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四大家族不是說說而已,程劉兩家雖然不是軍營中人,可掌握的資源卻不在少數。
外來四大家族一入駐,就算不是刻意針對他們,可受損失是必然的,有可能的話,程劉了兩家都是他拉攏的對象。
兩人雖說在一定程度上摒棄前嫌。
可也僅僅是針對守護利益這一塊,等到一切確定下來,家與家的關係到時候指不定發生什麼變化。
現在的盟友,未必不是日後的仇人。
各懷鬼胎,兩人很快便在侍者的帶領下來到四大家族所在的包廂之中,一開門,房間的景象頓時映入眼簾。
不說一番奢華考究的佈置裝飾,包廂中的人除去雷薛二人,只有八個人在座。
每家各派一名主事長子做代表。
另配一名家中的大佬來撐場面,一摸一樣的配置,與之相比,獨身而來的雷元正與薛正志倒是輸了一籌。
不過蘇州目前還是他們的主場,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一進屋中,雷元正與薛正志並肩而立。
屋中除去原本就站在一旁的四個家族成員,四位各家代表的嫡子全都站起身來表示禮節。
還沒等雷元正與薛正志說話,其中一名看起來大約三十左右的男子便笑道:“兩位便是雷元正雷少與薛正志薛少吧?
在下宦德曜,哈哈,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我在五海市便久仰兩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這男子先發制人,起身便說,無形中將這裏當成了自己的主場,又說自己在五海市怎樣。
又直接點明自己乃是宦家人,這身份,無形中便給人一種壓迫。
他說完,又是不等雷元正與薛正志說話,其他人也不甘人後,紛紛七嘴八舌開口,乾脆變成了開場介紹一般。
一名濃眉大眼,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抱拳道:“羅飛揚在此謝過雷薛兩家的招待之情。”
語畢,他身旁一位面色嚴肅,擡頭紋與法令紋深沉,一派老相的青年說道:“孔文久仰雷少、薛少大名。”
待到金家的時候,金錦冉此人本就傲慢,見衆人紛紛開口、爭先恐後,本是清高的世家子。
此刻卻世俗之態暴露無遺,便有些不喜,心裏也看低幾人一分。
再想到坑他一回的蕭雲就是蘇州人。
在蘇州時便壓着雷元正與薛正志,心下更不拿兩人當回事。
可想歸想,其餘三人都介紹完畢,多雙眼睛齊齊看向自己,想不想口也不行了。
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金錦冉淡然道:“在下金家金錦冉,久仰諸位。”
他說久仰,可高高揚起的頭,哪有半分久仰的意思?
衆人雖說都是青年一代,年紀最長的也不過是三十,可都是世俗裏磨鍊出來的人精,這一開口便大概知道了金錦冉的秉性!
倒是沒人表露什麼,可心裏卻將這位當成了不同事務、養尊處優的主。
金錦冉瞧不起他們,這些人心裏卻也未必瞧得起金錦冉。
就算戰力強又怎麼樣?
除非能達到龍戰的程度,那纔有隨心所欲的資本,否則還是不要被這世俗與規則的條條框框所束縛?
四人一番介紹,才終於輪到雷元正與薛正志說話,兩人對視一眼,雷元正率先站出來,朝四方笑道:
“我蘇州一地能聚集幾位人傑,雷某倍感榮幸.....在下雷元正,見過諸位!”
薛正志緊隨其後道:“在下薛家薛正志,見過諸位。”
他說完,最先開口的宦德曜又是爽快一笑,一副親熱模樣道:“諸位,見禮完畢,咱們也算認識了,
以後還要在蘇州共同抵禦軍區,說起來都是戰友、同僚,
我建議大家隨意一些,咱們都是同齡人,聊得來,想必這也是家裏讓咱們談話的主要原因!”
“叫侍者好酒好菜伺候着,咱們先痛快的喝上一場,怎麼樣?”
在場之人都不是傻子,就算金錦冉。
也只是因爲實力出衆而清高一些。
如果他要是真傻,也不可能被家族推出來進行這麼重要的談話,不可能成爲家族年輕一代的代言人。
宦德曜表現的熱情,說的豪放,可他那點小心思,在座的人沒有一個看不出來的。
這傢伙不就是想借着宦家的名頭,在這種初次見面的場面下先發制人,小小的展現一下自己。
爭取成爲一個小領袖一樣的角色嗎?
畢竟以後相處的日子長了,也算是爲日後打下基礎。
可明白歸明白,知道宦家的實力歸知道,衆人心裏都有些不以爲然......
別說什麼天驕不天驕的,這話也不算虛,起碼的傲氣還是有一些的,你宦家牛就完事了。
可牛的是宦家的嫡系,在說的不好聽一點,宦家厲害的人是你們老祖宗,現在厲害的人是宦正德。
你宦德曜算特麼哪根蔥?
憑什麼跟我們裝這些虛頭巴腦的,一副老大哥的派頭?
該給的面子可以給你,可得寸進尺,想一些不切實際的,那是真沒人願意捧他這個臭腳。
一是沒什麼實際好處,而是平白掉了自己和家族的身價!
大家半斤八兩,玩什麼虛頭巴腦的東西?
一時間,包廂裏的氛圍頓時冷了下去,宦德曜故作豪放的笑容還擺在臉上,這時候就顯得尤爲尷尬了。
眼見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宦德曜的臉面實在有些掛不住了,這個時候,一向貫會做人的薛正志突然笑道:
“哈哈,宦少,大家可是被你的熱情給嚇到了,早就聽過你們那邊的人豪邁,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說着,薛正志掃向衆人,臉上帶濃濃的笑意,說道:
“諸位,我看宦少說的沒錯,咱們目的一致,未來相處的日子還長,可不能生份,不如....先喝他幾大碗?”
這一下!
場間的氣氛總算不再冷場。
大家也不是故意將氣氛鬧僵,只是不想讓宦德曜出這個風頭罷了,讓他小小尷尬一番,算是給他一個教訓。
這時候薛正志再開口也沒有捧臭腳的嫌疑,又給了大家和宦德曜一個臺階下,衆人自然紛紛接着。
一時間又開始三言兩語的誇讚起宦德曜來,一聲吩咐,侍者將早就準備好的酒菜一一呈上。
這第一回合的小交鋒,表面看起來宦德曜風頭十足。
他也是加上,倒是一向沉穩的薛正志拔得了頭籌,雷元正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薛正志笑而不語。
雖說其餘四大家以各家嫡長子爲首,可是最差也是很厲害的人物,放在那裏都是一方人物。
不可輕慢,一干十人倒當真如同宦德曜所說,狠狠地喝了幾大碗酒,一時間席間氣氛熱烈。
大有賓主盡歡之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衆人喝的臉色發紅。
言談也開始隨意一些,可在場哪位不是人精,行爲表現怎麼樣無所謂,可鎮裏卻明鏡兒一樣。
大家都說這題外話,天南海北倒是不缺沒有話題,可金錦冉早就厭煩了這裏,對這種面和心不和的飯局本就厭惡。
又見這些人沒完沒了的說起沒完,唯獨不說利益劃分一事,眉頭漸漸皺起。
輕咳一聲,金錦冉也不是傻子,引起衆人注意力後,慢慢的笑着喝了一杯酒,狀若無意道:
“諸位,軍營形勢嚴峻,咱們唯有蘇州一家了,鴻飛老怪對咱們殊位看重,寄予厚望,我建議大家同飲一杯,爲接下來的鬥爭鼓勁!定不叫鴻飛老怪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