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把大佬甩了之後 >第 56 章 chapter57
    方成訂了營養餐送來醫院。

    許梔喫過晚餐,本來開始還好好的,可是過了半個多小時,她的身體就有些乏力,整個人也愈漸昏沉,沒過多久,就發起燒來。

    方成發現許梔身體出現不適後,就趕緊叫來了醫生,醫生來看過後,說是出現了藥物反應,屬於正常現象,給許梔輸了液,開了藥後便離開了。

    許梔輸了液,倦意更濃,沒一會兒便睡着了。

    方成走出病房,給林淮打了一個電話,簡單說了一下許梔的情況,林淮接到電話後就立即趕來了醫院。

    方成在病房裏守着,聽到開門聲,便回過了頭。

    林淮急匆匆趕來,還沒緩過氣,一進病房,就快步走上前問方成,“醫生怎麼說,有什麼要緊的嗎?”

    方成將醫生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她,“醫生說是因爲藥物的原因身體纔會出現不適,屬於正常現象,應該不要緊,輸完液後燒就能退下來,許小姐剛剛吃了藥,現在還在睡着。”

    聽完這句話,林淮點了點頭,垂在腿側攥緊手心的指終於鬆開。

    “老闆,這裏還需不需要我……”林淮既然來了,方成知道這裏應該是不需要他了,但總歸還是要問一句。

    林淮搖了搖頭,“不用,你先走吧。”

    方成得到示意,便也離開了。

    病房裏只剩她和許梔兩個人。

    林淮上前幾步,走到病牀邊,站在一旁安靜地注視着躺在病牀上的人。

    許梔脣色蒼白,臉頰卻因爲發燒而透着病態的紅,額上還出了些汗,也是因爲過高的體溫引起,或許是因爲正發着燒,她抿了抿脣,蹙起眉,似在忍受身體不適帶來的疼痛感,睡得很不安穩。

    半晌,林淮俯下身,一手撐在病牀上,一手擡起,伸出指,卻在離許梔臉頰還有一寸距離時停住,指尖蜷了蜷,想要收回,躺在病牀上的人眉心卻蹙得更緊,脣角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

    她想起有一次她正在公司加班,突然接到一通電話,是從泉湖別墅那兒打過來的,那時已經有些晚了,她以爲是許梔出了什麼事,別墅裏照看她的阿姨打過來的,便接了起來,電話那頭響起的卻是許梔的聲音,她見不是阿姨打過來的,便問許梔有什麼事,許梔停頓了一會兒也沒說話,就在她以爲是不是她打錯了就要結束這次通話時,許梔卻突然開口,說自己睡不着,又不知道能做些什麼便給她打來了電話,許梔很少會在她工作時打來電話,這次打電話過來,或許確實是因爲太無聊了,她便陪她說了幾句話,最後囑咐她快些去睡,許梔乖乖答應了,掛了電話後,她只當她上學時壓力有些大,晚上睡不着也正常,便沒怎麼放在心上,直到後來一次去學校,她聽老師提起許梔前段時間身體狀況一直不太好,最近才調整過來,她不知道這事,便問了原因,這才知道之前學校開運動會,不料中途下了大雨,許梔參加跑步淋了雨,而她之前打電話過來,就是她淋了雨的那天。

    她從晚上就開始發燒,因爲有些晚了,阿姨已經了家,她不好麻煩她再跑一趟,便自己叫了私人醫生過來看病,然而之後在給她打電話時,她卻隻字未提這些事,還維持着平常說話時的聲音,沒讓她聽出來。她生病時獨自忍着身體的不適吃藥打針,獨自在空蕩的房子裏度過整夜,即使給她打去電話,也沒喊過一聲疼。

    這件事之後她是知道了,不知道的,也許還有更多。

    她似乎從來習慣了忍受,不論什麼煎熬折磨,面上也總是平淡鎮靜的。

    只有在睡夢中,她的不安與脆弱才無法掩藏。

    林淮心一緊,再也顧不了其他,指尖靠近,溫熱的指腹貼在她的眉心,微微向右移了移,沿着眉一寸寸撫過,這樣重複了幾次,許梔緊蹙的眉才終於舒展開,脣角抿起的弧度也放鬆下來。

    她鬆了口氣,指腹在許梔的眼尾摩挲了一下,只停留了一秒,便曲起指,就要收回手時,撐在病牀上的左手卻感覺到了有些灼熱的溫度。

    林淮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不敢移動分毫,好一會兒,她才低下頭去看那溫度的來源。

    許梔的食指搭在了她的指背上。

    她睜大了眼,似不可置信般,久久地看着許梔指尖停留在她指背上的那一小塊地方。

    過了一會兒,她才小心翼翼地轉過手,生怕驚動了睡着了的人,像捧起開在她貧瘠星球上唯一一朵小花一樣,食指繞過她的指腹,將她的指尖輕輕握住。

    指尖相觸,似有電流劃過血液,她一直緊繃的神經一下躍動起來,她形容不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如同她每一次擁抱許梔,總會讓她想起一切溫暖明媚的東西,讓她的靈魂也因此熱烈起來。

    她無法控制自己朝那一方溫暖靠近,哪怕那溫度帶了些灼人的滾燙,她也捨不得鬆開。

    修長白皙的指勾在一起,過了一會兒,她伸出拇指,搭在許梔指尖上方的那一處指節上,像結成了一個小環,將這溫暖私藏。

    她在病牀邊的椅子上坐下,左手分毫未動,指尖仍然握着許梔的,一直到點滴打完,她才慢慢鬆開。

    預估着輸完液的時間,護士過來給許梔拔了針,將輸液瓶和針管收走,又囑咐了林淮兩句便離開了病房。

    針扎的地方還在流血,林淮拿着棉籤按着許梔的手背給她止血,沒一會兒,止了血,林淮將棉籤扔進垃圾桶。

    棉籤被拿開,許梔手背上被針扎的那處紅點便露了出來,紅點旁還有一塊烏青,這是上午輸完液後護士在拔針時沒有壓緊血管導致的。林淮低下眼看着這處烏青,既心疼又着急。

    心疼許梔一天之內輸了兩次液,對身體肯定是不太好的,手背又被針紮了兩次,上午拔針的時候護士大概是沒注意到,手背又留下了這塊烏青,應該挺疼的。着急的是自己只能這麼看着,但什麼也做不了,不能讓許梔的身體立刻好轉起來,也不能減輕她所受的疼痛。

    她握着許梔的手,指腹輕輕摩挲着她的指節,似乎想用這樣的方式緩解痛感,另一隻手牽着她的手腕,好像這樣就能將人納入保護圈裏,替她抵擋所有疼痛。

    她甚至想,如果她可以代替許梔躺在病牀上,那麼讓她付出什麼都可以。

    或嘲諷,或冷漠,或不耐煩,哪一種神情的許梔都好,哪怕她下一刻醒過來說不想看見她也好。

    她唯獨不想看到躺在病牀上這樣虛弱的許梔。

    許梔喫過晚飯後過了幾個小時也還沒醒過來,林淮就坐在病牀邊的椅子上守着,夜深時也只是閉着眼小憩,睡得很淺,如果許梔有什麼事她就可以第一時間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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