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萬獸無疆 >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贖罪春宵
    “這怎麼辦……”

    格爾戈斯坐立難安,一刻不停地來回踱步。

    “會找到的,不要着急,”澤西坐着長椅上,時刻觀察着小手機上的偵測情況,煩躁地對格爾戈斯說:“你別在我眼前晃了,我都被你弄煩了。”

    “不,你不明白!”格爾戈斯大聲喘着氣,始終靜不下來,“他非常重要!”

    澤西奇怪地看着格爾戈斯:“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畢竟是你男朋友——”

    “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

    格爾戈斯心急如焚,他知道布萊恩的身份,知道布萊恩有多重要,但他說不出口,他快要被這種感覺給逼瘋了。

    “救援隊都派出去了,你還想怎麼樣?”澤西說道,“這是看在你們還是學生的份上,倘若你們真的披上了斗篷出去冒險,死在野外都不會有人管你們。”

    澤西說的話是事實沒錯,但聽起來非常刺耳也沒錯。

    “我要出去找他——”格爾戈斯背上了揹包,急匆匆準備離開。

    “你給我回來!”澤西喊道。

    格爾戈斯腳步不停,回頭說:“一定要找到他,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你們全都會後悔!”

    “嘖!這小子!”澤西被氣得腦殼疼,只好收起手機,起身跟了上去,回頭指着其他人說道:“你們全都等在這裏,沒我的消息誰都不許動!”

    下午四點半,女神像的噴泉已經停止了供電,水滴順着石像豐盈的身體流下,閃着金輝,高雅又豔俗。

    西下的落日將雕像的影子慢慢拉長,黑暗從女神像的腳邊延伸出去,逐漸連接到了普隆德拉西門前地上的三角形標誌上。

    這塊三角形標誌一旦失去了直射的陽光,西門的機關便會被觸動,附着複雜魔力流動的鐵門就會自動合起來。

    鐵門合上時那“框”的一聲巨響伴隨着秋季逐漸降低的溫度,在此刻聽起來格外詭異。

    “哇,這關門聲好滲人,嚇我一跳…”

    “澤尼爾維諾不會有事吧…”

    “誰知道呢,涅賓大隊也沒回來…”

    “男神有涅隊的保護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難說…你又知道他們倆現在人在一起……”

    學生們不自覺地靠近彼此,張望着澤西和格爾戈斯逐漸跑遠的背影,誰都不敢追上去。

    “格爾戈斯!這是你今天第二次破壞課堂紀律!”澤西沒幾步便追上了格爾戈斯,一巴掌拍在他頭上。

    “第二次?”

    “是啊,你忘記你們今天早上遲到了麼?”

    格爾戈斯不理澤西,他站在下午他們分開的那個地方,嘗試着還原分開時的場景,沿着布萊恩當時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

    澤西見他不搭理自己,只好默默跟上。

    格爾戈斯很快便找到了塌陷處,說道:“老師,你能幫我把這棵大樹挪開嗎?”

    澤西笑道:“當然可以,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澤西甚至沒有動用魔力,直接側身用肩膀和手掌便推開了將近兩米粗的大樹,被樹木和枝葉擋住的洞口現身了。

    “霍,好大的洞啊——”澤西望了下去,在底部隱約看到一些東西反着金光。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進去,看清那反光物後頓時皺起了眉頭,“那是未消化的金幣,看來黃金盜蟲在這裏出沒過——”

    格爾戈斯嘆了口氣,說道:“這裏應該就是澤尼爾他們最後失聯的地方。”

    “什麼!?”澤西瞪大了眼睛,“你是認真的嗎?”

    “我也希望我是在開玩笑,”格爾戈斯照了照周圍,看到了那些根鬚以及地上的墓碑,“他們應該往裏面逃了,這裏面是下水道…怪不得沒信號了……”

    澤西立刻給救援隊下了新的命令,全部前往下水道找人。

    “你們的救援隊半年能出一次了不起了,長時間不活動腦袋都鈍了吧,找這麼久居然都沒發現這裏。”格爾戈斯說,“我就應該早點出來的。”

    澤西說道:“救援隊都是臨時拉老師組的,平時哪那麼容易出事,就你家那位不讓人省心。”

    格爾戈斯皺起眉頭看了澤西一眼,決定暫時不評論這件事。

    澤西讓人回西門放所有學生回學校休息,單獨和格爾戈斯進了下水道。

    盜蟲,盜也,故以盜字名之。

    盜蟲雖生長於地下,卻出沒在世界各地,盜取人類和魔物的財物。

    也正因爲盜蟲的這個特性,四通八達的下水道富饒豐盈資源廣博,冒險者的身影屢見不鮮。

    “跟緊我們,千萬別手賤去招惹那些怪。”澤西說道,“盜蟲外表弱不禁風,但是他們是羣居動物,你惹了一隻周圍的便會一擁而上,一隻一口你也被咬死了。”

    “知道了。”格爾戈斯應道,雖然心裏很想快點找到布萊恩,但現在也只好乖乖跟在澤西身後。

    格爾戈斯逢人便問“你們有沒有看到一隻白虎和一隻獅子?”,澤西都快讓他的毅力給感動了,然而得到的全都是否定的答案。

    他們兜兜轉轉,一路下到了第三層,原本一支十幾人的救援隊此時已經拆成了好幾支兩三人的小隊伍分頭去找了。

    澤西都快覺得無望了,格爾戈斯卻仍然相信布萊恩還活着,而促使他擁有這種信念的原因,是布萊恩曾告訴他的故事。

    布萊恩,你一定能活下來。那樣的夜裏你都能活下來,這次也一定沒問題。格爾戈斯不斷在心裏祈禱。

    晚上八點多,他們已經找了四個小時。

    澤西又開始犯困了,逐漸由跑步改成了小跑,再由小跑變成了走路,和格爾戈斯的距離越拉越遠。

    格爾戈斯憑着直覺繞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澤西在後面無力地喊道:“你慢點啊...”

    格爾戈斯充耳不聞,一個勁地四處跑。

    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這人跡罕至的下水道四層的犄角旮旯裏,不遠處傳來了混雜着水滴聲的人聲:“...還走得動嗎?”

    “澤尼爾...?”格爾戈斯一下便認出了那個聲音,快步追了上去。

    “爲什麼不讓澳克治好你,你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布萊恩架着涅賓一邊地肩膀,艱難地往前走。

    格爾戈斯捏了捏拳頭,卻沒有急着趕上去,而是躲在拐角處,安靜地偷聽他們的對話。

    “因爲這樣的話,你的毫髮無損纔能有個解釋——”涅賓笑道:“他們會覺得是我保護了你,你纔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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