字跡，居然散發出一股與天地相連的氣勢。
使得整張紙都開始扭曲起來，黑色的字體上出現淡淡的斑駁....
“譁！”
一聲輕響，字體中蘊含的氣勢盡出，信紙周圍的空間一下子被點燃了，這封普通的白紙。
也在熊熊火焰中化爲了灰燼。
這一幕被在場所有人收入眼底，暗自心驚。
這些人都是與天地氣勢相連之人！
在某種情況下，他們就是被上天眷顧之人，更可以借用這股力量爲自身所用。
可像宦正德這般，將自身力量封印到信紙之中，遠離千山萬水就能憑空與天地氣勢相互感召。
在場之人自認是沒有這個本事的，眼睛卻不自禁的望向蕭雲。
蕭雲看着眼前化爲灰燼的廢紙，露出一絲冷笑，原來宦正德不僅是家族一方戰力第一。
就連這份攻心計是的也是巧妙無比，居然妄想在戰鬥還沒開始的時候就繞軟塌這一方的軍心。
蕭雲冷笑，對送信那人道：“替我向宦正德問好，順便問問他，幾個月不見，什麼時候改行變戲法了！”
送信之人灰溜溜的走了，蕭雲望向在場一衆人，說道：“諸位，此戰的重要性不需我贅言，
生死之戰，就在今晚，
若我一旦敗亡，請諸位逃亡蘇州，現任戰神一定會接收大家，可此戰若勝，這座城市的朗朗乾坤，便要在諸位手中重現！”
蕭雲說着，眼睛卻着重在於樂生派遣來的兩位和丁開朗的身上可以多停留了一會。
在場中人，包括他，全都是過江龍外來者，就算有好處也只是一時，可此戰的本土人。
若能在此戰中獲勝，得到的好處才真是數之不盡，尤其是現今於樂生下落不明的情況下。
明顯可見的，所有人的戰意都高了起來，蕭雲微微一笑，說道：
“準備一下吧，一個小時後樓下集合，子時前到達城外！”
“是！”
一聲齊喝，衆人散去，開始各自作戰前準備。
宦正德懾之以威，蕭雲便誘之以利。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的方法更好用一些。
一個小時後，包括蕭雲在內的八個人在樓下集合完畢，由皮溫文開車，一行開往城外。
眼見出了市區，丁開朗便率先下車，只餘一行七人繼續往前。
十一點鐘，子時之初。
經過了兩個小時的車程，蕭雲一行人終於到達這個約定的城外，卻沒有第一時間見到宦正德。
望着面前的景色，蕭雲不由露出一絲苦笑。
以往看影視劇或是小說話本的時候，兩大高手決戰，只需說出一個時間地點，必然是一觸即發，可現在.....
這也太大了吧？
簡直就是一眼望不到邊啊！
真特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